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又多欠一筆債
在千鈞一髮之際,一直在一旁淡定看戲的司馬翎護在她的身前擁住她試圖把她拽離。
“王爺!”
伴隨着落謙的大聲驚呼,蘇夕瑤這才察覺到自己身體並未感覺到疼痛,反而是聞到了司馬翎身上那股清香獨特的味道,她緩緩睜開了眼睛,卻發現是司馬翎護住可她。
他的右臂後端被鋒利的刀刃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暈染了他淺藍色的錦衣,還不斷向下滴落。
看到他血不停滴落的那刻,她害怕不知所措,一根弦綳斷了一般哭出了聲:“對不起,對不起,疼嗎?對不起。”
司馬翎緊咬着牙忍着疼還能打趣道:“你夫君又沒死哭什麼?哭的那麼丑,瞧見了晚上都會做噩夢。”
眼瞧着司馬翎還能和她逗趣,她稍稍安心些,她抹了抹淚:“是我要和他們同歸於盡,你幫我擋什麼我又要欠你多少人情!我這輩子還不完下輩子是不是都要搭進去了!”
司馬翎倒是順茬順理成章的接道:“這主意不錯,成交!”
蘇夕瑤看他這樣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只得用錦帕先幫他簡易的捆綁止血,而落謙也在和齊淵一番纏鬥后將他們制服,讓雲煙尋了麻繩將他們捆綁了起來。
還好落謙事先想的周全,生怕司馬翎和蘇夕瑤會出什麼岔子,吩咐了留在外頭的車夫聽到苗頭不對立刻報官。
車夫在聽到齊淵一開始喊道要報官時原以為是信號,就急匆匆的去報官,府衙一聽說凌王殿下與王妃遇刺,立刻派遣衙役們用最快的速度跟隨着車夫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強行破門闖入。
元安府衙的掌權者元安牧行禮道:“卑職元安牧許社卿見過凌王殿下、凌王妃,卑職來遲還望王爺降罪。”
司馬翎在外人面前不顧會牽扯傷口撕心裂肺的疼,也要裝的咳嗽不止病入膏肓的模樣。
“免禮,今日王妃帶着…本…王前來尋訪…名醫,卻…不想遇到…狂徒想要輕薄…王妃,還將…本王…砍傷,還請…許大人按律處置。”
蘇夕瑤對他這裝病還隨口胡謅就來還面不改色的本事真是相當的佩服。
齊淵和宋芊芊被五花大綁的扭送給了衙役。
“胡說!我根本沒輕薄她!明明是你們來找茬的!我們這是自我防衛!我們也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我們是冤枉的!”
蘇夕瑤看齊淵急着面紅耳赤,脖間青筋暴起的急躁樣,怎麼也要推波助瀾一把。
雖然不管什麼理由刺殺皇子一條罪就夠兩個人受得,可她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她嬌羞的鑽入司馬翎的懷中哽咽道:“嗚…王爺真是嚇死妾身了,堂堂天子腳下怎會有如此狂徒,光天化日下竟然想要強行侵佔妾身,嗚…”
“卑職明白,此等狂徒敢輕薄王妃,刺殺王爺,這實屬十惡不赦之罪,卑職定會向陛下稟明。”
這場鬧劇總算在不完美的情況下收場,她原本計劃的是親手殺了他們,現在卻交給了官府,雖可以將宋家之事也呈交給府衙一併處置,可就是不解恨。
眼下也顧不得許多,蘇夕瑤趕忙和司馬翎回府請大夫處置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好在傷口雖深但不嚴重,止了血敷上藥包紮了起來,每日都需要換藥直至傷口結痂癒合。
蘇夕瑤總覺着是她自己的過錯,司馬翎幫了她許多,她卻連累他受傷,着實內疚過意不去,一直焦急的守在側,看着他褪去上衣露個堅實白嫩的膀子,這麼看也是挺養眼的。
司馬翎趴在床上感受到了來自她炙熱的目光,沒好氣埋汰道:“都包紮好了已無大礙,你幹嘛還賴在本王這裏,怎麼?喜歡本王衣不蔽體的模樣?”
蘇夕瑤被拆穿了,立馬將目光投向別處,自我亂了氣息連連否認道:“沒有,沒有,我只是覺着…是我害了你,所以擔心你。”
“你欠本王的,本王自會牢記於心,定有討要的一日,今日被你折騰的夠嗆,快些滾回去別杵在這裏礙眼。”
既然被下了逐客令,她也只能退了出去,回到院中那幾張七零八落的凳子還歪倒在花圃內,早上跟着他出去的時候完全未料到今日的一切是那麼的衝擊。
蘇夕瑤回到房中就將一切前因往事告知給了雲煙,眼下她沒了親人、沒了所愛之人、沒了溫暖的家,也就雲煙一直在她身邊陪伴着她經歷各種磨難,有些秘密也就無須再隱瞞。
雲煙從一開始的錯愕到泣不成聲:“那我家小姐是死了嗎?”
蘇夕瑤將她擁入懷中,溫柔的輕撫着她的脊背安慰道:“我不知道,蘇蔓茵將她絆倒撞傷后就換做了我,我知道你與她主僕情深,我也視你為親妹妹定會好好待你,不過你若是不能接受我可以將你的賣身契還你,讓你去尋覓你的那方自由。”
雲煙沒有片刻猶豫的在她懷中搖頭道:“雲煙要一直陪在小姐身邊,兩位小姐都是雲煙的小姐。”
蘇夕瑤感動道:“傻丫頭幹嘛要一直陪着我,我身處冷宮朝不保夕的有什麼好,若是遇到了良緣定要抓緊了才是,到時我風風光光的將你嫁出去。”
“奴婢身份低賤願不出嫁,要一直…陪着小姐。”
蘇夕瑤靈光一閃道:“要不我去求王爺納了你吧,在王府里混日子也挺好的。”
雲煙害怕的從她懷中掙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姐!奴婢對王爺絕無非分之想!奴婢願一直陪在小姐身邊終身不嫁。”
蘇夕瑤將她攙扶起來:“……快起來,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也只是希望你能嫁得好,可不要像我一樣所託非人誤了終身還損了全家。”
“謝謝小姐關心,雲煙還小若是真過些年真遇着命中注定之人定會稟明小姐。”
“能兩情相悅彼此相守自然是好,那我就等着做你這小丫頭的證婚人也好讓我瞧瞧拜堂成親究竟是何情形。”
畢竟她的出嫁已經是全毀了,現在也就只能寄希望於雲煙了,這就像自己得不到也要看着愛的人得到,同樣能感覺到幸福與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