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大破蔡瑁

城下蔡瑁他們還在納悶宛城怎麼被張綉佔了時，城上張綉則冷冷地看了城下一眼，而後恭敬地對身旁一名文士請教道：

“文和先生，我軍應如何破敵？”

賈詡看了看城下荊州軍的旗幟，分析道：“敵人看起來完全不知道我們來了，故而不可能設下什麼計謀，將軍直接帶人出城擊破即可！劉表這人我素知之，貪婪而無勇略。看到南陽空虛就想過來佔便宜，若是看到我們不好惹，就會乖乖退回去，不敢再犯！”

張綉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麼這次我軍就應該給對方一個足夠深刻的印象，狠狠打擊一下他們的氣焰，主動出擊，以騎兵優勢在野戰中擊潰他們！”

賈詡笑了笑：“正是如此！”

賈詡覺得這位張小將軍倒是頗有明主之相，他既不像其他庸人那樣對謀士言聽計從，亦非剛愎自用之人那樣聽不進去勸。而是在謀士給出建議后，自我思考，體會出其中的道理來。

此子難得啊！

城上已經商議完畢，城下蔡瑁他們還在商議：“諸位，這宛城被張綉所佔，諸位以為如何呀？”

黃射首先發表意見：“張綉與我們素無交情，此番佔據我荊州領土，自是敵人，當然是趕走他，讓宛城重歸我們荊州！”

龐山民卻持不同意見：“在下倒是覺得，這張綉貿然來南陽，意圖不明，還是應該先派人跟他談談，探聽下情況！”

蒯琪亦支持龐山民道：“龐兄言之有理！我們應該跟對方談談，讓他們讓出宛城。如果他們識相，就放他們一碼；如果他們不是抬舉，那麼也別怪我們不懂禮數！”

正商議呢，宛城城門忽然洞開，一支騎兵部隊在張綉親自帶領下，殺了出來。

蔡瑁大驚，慌忙令部隊做好防禦準備。而黃射則趁機建議道：“蔡將軍，敵人騎兵眾多，我方應當同樣以騎兵迎之！”

蔡瑁點頭同意，遂下令荊州騎兵集中起來，上去纏住了張綉他們。

城樓上賈詡看了看城下局勢，而後對身旁胡車兒下令道：“你去集結一支步卒部隊做好準備，隨時準備投入戰場！”

“喏！”

張綉為了表示對賈詡的信任，而在自己出城迎戰期間，把城內一切權力都交給了賈詡，故而賈詡才能自由調動兵卒，指揮胡車兒。

再看城下，統率荊州騎兵的黃射，看了看張繡的騎兵，皺了皺眉頭：

敵人只有千餘騎兵，而我方有三千精騎。敵人明明佔據弱勢，居然敢主動出擊，真是出乎我意料！

不過……對方的馬匹好高大，少說比荊州馬要高一個頭！難道這就是敵人的底氣？

張綉麾下皆為西涼鐵騎，胯下戰馬都是從西域進口的大宛馬和烏孫馬，體格健壯，高大。遠不是荊州所產的利川山地馬能比的。

張綉一看對方旗幟，知道是黃射率領，便高聲喊道：“黃射小兒，受死！”

黃射大怒，亦超對方發起了衝鋒，同時喊道：“張綉匹夫，讓你們見識下我荊州騎兵的厲害！”

張綉聞言，不怒反笑，對身旁士兵調侃道：“諸位兒郎們，你們聽見了嗎？這些騎着驢子的荊州人，居然要叫咱們涼州鐵騎嘗嘗厲害？”

西涼鐵騎們哈哈大笑，士氣更是高漲。而那些荊州騎兵看到馬種差異后，氣勢亦隨之一泄。就這樣此消彼長之下，雙方騎兵狠狠撞在了一起，隨後，荊州騎兵潰不成軍，而西涼鐵騎則展開了追殺。

那邊馬大壯看到黃射危險，心中急了，趕緊向蔡瑁請戰道：“將軍，請容許某帶人去援助黃將軍！”

蔡瑁當然同意，黃家與蔡家親善，而那些荊州騎兵亦是軍中支柱，當然不能放任張綉就這麼把他們毀了。

遂命令馬大壯率領軍兩千步卒前去支援。

城上賈詡見狀，對着已經在城門洞裏集結好的胡車兒下令：“胡將軍，可以出擊了！”

胡車兒領命，立刻對馬大壯所部發起了衝擊。

馬大壯才不想被人兩麵包夾，遂返身迎上了胡車兒部，他下令道：“戟盾手在前，刀牌手、長矛手在後，出擊！”

他本來想讓弩手先行射上一輪的，不過時間上顯然來不及。

胡車兒嘿嘿一笑，嘲諷道：“原來是群烏合之眾，小的們，給我衝垮他們！”

胡車兒麾下一千步卒大多為羌人，手中多為刀盾、長矛或者錘。他們手裏的刀與漢朝常用環首刀不同，略微帶着一點弧度，似乎是中亞那邊傳來的技術。

兩支步卒很快發生了接觸，剛開始馬大壯所部因為陣型齊整，而佔據了一點優勢。但是很快，雙方陷入了混戰之中，陣型也隨之破碎。

這樣一來，馬大壯部的優勢就變得蕩然無存。而胡車兒所部士兵的蠻勇優勢則越來越大，很快就衝垮了馬大壯部。

馬大壯心中大急，當即縱馬前沖，對着胡車兒叫道：“兀那賊子，可敢與我一戰？”

胡車兒才不怕他，亦縱馬迎了上去，也不言語，照着馬大壯就是一戟刺去！馬大壯渾然不懼，以手中刀格之，只聽“當”的一聲。

雙馬交錯而過，馬大壯手中武器被胡車兒挑飛。

馬大壯心中震驚：此子好大的力氣！

還沒等他從震驚中恢復過來，胡車兒又一次向他發起了衝擊。馬大壯無奈，只得倉促拔出備用武器迎戰。

只不過因為這一耽擱，導致他沒能做好全力準備，他的武器剛要迎上胡車兒的戟，卻被胡車兒輕易撥開，而後胡車兒並沒有停止動作，順勢用戟刃割向了馬大壯脖子。

“嗞——”

鮮血飛濺，馬大壯就此殞命。

那邊黃射剛剛逃回蔡瑁中軍，便看到馬大壯人頭落地，頓時睚眥欲裂，大吼道：“義兄！好你個張綉，我跟你沒完！”

說著就要再度出戰，龐山民、蒯琪趕忙拉住他勸道：“黃兄不可！現在馬將軍已死，不可復生，我們還是先考慮一下卻敵之策吧！”

然而戰場上瞬息萬變，哪有時間給他們慢慢想對策。那邊張綉見黃射、馬大壯的余部都已經沒有了抵抗能力，便轉頭向蔡瑁中軍沖了過來，同時高喊道：“你們這些人不必想着怎麼逃跑了，都給我留在這吧！”

蔡瑁大怒，心說此子太囂張了，只有千餘騎兵就敢朝我大軍挑釁。

正要出兵教訓一下張綉時，宛城城門裏又走出一千騎兵，他們在賈詡的命令下，從另一個方向朝蔡瑁軍發起了衝擊！

蔡瑁下令：“黃射、蒯琪，你們兩個各率一支部隊，攔住這兩支騎兵，那隻步卒我來應付！”

只不過他麾下部隊的反應速度遠遠慢於他的指令，等到敵人三支部隊都衝到近前了，蔡瑁軍尚未分離完畢。

就這樣，他們被張繡的三支部隊三麵包夾，瞬間陷入了混亂之中。

這還沒完，賈詡又一揮手，又是一千步卒從城門裏走出，殺向了蔡瑁。再之後，還是一千新的步卒，從城門走出，沖向了戰場。

那邊蔡瑁本來被多面夾擊，就已經快抵擋不住了，又見宛城城門洞裏不斷地湧出新的敵軍部隊，好像永遠不會停一樣。心理終於支持不住，放棄了抵抗，下令全軍撤退！

然而撤退這事是門技術活，要讓田豐那樣的人來做，可以保存大部分有生力量。而換了能力不強的人來組織撤退，只會讓軍隊徹底失去戰鬥力，陷入被敵人一面倒的追殺之中。

而蔡瑁顯然是後者。

於是慘劇發生了，蔡瑁等人一路潰逃，最終只帶了千餘殘兵撤出了南陽。而他的數萬大軍，則就此灰飛煙滅，不是死了就是成了張繡的俘虜。

張綉哈哈大笑，對着遠處潰逃的荊州軍大喊道：“滾回去吧，告訴劉表，這南陽從此歸本將軍了！”

襄陽。

劉表接連收到了北線、東線兩處失敗的報告，心中大急，慌忙召集手下眾謀士商議對策。

蒯越分析道；“我軍此時確實不適合兩線作戰。應當先解決一路，而後再集中力量應對下一路！”

劉表問：“那麼應當先解決哪一路，后應對哪一路呢？”

蒯良想了想，道：“這張綉當初應該是抱着跟咱們同樣的目的，想趁着袁術的南陽空虛，從而佔個便宜。現如今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我們便不宜再跟他起爭端，可以派使者去與其談和。若是對方答應，我們就可以專心應對孫堅。若是不答應，就只能試試能否談和孫堅了。”

蒯越亦贊同道：“嗯，事有輕重緩急。張綉作為張濟之侄，不過一介小輩，野心不大。況且他初佔南陽，肯定要忙於穩固。那群涼州人缺少文士，光治理地方就有夠他們頭疼的了。反觀孫堅不同，他現在已經坐穩了豫州，亦招募到不少人才。而且其與我們有舊仇，野心又素來極大，完全有能力一口吞併荊州！他才是最需要防範的大敵！”

劉表點了點頭，最後問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去和張綉談談。不知派誰為使合適啊？”

“龐季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