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個蠢貨
謝靜姝睜開眼睛,就見四個男人不懷好意的靠近她。
見她睜眼,這幾人還驚訝了一番,“葯下的不夠啊,人怎麼醒了?”
“醒就醒唄,咱們四個還怕一個小丫頭片子翻了天去?更何況,就是醒着才有意思啊!”
他們一步步逼近,靜姝軟手軟腳的踉蹌着往後縮,然而房間本來就沒多大,她很快就縮到了牆角,“你們是誰?范廷安呢?他派你們來的?我警告你們,我要在這出了事,范家一家都別想活命!”
“跟范家有啥關係!是別人看你不順眼!”
“我不信,除了他還有誰知道我來這了?”靜姝避過一人,輕身翻滾到另一邊,抱住了一個花瓶。
“別跟她廢話,上!”一人不耐煩道。
靜姝軟着手把花瓶砸出去,並沒對人家造成什麼傷害,她看起來害怕極了,哆嗦着道:“你們放過我,我給你們銀子,那人給多少我給雙倍,三倍也行!”
然而對方並沒有鬆口的意思,靜姝皺了皺眉,看樣子錢不好使。
她躲閃着,手指不經意的從腰間一抹,這幾人色yu熏心,看來還是都放倒再問話比較妥當。
剛捏住小紙包要揚出去,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了。
夜寒川滿臉殺氣的闖進來,就見平日熱烈張揚滿嘴渾話的姑娘抱着桌腿渾身顫抖,神情獃滯,看樣子是嚇得不輕。
“找死!”夜寒川動了手。
靜姝傻了,一時半會只能聽見夜寒川揍人的聲音,把小紙包塞回去,連忙道:“留活口留活口!”
她特地闖進這陷阱,可別叫夜寒川把人都給打死了啊!
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四個人鼻青臉腫的,被他們自己的腰帶綁成了一串。
“你沒事吧?”他轉過來時面上還帶着沒散盡的煞氣。
可那殺氣騰騰的樣子卻讓靜姝的心不輕不重的跳了一下。
她按住自己的心臟,冷酷的對自己說,這人是個反賊,會殺光你全家那種!
心臟老實下來,她嘴角撇下去,張開手,“我害怕。”
夜寒川沒理她的手。
靜姝嘴角撇的更往下,“我都要怕死了,你就不能讓我靠靠嗎?我就靠一下下緩一緩都不行嗎?”
夜寒川被她吵得頭疼,為了讓她閉嘴,以一種壯士斷腕的姿態把左臂往她跟前送了送。
靜姝毫不客氣的抱住。
夜寒川那種本能的排斥又來了,他恨不得立刻把謝靜姝甩開,或者立刻砍了自己的胳膊,然後他滿心焦躁的忍了忍,發現自己竟然能忍住?
“這群人送官?”
“先別,我得問清楚誰要害我?”
“我來,你避開些。”
靜姝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鬆開了,並離得遠了點。
待會血可別濺到她裙子上,省的錦如還要拿去洗。
夜寒川走過去,那四個鼻青臉腫的人齊齊抖了三抖。
他一言不發,抬手捏住了第一個人的一根手指。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靜姝即使有準備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至於那位仁兄,早已經發出了殺豬一樣的嚎叫。
“啊啊啊啊痛痛痛!!”那人痛的眼睛翻白,大口大口的吸着氣。
另外三人早就被嚇死了,爭先恐後道:“我們說!說!是一個姑娘找的我們老大!”
“應該是宮裏的宮女!”
“她讓我們給這位姑娘下藥,然後毀她清白!”
第四個,被夜寒川捏在手裏的人面如土灰,還有什麼信息有什麼信息來着?這群混賬,怎麼不給他留一句啊!
在殺神越來越冷的眼光下,他尿了。
靜姝嫌棄的捂住鼻子。
夜寒川鐵青着臉將他提出去老遠,正準備廢了他一隻手,誰想他突然狂笑起來,“有了!我我我有了!有了!”
靜姝感覺自己的表情一定挺一言難盡的,夜寒川這是直接把人嚇瘋了?
那人卻不顧手的疼,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來。
“這是她給我們的,還沒動呢!還沒動呢!”
靜姝接過了那張銀票,鼻尖嗅了嗅,輕笑了一聲。
“成了,一會我讓衙門來接人,別髒了侯爺的手。”靜姝把夜寒川手拿過來,用自己的帕子仔細擦了擦。
他的手骨節分明,掌心有粗糙的繭,靜姝用帕子一根根擦得仔細,心想果然拳頭大好辦事,她還盤算着套話呢,夜寒川把人揍一頓什麼都解決了。
擦完一遍又擦了一遍……
“公主,你沒事吧!”錦如紅着眼跑進來。
范廷安跟在身後,說不清是什麼表情。
夜寒川見到兩人,眉心緊了緊,本來要抽回來的手愣是沒動。
靜姝卻鬆開了他。
夜寒川手指藏在身後動了動,被她碰過的地方無比難受,整塊皮膚都燒得疼起來。
“錦如,叫衙門把這幾個領走,該坐幾年牢讓他們好好掂量掂量。”又對范廷安說:“看到你寫的信了?”
“那不是我寫的。”范廷安眉頭皺的死緊。
“我知道,要不找你來看的哪門子戲啊!”靜姝嗤笑一聲,“該聽見的你在隔壁都聽見了吧。”
她將夜寒川搜出那張銀票拍在他身上,“聞聞,你應該很熟悉這個味兒吧。”
范廷安猶豫了一下,他很早就來了隔壁,這邊的對話他聽見了,儘管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他拿起銀票的手還有些猶豫。
銀票上有種淡淡的梔子花香味,他知道謝雨嫣喜歡這味道,房間裏一直用香熏着,銀票能染上味道,應該是在她房裏放了很久。
“不會是她的。”范廷安捏緊銀票,“六公主秉性純良,絕對做不出這種事來!天底下用梔子花香薰的人那麼多,你怎麼就能說是她?”
靜姝靜靜地看着他,嘴角緩慢的勾起來,“是嗎?用這香薰的人多,可宮裏有幾個?還有,你要真的覺得不是,喊這麼大聲幹什麼?”
她嘲諷的笑,“范廷安,你個蠢貨,人家拿你當靶子呢,今天我出了事,你范家滿門能跑了一條狗我都算你厲害!”
她也不管對方神情怎樣的變幻莫測,拉着夜寒川下了茶樓。
“侯爺不想問問我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