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決定（二）
莫約一兩點，陽光正烈。
一家咖啡廳內，兩人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
百夜絡喜歡坐在這個位置，因為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他能想到很多事情。
廳內的輕音樂讓他覺得很靜心，他覺得男孩找了一個不錯的地方。
“帝都竟然也會有這麼悠閑的地方。”細細品嘗濃郁的咖啡，他不由發出這般感慨。
這與他想像中的帝都完全不一樣，他認為帝都是整個國家的命脈也是世界大戰的重要根據點之一，應當有着高度與森嚴的警備以及隨處可見的靈師。
然而，半天遊盪下來，除了帶着自己到處遊玩的男孩，卻不見的其他靈師，連在街邊巡邏的警備人員也是普通人。
正對坐着的男孩笑嘻嘻道：“這種地方這裏多得是！下次我帶你去女僕咖啡店，比這兒過癮得很！”
“女僕……”聽到這個名詞，百夜絡腦海里閃現過許多畫面，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
女僕二字令他最先想起的是，那些二次元美少女身穿女僕裝的模樣，誘人的畫面足以讓許多男性“勃然起勁”。
“你說得女僕……不會是那種吧？”百夜絡好奇問。
男孩十分嚴肅的點了點頭。
“這裏真有這種店，宅文化不是已經在千年前就斷絕了嗎？”他驚訝道。
這個問題卻讓男孩吃了一驚，彷彿看見了女伴般眼神中充滿了閃光點。
“你還知道宅文化？哈哈哈，遇到知音了啊……咳咳，準確來說宅文化並沒有在世界大戰下消失，而是換了一種形式傳承了下來。這些對於我們來說不怎麼重要，就此掀過吧！”
看着男孩擺手就此打住，百夜絡有些失望，望了一眼窗外，暖洋洋的陽光傾撒而下，讓人生起些許困意。
他抿了一口咖啡，接着問：“我們在這裏等誰？”
男孩用自己稚嫩的小手，有氣無力的敲打在杯口邊緣上，發出清脆而微小的響聲，卻與店中所放的音樂節拍極其吻合。
“等你的監護人。”他說道。
監護人？百夜絡皺了一下眉頭，我不記得在帝都有什麼親戚，那麼就是母親的又或者是他安排的監視者……
“是我的親戚？”想罷，百夜絡正色問。
“不算是吧，但和你有點關係。”男孩懶散的趴在桌上，“怎麼，害怕天啟那傢伙給你安排眼線？”
“那傢伙……敢這樣稱呼天啟的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百夜絡又抿一口咖啡，“真苦……說真的我倒也不怕他在我身邊安排人手。”
“老鐵，你咖啡糖都不放，能不苦嗎？”男孩指着桌上一邊的白砂糖，“話說你之前喝了兩口怎麼沒發現苦？”
“之前在想事情。”雙手持平放在桌上后，百夜絡悄無聲息的運轉體內的靈力，一團無名之氣散發著肉眼可見的藍色幽光，從他的體膚表面滲透而出。
他心神一動，只見得那團氣體化作一隻透明的手掌將白砂糖捧起緩緩倒入咖啡之中。
宛如神技般的表演在普通人眼中無疑是精彩絕倫的，這也引來不不少好奇者的目光。
“停手吧，帝都內在非戰鬥的狀態下，靈師使用靈力是違法的。”在注意到周圍的目光后，一旁的男孩不快不慢地叮囑道。
百夜絡聳了聳肩，不以為然道：“我看過了，巡警離在對面那條街呢，他看不見的。”
“難道你不考慮有人告狀的可能性嗎？”男孩問。
“告密？”百夜絡環視周圍，那些人的目光中除了驚奇還有嫉妒，不過他並未發覺，“應該不會有人閑得無聊吧？”
“無聊……嗎？”男孩聽聞后嘴角浮現一絲苦笑，他坐直身軀，義正言辭道：“在擁有這東西的人眼中確不重要；但在那些渴望擁有的人眼中，這是無上至寶！你在這裏毫不忌諱的展示，可考慮過那些人的想法嗎？”
這句匪夷所思的話如同一枚炸彈，在百夜絡的耳膜處引爆，深深地震撼住了他，不自覺的將體內運轉的靈力停了下來。
未等他從中反映過來，一名中年巡警便已經站在兩人的面前，“剛才是你在使用靈力嗎？”
百夜絡身體頓時打了一個寒顫，扭過頭去正看見這位威嚴的警官盯着自己。
“怎麼會……”他有些不敢相信，這位方才還在街頭的巡警已經站在自己的跟前詢問自己。
“剛才是你在使用靈力嗎？”他又重複了一遍，聲音不大而又粗獷。
不等百夜絡回答，男孩嘆了一口氣，很隨意的扔了一塊令牌給巡警，後者見後面色猛然一變，旋即敬禮道：“在下失敬了！”
待巡警將令牌歸還之後，男孩擺了擺手，“不怪你，這小子剛來帝都不懂規矩。你先忙你的去吧！”
“是！”巡警立正接到命令后，順然而去。
見到巡警如此輕易的便被這個七八歲的男孩打發走了，眾人一陣嘩然，卻又無人在敢向這邊窺視。
待巡警走後男孩將頭轉過來看向百夜絡，顯然如他所想一樣，這小子受不了一點打擊，一臉沉悶。
“不管怎麼說，你才十六歲，人類社會中的很多事情你沒法看透……”男孩幼嫩的聲音卻如老者般長嘆，很是彆扭。
百夜絡攪拌着咖啡，低頭沉吟，不知在想一些什麼，沒做回應。
如此不禮貌的行為男孩並未太過在意，他伸了個懶腰之後，就將目光鎖在了咖啡店門口。
“在這寧靜的下午，靜靜地聽聽音樂也是不錯的感受，好久沒這麼悠閑自在了。”男孩有意無意的吐槽了一聲，咧嘴笑了笑。
男孩的聲音落下，百夜絡深吸了一口，彷彿是從污泥中爬了出來，有些釋然之感。他並未多說話，而是很純粹的橫掃了一眼咖啡店內情況。
他發現，在這店裏的人們隱約間都盡量避免和他們接觸，有一點靠近都顯得十分不願意，甚至連目光都在躲避。宛如他們兩個警察在監管一群囚犯似的，詭異的氣氛很是沉重。
“或許，在普通人眼裏我們就是不速之客吧……”暗中呢喃一句后，他將咖啡如酒水般一飲而盡，“好甜！”
“百夜絡，你的監護人來了。”在百夜絡飲下咖啡的同時，男孩高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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