第224章 兵臨城下
天下矚目的焦點之戰終於還是打響了,這場戰爭掀起的是已經塵封在歲月當中整整16年的宿怨之戰,
同時也是紫薇王朝的命運之戰,如果贏家軍敗了,這支縱橫西境多年,保一方安寧的仁義之師便會背上反賊的罵名,徹底隕落
如果南疆大軍敗了,本就強敵林立,內患重重的紫薇王朝便會氣運日耗盡,日薄西山,在內憂外患之中退出歷史舞台,
這場戰爭在16年前的贏家滅門事件中便埋下了伏筆,無可避免,也說不清對錯,就好像天命使然一般,
翌日清晨,30萬南疆大軍在太子和各大統帥的帶領下,兵臨虎牢城,一望無垠的關外平原,此刻如洪流一般涌滿了身披黑甲的王朝大軍,
…………
與此同時,贏家軍舊部精銳全副武裝,在東門之上集結,與黑甲大軍形成對峙,白虎身披青甲,手持裂天戟,
不帶絲毫情緒的掃視着來勢洶洶的敵軍,凌倉此刻也卸下了修士長袍,披上了統領甲胄,立於白虎右側,與一眾舊部統領站在一起,
這個要求是白虎提出來的,在白虎得知他是贏無殤的遺孤之時,便把他當成了贏家軍的人,雖然沒必要在意什麼繁文縟節,
但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朝廷這一次就是衝著凌倉來的,別人都是軍人裝扮,只有他一個武林人士,一眼就認得出他就是帝王找的人,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萬一他要是有什麼閃失,贏家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前功盡棄,凌倉此刻面色凝重,
看的出他的內心還是十分糾結,他並不想看到贏家軍與朝廷開戰,那樣會有很多無辜的人死去,這場戰爭因他而起,
但他卻又是最無辜的那一個,因為16年前帝王下令將贏府上下滿門抄斬,所以他無法改變皇室對他的看法,
只要他活着,本身就是紫薇王朝的禍患,而贏家軍這邊,他同樣無法改變白虎的抉擇,就像後者所說,贏家軍與朝廷終有一戰,
即便沒有他,這一戰同樣不可避免,可凌倉知道,白虎這麼說更多的是想要寬慰他,如果沒有他的話,贏家軍與朝廷或許會決裂,
但一切都不會來的這麼突然,這麼快,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冥冥中,他成了局勢變化的導火索,加速了歷史車輪的轉動,
只是現在的凌倉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
南疆大軍的正前列,太子被一眾將領簇擁其中,此刻他身披金甲,腰懸佩劍,眉宇間透着獨數於君王的威嚴,
他策馬踏出,上前幾步看着虎牢關東門點將台上的一眾統領將軍沉聲詢問道,
“誰是白虎,出來對話”,
後者不動聲色,裂天戟一觸地面,看着太子緩緩開口道,
“我是”,
太子眼神微微眯起,
“白虎,你可知我是何人”,
“知道,當朝太子,紫薇王朝未來的帝王”,
白虎不卑不亢的回話道,即便他與太子素未謀面,但僅憑後者殺伐決斷的氣質便不難猜測,那是獨屬於君王的威嚴,
太子頷首,冷厲的眼神寒光乍現,他臉色一沉,看着後者沉聲厲喝道,
“白虎,既然你知道我是何人,那本太子問你,你可知罪”,
白虎神情肅立,絲毫不懼太子的威壓訓斥,
“我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中間無愧於黎民,我白虎坦坦蕩蕩,何罪之有”,
太子閉眼,長舒一口氣,
“好一個無罪之有”,
太子猛的睜眼,看着白虎征征的道,
“你煽動百姓,私建廟宇,擾亂法禮,你襲擊禁軍,殺我大將,大逆不道,你私藏要犯,聚眾謀反,毀我基業,白虎,這些罪責你可敢承認”,
白虎輕蔑一笑,看着太子針鋒相對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從未對禁軍主動出手,朝廷軍隊伏擊我的部下最後全軍覆沒,與我何干,三十萬南疆大軍兵臨虎牢城,在這之前我又何曾聚眾造反,至於煽動百姓,私建廟宇……”,
白虎說到這忍不住長嘆一口氣,隨機話鋒一轉,看着太子厲聲陳詞道,
“如果這也是罪的話,我倒是想問問太子,16年前,朝廷引西乞大軍攻克洛陽,東都城殘垣斷壁,生靈塗炭,豫州八百里屍橫遍野,山河破碎,這個罪又該怎麼算,黎民百姓的血淚又該誰來償還”,
白虎咬着牙,看着太子聲嘶力竭的怒喝道,
太子沉默了,白虎憤怒的訓斥揭開的是那段埋藏在歲月深處的血淚史,16年前,朝廷為收復叛軍佔領的洛陽城,
向西乞借兵十萬,以處死鎮西大將贏無殤為代價,達到借夷兵平叛的目的,洛陽城收復之後,西乞軍隊三日不封刀,
燒殺搶掠,屠戮百姓,錦繡東都一時間斷壁殘垣,哀嚎遍地,而造成這一切始末的紫薇朝廷卻不聞不問,
這是史書空白,不為人知的血淚篇章,也是埋藏在帝王和極少數朝廷重臣心中無法被提及的秘密,但太子身為當朝儲君,
對當年之事又怎會不了解,贏家滅門事件的真相,天寶之亂平定的血腥歷史,他全都知道,只是他不可能去承認朝廷的罪責
也沒人會為當年慘死的豫州百姓道歉,作為儲君他必須維護皇室的威嚴與王朝的統治,所以那一筆蓋過的戰爭中死亡的百姓,
和那背上罵名,永遠釘在恥辱柱上的贏無殤,便是維護朝廷統治血淋淋的代價,太子也沒有措辭來為朝廷的荒唐辯駁,
…………
羅觴見太子勢弱,當即一踏馬背,來到太子左後方一步的位置,
“大膽叛賊,竟敢對當朝儲君無禮,你休要避重取輕,妖言惑眾,要是你不下令劫走朝廷重犯,御林近衛又怎可能伏擊你的部下,要不是私藏重犯,執意與朝廷為敵的話,我南疆大軍又怎麼可能會攻打虎牢城”,
羅觴揮劍,指着白虎斥責道,
白虎輕蔑一笑,並沒有做什麼解釋,過去的事情本就說不清對錯,今日之戰也無可避免,竟然如此,又何必呈一時之快,
他也懶得去和羅觴講道理,
就在這時,太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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