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章 死守西境，城破不回頭
白虎面色凝重，長嘆一聲后看着後者回話道，
“我們與饕酈還有盤巫打了整整20年的交道，此二人野心勃勃，當年之事又怎可能善罷甘休，依我對他們的了解，這一次朝廷發兵西境，西戎軍又怎會放過進犯中原的大好時機”，
鐵林神色複雜，沉默片刻后看向白虎試探性的開口詢問道，
“將軍，西戎進犯中原，你說朝廷會不會派兵應對”，
白虎冷哼一聲，滿臉不屑的回話道，
“現在的紫薇朝堂是太子的東宮一派還有曹彰為首的宦官當道，這些奸臣賊子要真為百姓和社稷着想的話，16年前東都洛陽的慘劇就不會發生了”，
白虎語氣陰沉，言語間透着對朝廷當權者的鄙夷，
鐵林長嘆一口氣，眼中透着難以掩飾的憂慮，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南疆大軍本來就夠棘手的了，現在又多了一個西戎大軍，我虎牢關這一次可真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了”，
白虎不言，陷入了沉思當中，片刻后看着後者滿臉嚴肅的道，
“無論我們當下的處境有多麼艱難，都不能讓百姓遭受戰火之苦”，
白虎略一思索，隨機看着後者開口詢問，
“鐵林，在虎牢關30裡外的西處高地現在有多少軍隊駐守”，
“五千，全是贏家軍舊部精銳”，
鐵林不假思索的回話道，西處高地是中原與西境諸族的交界地帶，也是曾經平定西戎叛亂的主戰場，此處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是阻隔在虎牢關之前的一道天塹，即使戰亂結束后，贏家軍也一直沒有放鬆對西處高地的控制，而西境高地的防務本就是由鐵林負責，
他對這裏的地形地勢以及駐軍情況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白虎沉思，權衡一番后緩緩搖了搖頭，
“不夠，這一次的情況與以往不同，西戎軍之前不過是小股部隊騷擾，但這一次盤巫與饕酈一定會大軍壓境，西處高地的兵力遠遠不夠”，
白虎略一沉默，隨機看向後者鄭重其詞道，
“鐵林，你明日親率3萬舊部人馬，前去增援西境高地”，
鐵林聞言一怔，隨機看向後者很是詫異的道，
“將軍，南疆30萬大軍犯境，我們的兵力處於絕對劣勢，虎牢關的兵力城防本就有些吃緊，現在調3萬軍隊過去，那守城就會變得十分艱難啊”，
鐵林面色凝重，言語之中透着無盡的擔憂，如果真像白虎所說自己帶着三萬軍隊過去的話，那虎牢關內的兵力只剩下8萬不到，
其中還包括近幾年組建的3萬新軍，到時候面對30萬南疆大軍的圍城，縱然贏家軍驍勇善戰，守城也會變得異常困難，
白虎眼神堅毅，看着鐵林決然的道，
“就算虎牢關的防衛再如何困難，也不能讓西戎軍跨過西處高地”，
白虎輕嘆一口氣，看着後者語重心長的道，
“鐵林，虎牢關的情況沒有人比你我更清楚，西城門是四個城門當中最弱的，如果我們放棄西處高地，把戰場全部集中在虎牢關的話”，
“到時將面對朝廷和西戎兩路大軍的夾攻，我們根本守不住，這些你不會不明白，虎牢關一旦破城，贏倉將會萬劫不復”，
“虎牢關的幾十萬百姓也將慘遭屠戮，我們時至今日所做的一切難道不就是為了能為大哥保下他的遺孤，不就是為了虎牢關的百姓能夠過上太平的日子嗎”，
白虎頓了頓，隨機繼續道，
“而西處高地不同，這是一道易守難攻的天塹，是虎牢關西處的自然屏障，只要守住這道屏障，西戎軍就休想踏進虎牢關半步”，
白虎看着前方怔怔的道，
鐵林表情複雜，沉默片刻后看着後者請求道，
“將軍，要不還是讓吳仕貴帶領新軍去增援吧，我想留在虎牢關”，
鐵林神色動容，白虎說的他自然知道，只是他心裏清楚，即使西戎進犯中原，虎牢城內的局勢也比西境高地要危險許多，在贏家軍生死存亡的關頭，
他希望能留在城內幫扶白虎，和贏家軍舊部的兄弟生死與共，
白虎輕嘆一聲，作為曾經在西戎戰場上下來的老兄弟，他怎可能不理解後者當下的心情，只是戰爭的形式萬般複雜，
身為統帥的白虎在兵力調動上必須要以大局為重，他沉默片刻后看着鐵林勸慰道，
“鐵林，你以為西境高地的防守沒有虎牢關東城重要嗎，你以為我沒有把你這個老兄弟安排在最危險的戰場上而心存芥蒂”，
“我告訴你，你想錯了，西境高地的防守比任何一個城門的守衛都要重要，你一直負責西境高地的防務，沒有人比你對那裏的情況更了解，
“還有，你覺得如果派吳仕貴去的話，那群沒有上過戰場的新軍該怎麼和兇悍的西戎大軍抗衡”，
鐵林情緒激動，看着白虎動容的道，
“將軍，可是我實在放心不下虎牢城內的兄弟們啊，如果關豹還在的話，我絕對會放心的去鎮守西境高地，可現在，如果我離開，你身邊連一個幫手都沒有，你讓我怎能安心”，
鐵林面露苦澀，說話幾度哽咽，白虎此刻同樣神色動容，陷入了沉默當中，10數年的邊關為將，10數年的征伐歲月，
多少弟兄血染黃沙，魂歸寂滅，跟隨贏將軍平定西戎叛亂時期，曾經大堂滿殿的贏家軍舊部將領，如今竟只剩下他們二人，
如果這個時候，關豹還在的話，鐵林增援高地會安心許多，有贏無殤時期一起過來的老兄弟留在身邊，白虎同樣也會輕鬆許多，
只可惜，如今也只剩空談，白虎收回了思緒，看着後者怔怔的道，
“鐵林，關豹走了，曾經一起平定西戎叛亂的老兄弟也都不在了，但我們要替他們打好接下來的仗，我們要為了他們守好虎牢關百姓的周全”，
“明日，你率你的3萬鐵甲營增援西境高地，無論城內發生什麼情況你都不能回城增援，你記住，虎牢關城破了，不過是我們兄弟戰死沙場，
“而西處高地失守了，西戎軍破城，幾十萬百姓將慘遭屠戮，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死守西處高地”，
鐵林神色動容，看着白虎做最後的請示，
“虎牢關破城，我是否也不許率兵回防……”，
“不準……”，
白虎眼神堅毅，語氣決然的讓人不可置疑，
“贏家軍一定不能讓百姓深處危險，鐵甲營死守西境，不能讓西戎跨過邊境半步，虎牢關破城，你不許回援”，
鐵林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嘴角抽動，可眼神卻透着堅毅，
“末將遵命”，
鐵林重重的抱拳，隨機轉身朝着大殿之外走去，白虎神色動容，看着鐵林離開的方向陷入了長久的靜默，
即使大殿之內已沒有了鐵林的身影，白虎依舊沒有收回目光，鎮西大將贏無殤時期最後的兩名舊部將領，
懷揣着同樣的職責奔向不同的戰場，這一別，亦成了永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