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又是一樁懸案?
三種可能,自有三個結果。
衛央暫且無法十成認定那兩人是誰的人自然無法推導出可能的後果出現。
“先等着看吧,我正在成長,有的是十年八年的時間和他們計較。”衛央將那腰牌洗凈,拿回去藏在自己的炕洞裏,而後準備去報官,心中道,“這腰牌,我留着很無用,且會有麻煩。但要還給誰,卻有個說法。送給馬百戶,或許會產生兩個結果,一,園戶與那老闆是他的人,他不動聲色用假話蒙我,這很簡單的。若不然,那兩人與他毫無關係,他藉此機會來迷惑我。但無論如何,若依我,找個無關緊要或者招惹不得之人說與我,我便無可奈何了。”
那麼還能交給誰?
衛央立即想起算計當中的忠順王府。
未必一定是忠順王,但一定要位高權重那些。
一個錦衣衛不知什麼人的腰牌,總還是能翻出些浪花的。
“拿到腰牌的人權力越大,越翻出更大的浪花兒。”衛央心中盤算道,“但若這個人是忠順王……可能性很小,他用不着用這種法子來窺測我們。那麼這塊腰牌落到此人的手裏,他若有一些雄心,或者手下不願讓他不利用此事搞事兒,那麼場面一定就更熱鬧,我站在小院裏,未必就比他們看得更少了。”
綜合起來便是,此物交給忠順王或者他的心腹最好。
“這倒幫我了,短短几日這裏發生了數個大案要案,王府再不來過問,那可說不過去了。”衛央心中一喜,當即提刀往門外走去。
只未料,他剛一打開門,馬夫與他渾家正站在門外。
看兩人模樣,似乎極其為難。
怎麼?
馬夫見他開門,撓撓頭只好道:“昨夜我們聽到有人大叫了,不知是什麼人?”
衛央沒想到他二人會大早上前來探問,雖知二人更擔心的是那收入但也可見一些情分了。
引着二人到裏頭一看,馬夫大吃一驚。
衛央見他只是吃驚,卻並不害怕,心下乃奇之。
馬夫道:“小郎莫低看我了,我也在戰場上殺過韃子的頭,正如此,才能在王府中當馬夫去。”
原來竟如此。
衛央拱手道:“此賊深夜潛入我家,被我一刀殺了。我便就去報官,還望二位幫我看着點,另外,那灶房裏的物件,可都別搬動,他們在上頭灑了毒藥。”
馬夫大驚道:“還有個?”
“嗯。”衛央擺手道,“被我砍下了一塊皮肉,跑遠了。”
那兩人這才放心,馬夫要急忙去上工,他渾家心中惋惜今日的買賣做不成,抱着一根棍子,竟在門口台階上坐下,眼看着一副護食的老黃牛模樣。
衛央想了想,請她在屋檐下搭上凳子坐下。
那兩人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體諒人,面子上有光,馬夫咬牙道:“此事只讓那些官吏們知曉了,怕是沒多大的用處。我在馬廄中,也認得幾個王爺的隨從們,不若咱們去找它,不定能求得王府的幫助呢。”
這也行。
但此時還划不來。
衛央定計道:“大叔的心意好是好,但只怕叫你為難了。這樣,不如大叔在不被責罰的前提下,晚一些上工,若同伴問起了,便實言相告,那些大人物,倘若只聽到些熱鬧,不定會過問呢,怎麼樣?”他又解釋道,“忠順王公務太過繁忙,咱們若請求,那讓他為難。若不求,大叔自己卻很為難。不如讓人家自行判斷,我家這院裏,短短几日光景竟既有大批來歷不明的人試圖藏匿,又有這兩個賊人試圖害人,看在王爺心中,此二事到底值不值當過問罷。”
馬夫遂笑道:“那是定然會知道的,”轉眼忙住口,催促道,“小郎只管去,只管去。”
衛央心下又明了,這馬夫只怕不只是馬夫那麼簡單了。
希望忠順王能重視一些罷。
否則,那錦衣衛腰牌只怕藏不住的。
“不過,就算錦衣衛上門來搜查,拿走了腰牌,那也是我的勝利。”衛央一邊走一邊使用《全真大道歌》催動真氣運轉。
他明白,當正常手段不能讓他拿出腰牌對方必然會用武力來解決。
武功,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
“這麼算,那生意應該儘快請人幫忙經營,每日忙於這些小生意,哪裏來的工夫苦練‘紫霞神功’?!”衛央不由想起細鹽以及土豆的事情來,這兩樣做好了那才是大生意呢。
哈密衛,以衛央的眼光看來自是軍管地區,忠順王統署一切,但民事一般都交由衛所,只有干係重大的事情,才上報到王府決定。
命案自然是大事,衛央先去找了劉坊主,劉坊主一聽又出命案了,嚇得看衛央的目光越發地忌憚,顧不得架子,跟着又去找總坊主,最後才來找衛所,衛所值守還未辦公,經軍卒上報,半晌才見一個穿着綠袍的文官,出來過問了大概,一聽衛央既是苦主又是兇手,忙又派人調遣一隊衛兵,叫來兩個幹辦的書吏,一路忙忙的向小院而來。
這一查,竟到了晌午,毫無頭緒的書吏二人眼看着焦躁起來了,衛央忙告罪,去做了一頓吃的,那兩人一見,倒略略有了一些好意;衛央又請那一隊軍卒也吃飯,那些人臉色也好了很多。
只是馬夫的那渾家臉色不善,這一頓,衛央請她去買食材,可足足花了這幾日賺的全部的大錢。
晌午後,書吏那二人以“查出實據,衛央實乃苦主”為初查結果,正要結案,將屍體帶回去查問來歷時,忠順王府來了一隊精兵。
馬夫果然能很快將此事上報到王府。
但來人既沒有為難衛央,也不過問案情。
他們只帶走了屍體。
“不可離開哈密城,隨時聽消息。”帶隊的百總冷淡地叮囑一句,帶着人揚長而去。
衛央不解其意,也只好又藉著“叨擾半日着實過意不去”的由頭請那書吏二人與衛兵們大吃了一頓。
傍晚,收拾好衛生,衛央預判王府很有可能是想要守株待兔。
那便由得它。
到晚上,馬夫回來時進來特意看了下,有一種掩不住的得意,但強行忍着。
衛央又以“若非大叔到處奔走,只怕要被衛所拿了去”為理由,給他的那渾家每月加了五百文大錢,並以“找了人家幫這麼大的忙,閑暇時需請人家吃頓酒”為由塞給馬夫五兩銀子,馬夫左右推託不過,只好手下了,感慨着“小郎真是個體貼人心的好人”,喜滋滋回家再不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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