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流言蜚語
“你怎的傷的這般重?”靳皇后原本一肚子話要問,見靜姝躺在擔架上只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母后,您怎麼也來了?”靜姝驚訝,“沒什麼大礙,現在已經不疼了。”
“承宣那孩子,也沒跟我細說。”靳皇后心疼的看了幾眼,見她氣色確實不錯才放下心來。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您和父皇都知道了?”靜姝一臉疑惑。
靳皇后幽幽的看了她一眼,“現在怕不知是我和你父皇,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你受傷住進侯府了!”
靜姝:“……”
“順公公派人告訴我你父皇來侯府抓你了,我才匆匆趕過來,可是沒趕上,只能到這等你。”靳皇后嘆了口氣,“就這麼會功夫,宮裏頭已經傳開了,你和承宣向來沒叫母后操過什麼心,這回怎麼這樣沒分寸呢?”
“傳開了?”靜姝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麼說的?”
靳皇后再嘆一口氣,“還能怎麼說,都是些難聽的話。”
靜姝覺得她母后今天嘆的氣格外的多,試探地問:“說我還是說夜寒川啊?”
說她還沒什麼事,她才不樂意跟那些碎嘴子計較,可說夜寒川就有點不妙了。
她現在主要目標就是把人哄到手,夜寒川現在總算對她有些好感,絕不能敗光了!
“大多都是說你!”靳皇后搖搖頭嘆口氣。
靜姝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嘆了口氣,還真有說夜寒川的。
“罷了,你好好養傷,這件事交給母后處理。”
“不必了,我來。”她漆黑的瞳仁晶亮,“怎麼說出來的話,我讓他們怎麼吞回去!”
“你……”靳皇后看着女兒殺氣騰騰的樣子,有些恍惚。
“放心吧,母后。”
靳皇後到底還是擔心她的身體,等太醫來了之後聽了問診結果,又在這住了一晚才離開。
“靜姝,你真的要自己去做?”靳皇后不放心的問。
靜姝點了點頭。
靳皇后猶豫了一下,將腰間的香囊解下來,“拿這裏邊的東西去找你外祖,他會儘力幫你。”
靜姝解開香囊,從中抽出了一塊掌心那麼大的刻着古樸靳字的青銅牌。
她從沒見過這東西,小心地問:“有多儘力?”
靳皇后淡淡道:“舉靳氏全族之力。”
靜姝一驚,手一抖險些沒把青銅牌扔地上去。
“母后,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也不至於用到這個。”靜姝推拒。
“現在不用,以後用也一樣的。”靳皇后的眼中有痛色一閃而過,“以前母后沒拿出來,是擔心外戚干政不利大周。可靜姝,如果真讓母后選,我更希望你和承宣平平安安。”
靜姝攥着令牌,心中突然有酸澀感淌出來。
她知道靳家的力量有多大,更知道母后把這樣的令牌拿出來,是下了多大維護他們的決心。
“會的,我和承宣都會平安。”靜姝鄭重道。
這輩子,有她在,誰都別想傷她親人!
“這令牌不要給承宣,他是太子,與靳氏來往過密會引人閑話,你收着,想做什麼就去做。”
“多謝母后。”
靳皇后讓她不要送,轉身走了,偷偷地按了按眼角。
昨夜,她在夢中見到宣政殿前血流成河,謝承宣和謝靜姝先後被箭射死,那血紅的讓人心都在顫抖。
早上驚醒才發現一切都是一場夢。
“娘娘,你就是昨夜替長公主換藥被箭傷嚇到了,長公主和太子都有本事,不會有事的。”貼身嬤嬤聽她講完這樣勸慰。
“但願吧。”
靳皇後走后,靜姝仔細的將令牌摩挲了一遍,提筆寫了一封信,遣人送去靳家。
而後又敲開了夜寒川家的後門,“衛管家,我想見侯爺。”
衛遙打趣道:“昨兒不是剛走嗎?這麼快就想我大哥了?”
靜姝瞪他一眼,“夜寒川那麼一個鋸嘴葫蘆,怎麼把你帶的這樣油嘴滑舌?”
“嘿嘿,我這不也是為他的終身大事考慮嗎,眼瞧着他就能碰你一個,我不抓緊撮合撮合怕他真娶不到媳婦了!”
靜姝腳步頓了頓,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夜寒川以前和她接觸總會有些抵觸,現在已經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她勾起唇角,“放心吧,人早晚是我的!”
見到夜寒川,她先拉開架勢給人鞠了一躬。
夜寒川沒來得及避,皺眉問:“你怎麼下床了?剛才沒抻到傷口吧。”
靜姝搖搖頭,道:“之前是我非要住進你府上,現在挺多人說閑話的,不過你放心,給我五天時間,我讓他們全都閉嘴,絕對不會影響你的名聲!”
她一口氣說完,覷了眼夜寒川面無表情的臉,小心道:“你別生我氣啊,我也沒想到那些人連你都議論進去了,總之這事是因我而起,對不起。”
夜寒川抬手止住了她,皺眉問:“你來這,是為了那些閑言碎語和我道歉?”
靜姝用力的點了點頭。
夜寒川瞧着她點頭的樣子,和她平時讓人頭疼的樣子大相逕庭,看着有點憨。
“別人說什麼,與我何干?”
“那你不會生我氣的哦。”靜姝瞧着他。
“與你又何干?”
靜姝笑一聲,平日張揚的樣子又回來了,嗓音清越道:“明白啦!不愧是本公主看上的男人!就是大氣!”
夜寒川平靜的臉黑了黑。
“不過就算你不在乎,該收拾的人還是得收拾!”靜姝揚揚手,“回見!我的侯爺!”
夜寒川瞧着她高高揚起手的背影,這回真是有些氣惱。
這人,胡亂講話一點顧忌也沒有!衛遙還在呢!
靜姝回去直接乘步輦進了宮,她倒要聽聽,這些人能說出什麼花來!
皇宮後花園一處較隱蔽的地方。
靜姝聽着另一側傳來的話,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冷。
“我看長公主就是貪圖威遠侯的美色,受傷了都不忘往人家跟前湊。”
“她以前粘着范公子好歹還顧及着點,現在臉都不要了。”
“可不是,什麼去侯府養傷,不就是想脫個衣服勾引人嘛!”
“我看威遠侯也不是什麼正經人,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