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表字雙飛
這話孫堅也跟趙二說過，在趙二表示自己沒有表字后，孫堅也就作罷了。沒想到當趙二對曹操說自己沒有表字時，曹操卻沒有放棄。
只聽曹操說道：
“趙兄啊，若是你一直甘於做一介平民，那沒有表字並無大礙。但若是你想要在官場這條路上前進，沒有表字的話，就會很不方便啊！你想啊，以後趙兄你當了官，肯定會有很多上官、下官與趙兄來往，他們為了親近趙兄，都會要求以表字相稱。為兄我只重視你的才能，不介意那些虛禮。但別人可就不好說了，明面上可能不說什麼，背地裏可要笑話你咯！所以，趙兄還是儘快有個表字，才最為適宜。”
趙二想了想，覺得曹操說得有道理，於是便問：“那我起個什麼表字比較好？”
曹操笑道：“一般來說，表字多為族中長輩或老師所起，趙兄可以問下他們嘛！”
趙二猶豫道：“這個……他們大多距離我很遠，想去見他們很不容易。”
曹操想了想，忽然盯着趙二看了看，道：“曹某有個比較唐突的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二剛要說“那就別講了吧！”隨即趕緊忍住，說：“曹兄不必如此，但講無妨。”
曹操提議道：“曹某痴長你幾歲，自認也頗有幾分文采，不如……不如為兄為你取個表字如何？”
納尼？曹操給我取表字？這個……曹操可是歷史上有名的大文學家，大詩人，是建安文學的開創者。能讓他給我取表字，那簡直是太榮幸不過了！
於是趙二趕忙答應道：“好好！孟德兄你來給我取個表字吧，我非常願意！”
曹操略有些意外，不知趙二為何對自己給他取表字這事如此興奮，但也沒多問，而是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說：
“趙兄你名二，二者，雙也。而吾料趙兄日後必定飛黃騰達，不如字雙飛如何？”
“噗”趙二此時幸好沒喝茶，不然非噴曹操一臉不可。雙飛？我勒個去，這字真是……
太他喵的好了！
趙二欣然接受道：“好，那麼以後孟德兄就稱呼我雙飛吧！”
“雙飛兄！”
“孟德兄！”
“雙飛兄，請，一起去喝一盅！”
“好！”
於是二人一起去了飯廳，兩人推盅換盞，互相親近，好不熱鬧。
席間，曹操無意間問到劉備近況，趙二心想機會來了！於是便將劉備立了功卻一直在京里等待封賞，晾在驛館許久的事說了。
曹操思慮良久，然後也說了一番跟孫堅一樣的分析。認為要想做官，無非就是攀附大家族，或者賄賂十常侍兩條路，然後對趙二說：
“雙飛呀，我們曹家在朝中倒也有些勢力，為劉兄謀個小官倒是不難。但若是想做大一些的官，非得賄賂十常侍不可呀！”
趙二一見有希望，便說：“先前亦有人跟我建議過賄賂十常侍。只是缺乏門路啊！”
這讓趙二不由得想到以前看過的那些三國穿越小說，裏面很多主角都會在黃巾之亂平定后，通過賄賂十常侍來得塊地盤，然後花式種田發展，進而爭霸天下。
但自從趙二來到這世界上后發現，那些在朝中掌握權勢的人，可不是隨便什麼普通人想見就能見的。先前去袁術府，住了幾天也沒見到袁術半面。這次見曹操，要不是早先曹操邀請過自己，自己也別想見到曹操。而十常侍目前的權勢，比起袁術、曹操又不知高到哪裏去了，那是有錢就能見的么？
曹操笑道：“門路倒是好說，如果雙飛兄信得過為兄，我倒是可以為雙飛兄疏通。只是……想問一下，雙飛兄想要謀個多大的官，又準備出多少錢呢？”
趙二理所當然的說：“買個州牧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曹操哈哈大笑，笑了好一陣子。
趙二心想，這人怎麼跟電視劇里那幫人一樣，動不動就哈哈哈笑上半天。算啦，陪他玩吧！於是順着他的意問道：“孟德兄何故發笑？”
曹操這才停止發笑，說：“雙飛兄在與為兄玩笑否？”
“孟德兄何出此言？”
喵的，這是在背台詞么？
只聽曹操說道：“這州牧乃是地方上一等一的大官，掌握一州之軍政大權，自建武十八年（公元42年）以後，就已經廢棄了。距今已經有一百四十餘年了。那皇甫將軍當初將張角屍首解往京師時，天子為了鼓舞天下平亂部隊的士氣，故而臨時封其為冀州牧，但朝野上下卻無不反對，一致認為封賞過重，現如今朝廷已經在商討給皇甫將軍換個職位了。”
曹操頓了頓，沖趙二笑道：“雙飛啊，以皇甫將軍之功勞、聲望，封個州牧尚且如此，雙飛你又豈能比得上皇甫將軍？這可不是花些錢就能解決的啊！”
我擦……小說里說的果然不靠譜！什麼隨便賄賂下十常侍就得個荊州牧、冀州牧的。果然是假的！
嗯……既然如此，只能退而求其次，買個小點的地盤……小點的官了。
太守如何？只是不知道買個太守要多少錢。
於是趙二虛心地表示自己不清楚現在賣官的物價，然後簡單吐露了自己有多少錢，繼而問曹操：“這些錢夠買多大的官？”
曹操先不回答，而是開玩笑道：“雙飛兄有這麼多錢，還賄賂不起我的門房小廝啊？”
趙二不好意思地低頭看地板：“這個……今天出門沒帶那麼多。”
曹操呵呵笑了兩聲，心說你這廝其實就是摳門。然後捋了捋鬍鬚，回答剛才的問題道：“這些錢買個縣令應該是足夠了。”
果然被小說坑慘了！
那些小說里說，在平黃巾時，隨便從敵人手裏繳獲幾十金，幾百金的，就能買個大官了，這果然是騙人的！
我好歹也是收集了幾大箱子珠寶，本來還盤算着買了官之後，剩下的錢怎麼花。現在倒好，全花光了就買個豆大的縣令！
想想也是。那十常侍掌握天下大權，買賣官賺的錢，多得根本數不過來，哪會是你從黃巾賊手裏繳獲的那點金銀能滿足的？
然後曹操笑道：“這是你從征討黃巾的戰場上繳獲的錢財吧？”
趙二老實承認道：“孟德兄所言不錯！”
曹操說：“如果只是當個縣令這樣的小官的話，倒是不必賄賂十常侍，憑為兄的關係即可辦到。”
趙二當即躬身行禮道：“那就多謝孟德兄了！”
曹操扶起趙二，然後說：“你我之間不必如此，舉手之勞而已。雙飛兄啊，為兄最近倒是有些麻煩呀！”
趙二忙問：“何事令孟德兄發愁？”
願不願意幫忙另說，問問還是應該的。
曹操說：“你也知道，為兄去年底，出任了濟南相。為兄到了任上，發現各縣長吏多依附貴勢，貪贓枉法，無所顧忌！而之前歷任國相皆置之不問。為兄便整飭吏治，裁汰大量長吏。不想這吏治是因此清明了，只是手下卻變得無人可用了。”
趙二想了想，問道：“孟德兄可是手下缺人？那……玄德兄豈不正好來你治下去做個縣令？”
曹操笑道：“雙飛兄聰明！”然後頓了頓，說：
“只是玄德兄一人明顯不夠，還要雙飛兄你也來。”
趙二有些不太明白曹操的意思，便問：“玄德兄若去了，雙飛亦會跟着去呀！”
趙二第一次自稱雙飛，感覺有點怪怪的，但想來習慣就好，也沒什麼。
曹操意味深長地看了趙二一眼，繼續提示道：“不，不是讓你跟着他來，那樣仍然與玄德一人幫我沒甚區別，為兄之意是……”
曹操決定更直白地告訴趙二：“你亦來當個縣令。”
哦……我也當個縣令啊……也挺好。
等等！我是縣令，劉備也是縣令，那我倆豈不是要分開了？
分開之後……
呃……又是挖牆腳？
而且……這次挖得還很高明啊！這曹操先答應幫忙替劉備安排官當，然後再提條件，讓我吃了他的嘴軟，拿了他的手軟，不好拒絕啊！
要不要答應呢？嗯……容我想想……
曹操見趙二開始思考，也不打擾，任由他考慮去。他有自信趙二會答應的。
趙二心想，自己當初是決定了跟劉備的，除非劉備中途掛了，否則不會輕易跳槽。如果答應了曹操，按照他規劃好的路一直走下去，那麼自己八成就成了曹操的人了。但是如果不答應呢？雖然曹操也會礙於面子，仍然履行之前的承諾幫劉備安排。但同時也算得罪了曹操，就算曹操並不因此生氣……不，他生不生氣我又看不出來。就算真不生氣，至少也不會再對劉備有什麼庇護。等劉備當了官，再來個督郵什麼的，又跟原著一樣了。自己可不想再來這麼一出。而答應的話……
--
註：在東漢末年，關於州牧一職重新啟用的時間，記載出現了爭議的地方。一般學者普遍認為，州牧一職重新出現是在188年劉焉提出廢史立牧之後。但是在黃巾之亂剛平定時（184-185年），皇甫嵩就升職為冀州牧。而記載這件事的《後漢書》中，關於皇甫嵩平亂后封官的兩處記載亦有衝突，《後漢書·卷七十一·皇甫嵩傳》記載有領冀州牧一事，而《後漢書·卷八·靈帝紀》則只說封車騎將軍，沒有冀州牧。還有人認為皇甫嵩只是封為冀州刺史，冀州牧乃是誤記。本書設定他確實當過冀州牧，但在188年前，只有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