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語言的奧妙

既然約定過要來看她比賽，就不能不遵守。

接下來比賽繼續，伊狄坐回去。果然，替換過的遊走球恢復了正常，不再只盯着佩吉攻擊了。

但是第二天學校就在禮堂外貼出了處理辦法：由於出現了違規現象，第一場比賽結果作廢，會重新安排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比賽。

伊狄退出人群時還聽到格蘭芬多的學生唉聲嘆氣——因為第一場最後是他們贏了——但違規就是違規，誰也不能說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沒查清楚呢。

她正準備離開，卻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伊狄！伊狄！”一個頭髮蓬鬆的女孩艱難地推開人朝她走過來。

“赫敏？”

伊狄走過去替她擋開人群，快到她身邊的時候，攬着赫敏一路遠離了公告欄前擁擠的學生。

“嗨，”赫敏看上去精神很好，“你吃過午餐了嗎？我這邊太擠了……”

“還沒有。我來這邊看看。接下來斯萊特林不用和格蘭芬多比，也挺好的，是不是？”

她們並肩朝禮堂走去。

“我不知道……哈利第一場表現得很好……你也去看比賽了？”

“是啊，去看一個朋友。你認識哈利·波特？”

“是啊，我也一樣，”赫敏露出一個笑容，“說實話，我對魁地奇的興趣不大，只是和羅恩一起去看哈利比賽。”

上次魔葯課上，赫敏就告訴她說她和羅恩已經和好如初。伊狄獨自完成了魔葯。

“原來是這樣。”伊狄若有所思。

“你也認識哈利？”

“不算認識。我們說過一兩句話。他看起來很特別。”

“特別？”

“嗯。我在麻瓜的孤兒院長大，他讓我想起了一些朋友。聽起來他的父母不在了……你知道他現在住在哪兒嗎？”

“哦——我知道。不過他的事情，我在想，是不是你親自去問他比較好？”赫敏有些為難。

伊狄笑了，“說得沒錯。”

“這麼說，你現在還住在孤兒院？”

“是啊，不是什麼好地方，”伊狄說，“我希望假期我能想辦法度過。可我沒有錢。你說我們假期能待在霍格沃茨嗎？”

赫敏有些驚訝，“我也不知道……但你們真像。他也問過這個問題。”

伊狄心裏有了數。

事實上，她早就在考慮怎麼遠離格林伍德孤兒院。如果能在霍格沃茨當然最好——她還可以利用學校的器材做一些實驗——但如果不行，她需要給自己租個地方。不過在那之前，她恐怕得去兼職工作賺錢。

“好吧。我想我能理解他。”她說。

到了餐桌邊，她們才感覺餓了。等伊狄吃完了一整塊牛肉餡餅，赫敏還心不在焉地喝着南瓜汁等她。

“我吃完了。”她說。

“哦——好的，”赫敏一下子回過神來，“對不起，我剛有點走神。事實上，我是一直在想一件事要不要告訴你……”

伊狄皺起了眉。

赫敏忙不迭地說，“不是什麼大事，是斯拉格霍恩教授通知我們晚上去集會。”

“集會？”

“你知道的——‘鼻涕蟲俱樂部’。”赫敏顯得有些難堪。

伊狄這才想起還有這麼件事。她的確在第二次課被吸收為“鼻涕蟲俱樂部”的會員——雖然好像是什麼殊榮——但這名字導致實在沒什麼好炫耀的。

“咳，我們開學第一周聚過一次，是挺無聊的，我們不得不打起精神聽他高談闊論他過去的學生現在獲得了多少榮耀……不過，他倒是提到打算在這學期舉辦一次戶外活動，我擔心你不會感興趣，但還是打算來問問你。說不定這次集會就要開始佈置了。”

“戶外活動？”

“我們也不太清楚他怎麼想的，他賣了不少關子，說是特地去爭取了學校的同意，要在聖誕節帶我們出去‘見識見識’。”

伊狄本能地有些警惕，但她想了想，問道，“你打算去？”

“哈利和羅恩都沒有參加，所以我想來問問你。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畢竟他說要我參加，我還是去一次看看吧。總歸不是去了這次集會的，就一定要參加這個活動吧？”

赫敏搖了搖頭，“他說是自願報名。”

“那就行。”

當然，這時候的伊狄和赫敏都不知道，斯拉格霍恩的字典里的“自願報名”和她們字典里的“自願報名”不是一個意思。但當她們晚上知道的時候，一切也已經晚了。

“啊，很高興看見你們，里德爾小姐，格蘭傑小姐！”斯拉格霍恩在她們進門的時候發出大聲的讚歎。

伊狄馬上就有些後悔，顯然赫敏也是，她往後退了一些，企圖避開他為她們拉開的椅子，但沒有別的座位，她們只能硬着頭皮坐到斯拉格霍恩身邊。

“真是有趣，”一個譏諷的聲音傳來，對面坐着諾特，“我希望您沒記錯。和她們同姓的名人一定不希望有這種不幸的巧合。”

赫敏臉有點紅，但她顯然有些困惑。伊狄在餐桌下捏了捏她的手。

果然，下一秒斯拉格霍恩就樂呵呵地說，“我想你是誤會了，諾特先生。里德爾小姐和格蘭傑小姐是因為她們在魔葯課上卓越的表現才被我邀請來的，和你的情況不太一樣。我有理由相信，這兩位年輕的小姐雖然沒有有名的先輩，但她們很有潛力，未來會成為我們新的有名氣的卓越的朋友。”

諾特顯然撇了撇嘴，顯然表示不太高興。但伊狄也沒感覺多高興，因為剛說完斯拉格霍恩就熱情地看着她們，似乎在期待她們的反應。伊狄在心裏嘆了口氣。

“謝謝您的肯定，教授，”她說，“您的眼光一向很准。”

斯拉格霍恩捏着鬍子大笑起來，赫敏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她沖她微微搖了搖頭。

“好了，我卓越的朋友們！我想你們今天的到來都多少證明了你們對認識新朋友、探索新事物也和我一樣有着特殊的熱情。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大家應該都對我上次的提議考慮得很清楚。怎麼樣，麥克米蘭先生？沙比尼先生？你們都決定參加了吧？”

伊狄這才注意到布雷司就坐在諾特旁邊，只是剛才在角落裏不顯眼。如果說她看起來只是有些驚訝，布雷司已經近乎局促不安了。

“很高興為您效勞，教授，”另一個金髮男生搶先回答，他大概就是麥克米蘭，“我的父母都也很支持我參加這樣的實踐活動。他們說老是待在校園裏是不會有動手的機會的。何況達特穆爾並不算遠。”

“很好，很好，親手辨認和採集藥材，這才是魔葯課最重要的環節。以後你們誰要是想繼續從事魔葯相關的工作，總要有這一天的——親手去森林採集珍稀的藥材——希格斯先生？”

坐在伊狄左側的一個棕發男生舉起了手。她看着他有些眼熟，似乎前幾天剛見過。

“教授，”他的語氣彬彬有禮，“我不是故意想打斷您。實踐的機會也的確難得。不過，我確實還有些擔心，我想這也是在座的其他同學的父母共同的擔心……達特穆爾的威斯曼森林，據說霧氣瀰漫，而且從沒聽說什麼人去過。雖然神秘人已經被消滅，但還有一些食死徒在外面沒有被傲羅逮捕。這個時候我們離開學校，會不會還是有些危險？”

伊狄這才想起來，他就是斯萊特林隊的找球手特倫斯·希格斯(TerenceHiggs)。他飛得比較穩健，平時在班裏存在感也不強，但很少和諾特那幫人交往。

斯拉格霍恩顯然有些不悅，“很好的問題，很好的問題，希格斯。你們都同意他說的嗎？”說著，他環顧四周，桌上的學生一個個都在努力避開他的視線，就連麥克米蘭也只是張了張嘴，似乎有些遲疑。

顯然，大家心中都有類似的顧慮，只是不敢直說。但這沉默會讓希格斯顯得缺乏支持。

這是一個機會。

伊狄沒讓沉默持續太久，她舉起右手。

“里德爾小姐？”

希格斯看到是她，不由得皺了皺眉。

“對不起，教授。事實上，我是第一次來聚會。對於這次活動，我事先也完全不知情。但我想希格斯一定和我一樣，絕不懷疑您對我們的安全有着深切的考慮。我們只是希望得到一點更詳細的說明。”

伊狄說完，裝作無意看了一眼布雷司，他立馬積極地沖她點頭。像一隻饞食的大狗。於是周圍的同學對上斯拉格霍恩的視線，也遲疑地紛紛點頭。赫敏也對她投以讚許的目光。

斯拉格霍恩這才點頭，臉色緩和了許多。

“原來是我誤會了，”他的聲音再度恢復了洪亮，“當然，上次這次計劃還沒有成型，我今天正打算重新明確一下活動安排。”

希格斯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就在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只聽斯拉格霍恩說道，“既然大家都有興趣，那麼，我們先分組，然後我會把每個組的任務分配下去……”

等等——伊狄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

她剛才說的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