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一身窮病
辦公室裏面的人進進出出。
龍九與紅着眼睛一直熬到中午十二點鐘。
本來他輪夜班只需要到早上八點就會有人過來接班。
接班的同事是到了，可龍九與沒有心思離開回去休息，擔心績效獎的事，雖然很疲倦，但他還是留了下來，至少要等到上頭正式發文下來。
雖然可以說扣績效是百分百的事，可在還沒正式發文之前他還留有一點奢望，奢望自己上頭大發慈悲不要將他們部門拉出去當替罪羊。
可奢望總歸是奢望。
過來接班的同事和被他們稱為‘老大’的光頭大漢，大家都沉默的看着剛剛上頭傳真過來的處罰通告。
...
...
羊城城中村某間狹小的單間裏。
龍九與草草的吃了一桶泡麵后就整個人癱在床上。
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身體很疲倦，但他還是沒辦法休息。
今天已經是新月份一號，他用了一瓶酒賄賂部門老大得到的崗位安排，在今天就已經生效。
在六點鐘的時候他又要重新回到帝景小區別墅A區跟同事交班。
除去路上一個多鐘頭的通勤時間，現在也就剩兩個小時的時間。
可一想到辛苦了幾個月，自己心心念的績效獎就這麼被取消扣掉，他的心就一陣絞痛。
他太需要這份錢了。
這個月的房租，吃飯，弟弟妹妹的生活費，還有計劃存下來給兮兮的大學生活費...
好在兮兮將自己得到的獎金墊上先給爺爺治病，如果沒有兮兮這筆獎金，那麼原本計劃靠着這份績效獎給爺爺看病的龍九與，當真就走投無路了！
“砰砰砰！”
就在他雙眼無神的躺在床上的時候，和床鋪只有兩步距離的簡易鐵門被人拍響。
“小龍，今天一號了，你的房租準備好了吧”
外面的房東大媽用力的拍着門，龍九與無視她那大聲公繼續發獃。
房租？
銀行卡里只有可憐的三百塊，原本不止這麼點，可為了讓老大將自己調到別墅區，龍九與昨天咬咬牙買了瓶一百多的白酒送給老大...
不過，就算不買那瓶酒，四百多也不夠今天得交的房租啊！
“小龍，不要裝死，快點開門，趕緊把錢交了，我還要去收其他家呢！你不開門我就自己進來了！”
龍九與聽到房東大媽拿着鑰匙丁零噹啷準備開門的聲音，這才揉了揉臉，連忙扯出一副笑臉爬起來開門。
“來了來了，阿姨不好意思剛剛睡得太死了。”
見到門一開房東大媽就氣勢洶洶的將他推到一邊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進到房內還四處打量，龍九與也不知道就不到二十個平方的空間有啥好打量的。
一邊打量她的嘴也不閑着，“趕緊的，這個月的房租八百，還有上個月的水電一百五，一共九百五！”
“那個，阿姨，能不能寬限我幾天，今天本來要發績效獎的，可真不湊巧，公司那邊的財務還沒趕回來，所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龍九與只能舔着臉低身下氣的哀求。
聽到這話，還在不知道打量啥的房東大媽猛然轉過身，也不知道她那臃腫的身材怎麼會這般利索。
“沒錢？？？呃...”
她這一轉身依舊氣勢洶洶，可不同於剛剛從外面闖進來，她這會正面對着龍九與，眼神一下就被他赤裸的上半身所吸引。
龍九與初中一畢業就出來打工賺錢，一個沒文化的小年輕哪能有什麼好的工作給他做？
也就是一些老鄉看他可憐給他介紹工作。
不過他能做的也僅僅是在工地搬磚在倉庫卸貨這些體力活。
雖然是體力活，可有一個好處就是公司包飯，在能吃飽又長時間的體力勞動下，他的身材算是練得非常的強壯。
原本一米八的身材像根竹竿，經過幾年的體力勞動，他的身材絲毫不遜色於那些健身房砸錢砸出來的健身教練。
剛剛滿身大汗回到出租屋，沒有空調風扇的他只能脫掉上衣散熱，沒成想...
房東大媽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雄壯的胸肌，稜角分明的腹肌已經人魚線，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在眼神柔和的同時語氣也舒緩了不少。
“小龍，看不出你的身材這麼好啊，平時沒少鍛煉吧。”
說著她還一步靠近，竟然伸手想要感受一下。
龍九與看到本來還氣勢洶洶的大媽態度突然緩和下來，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可當她伸手過來的時候他着實嚇了一跳。
“阿姨，還好，平時有時間也健健身。”
一邊說一邊不着痕迹的朝後退了退。
屋內的空間本來就小，他自以為的不着痕迹，可沒啥效果。
不過他這一退房東大媽倒是沒有再動手。
“小龍啊，你剛剛說今天交不了房租？？”
“是是是，阿姨，您能不能寬限幾天？？”
“小龍啊，你得體諒體諒阿姨，我就靠着這幾棟樓的租金生活，你說要是這個讓我寬限幾天那個讓我緩幾天，那我還怎麼生活啊！這個頭可萬萬不能開，你也別為難阿姨了，好吧？”
龍九與依舊一臉討好的笑着，“阿姨，能理解能理解，我吧如實和您說，本來我公司那邊今天能發錢下來的，我這錢一到就準備給您送過去，不過這是真不湊巧，我這都住了快半年了，您看之前我那次不是按時給您交，這次是真有困難，您寬限我幾天成不...”
“不行不行，小龍啊，你也知道，阿姨的房租可是咱們這一塊最低的，這麼說你不反對啊，你住了半年我都沒有漲過你房租，你現在說讓我再給你緩幾天，是真沒辦法！”
“要不這樣您看成不，我現在手頭上只有三百，我留一百這兩天吃飯，先給您兩百，剩下的您再給我幾天時間我想想辦法。”
房東大媽聽到他這提議突然眼睛一亮。
當龍九與還以為有戲的時候，她再次開口：“小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簽合同的時候你說過你是孤兒院出身的吧。”
龍九與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扯到這，不過他的出身，雖然沒有刻意跟人提及賣可憐，但也從不遮遮掩掩，直接點頭。
“你這每個月是不是都得給孤兒院那邊打錢過去？”
看着眼神越發發亮的房東大媽，龍九與雖然感覺怪怪的，可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