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活不過三天
襄州市，童家別墅內宅中。
當中的檀木椅上，穿着短褂，已近六十的童家老爺子，童家家族企業的掌門人，童立山端坐在上。
按理說，作為億萬身家的富豪，童立山哪怕六十歲，以現代社會的醫療水平和生活條件，也應該活的很滋潤才對。
可事實恰恰相反，童立山身子骨很瘦，臉色黯淡，頭髮花白，虛弱的厲害，像是患有不治之症一般，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唯有那一雙眼睛，有光彩在閃動。
病虎威猶在。
“靈芸這孩子簡直是胡鬧，她怎麼能隨便引一個不清楚底細的人進來，關鍵這人還傷了子陽，對我童家有敵意，這不是引狼入室嗎？”童建明說。
他是童老的大兒，也是童靈芸大伯，留在襄州市經營家族企業，童靈芸傳回的訊息的時候，他剛好在家。
“那也不一定，小芸不是說了，這個人有些手段，子陽是付大師的弟子，連子陽都不是他的對手，說不定真有些本事，能治好爸多年的頑疾也不是不可能。”下方一名穿着打扮端莊的女人說話了。
她是童靈芸小姑，童曉燕，雖為女子，可比家族中不少男子都要強，經營着家族的服裝生意。
“爸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是幾十年的老毛病，國內外的醫生都束手無策，靈芸在藥店裏碰到的一個陌生人，能比醫生還厲害？”童建明搖頭，不相信。
“試一試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童曉燕辯駁說，“況且小芸這孩子做事知道分寸，不會亂來的。”
“不會亂來還帶着陌生人進童家內宅？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希望我童家出點事，我看這人不能留。”童建明道，“哪有這麼湊巧的事，他肯定是有意接近靈芸。”
說到這，童建明目露凶光：“依我看，要讓這人來也行，正好抓起來，審問一下，看看他有什麼企圖，到底是哪一家派來的姦細。”
“爸的情況你又不是不了解，不能拖了。”童曉燕道，“小芸不是特彆強調過，這人很厲害，連子陽都受了傷，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再厲害，他也是一個人，能強過刀槍？”童建明陰森森的道。
兩人還要爭論，上方，童老咳嗽了幾聲。
“爸，你沒事吧？”
“叫醫生。”
“拿葯來。”
童家眾人亂成一團。
“行了，我沒事，不過是咳嗽兩聲，就將你們嚇成這個樣子，萬一哪天我真死了，偌大的家業，你們還能守的住嗎？”童立山說話了，聲音不大，可他才開口，吵鬧成一團的人立刻安靜下來。
“靈芸這孩子知道輕重，就按她的意思來，以禮相待，子陽的能力我是清楚的，能傷的了子陽的人，至少也稱得上能士。”童立山道，“我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子，誰還會費勁心思奪我的性命？建明，你多心了。”
……
童家內宅商議的同時，童靈芸已經領着張凡到了童家別墅。
別墅群建在山腰之上，依山傍水，雲山霧罩，的確是修建住所的絕佳地帶。
一路走過，張凡能察覺到有十數雙目光逡巡過自己，有人隱藏在暗處觀察他。
“待會我會帶你去見我爺爺，他是童家掌門人，有任何事，他都能做決定，包括你那一千萬塊錢的賠償。”童靈芸對張凡道。
進了內宅，童立山幾人早就候着了。
“靈芸，這就是你說的傷了子陽的那人？”童建明看到張凡后，很驚訝，面露不屑，“也太年輕了些吧，他能傷的了子陽？對了，子陽人呢，怎麼沒跟着你一起過來？”
“他手斷了，我讓他先去醫院。”童靈芸道。
“手斷了？”聽到這話，童建明有點驚異了，“蔣子陽的武術我是見過的，運功過後，普通人拿刀具都傷不了他，上一次讓人鑽了空子，差點就傷了爸，多虧有子陽在，靠身體硬擋住了尖刀。”
“事後我看過，子陽身上就只有一個紅點，他怎麼會斷了手？
”
說到這，童建明像是才想起來一樣，不可置信的指着張凡：“靈芸，你該不會是要說，傷了子陽的人，就是這小子吧？”
張凡眼睛眯了下，掃了眼童建明。
後者也是見過風浪的人，手上有隱藏的幾條人命，可與張凡對視后，一股涼意從心底直竄到喉管。
這年輕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彷彿一把利刃，只是對視一下，就能讓人心生寒意。
“管好自己的嘴。”張凡冷冷道。
“小子，你……”當著家族這麼多人，還是在自己家中，居然被張凡這麼威脅，童建明臉面有點掛不住了。
“住嘴。”沒等童建明說完，上方坐着的童立山喝止了他。
接着，童立山居然站了起來，同張凡道：“對不住了，來了就是客，你請坐，你既然能傷的了子陽，那就是有本事的人，我童立山最敬佩的就是能人。靈芸，給客人倒茶。”
“不必了。”張凡擺擺手，“你活不過三天，我們還是節約點時間吧。”
“你胡說什麼？”
“放肆。”
“你居然敢咒童老，活膩了！”
……
張凡話一出口，周圍眾人斥責叫罵，有人甚至想要衝過來教訓張凡。
“都住手！”童立山吼了聲，聲音不大，可積聚的威嚴卻讓吵鬧的眾人安靜下來。
“爸，這小子在咒你，不用怕他，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他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逃不掉。”童建明道，“市裡這麼多人口，每年失蹤一兩個正常的很。”
“住嘴！”童立山揚起了手裏的拐杖，作勢要敲打童建明。
“是嗎？我倒想看看，是你讓人消失的快，還是我讓人消失的快。”張凡冷笑一聲，手腕抬起，彈了一下。
一點微不可見的火星從張凡指頭跳脫出去，飛入吳建明身體之中。
“怎麼這麼熱？”頃刻的時間，吳建明滿頭大汗，大滴的汗珠從額頭冒出。
“大伯，你衣服冒煙了。”童靈芸眼神尖銳，見識過張凡的厲害，陡然見張凡出手，留了心，注意到吳建明衣服上有煙霧冒出。
童靈芸話才說完，吳建明身上的衣服就自燃起來。
“趴下，別動！”
“快去拿滅火器。”
“去端水！”
內宅中，又亂成了一團。
一杯杯的水澆在吳建明身上，有人脫了衣服扑打他身上的火苗，還有一人拿了滅火器。
可火焰居然沒有一點消散的跡象，待吳建明身上的衣物都燒乾凈后，才熄滅。
“放心，他死不了，不過是受點燒傷暈死過去而已，在醫院躺個十天半個月的，又能活蹦亂跳了。”張凡雙手背負在身後。
“你對他做了什麼？”有人驚懼的看着張凡。
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詭異了。
就只是彈了下手指，吳建明衣服居然着火，拿滅火器都澆不滅。
眾人再看張凡，只覺得心底發毛。
“教訓一下他而已，若是再有下次，就不會這麼簡單了。”張凡冷冷看了發話的人一眼。
“行了，我沒時間與你們浪費，若是再不給賠償，我就自己取。”張凡道。
話語盛氣凌人，這個地方在他的言語中，彷彿是他家一般，他想要取錢就取錢。
“求你救救我爺爺。”童靈芸突然走到張凡面前，請求道。
“他沒幾天活頭了。”張凡搖搖頭。
“求你。”童靈芸雙手拽進，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小芸，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童立山急了，劇烈的咳嗽着，“我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一生風雲無數，夠了，值了，死就死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是，小芸快起來，你求他幹什麼，國內外名醫都束手無策的事，他又能做什麼？”童曉燕也勸道。
“不，你一定可以的，求你救救爺爺，無論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童靈芸抬起頭，懇請張凡。
“哦？你就這麼確定我能救的了他？”張凡道。
“帶你來之前我還不太確定，可剛剛你只是一個彈指就讓大伯身上的衣服燒了起來，這種能力，即便是師傅都做不到。還有之前在藥店，那株人蔘是一位高人讓我去買的，你也挑了那一株。”童靈芸道，“種種事情加在一起，足以說明不簡單。”
聽童靈芸這麼分析，童立山心也動搖了。
能活，誰想死？他一生奔波，經歷風雨無數，建立了偌大的家業，同樣也豎了不少敵人。
真這麼倒下，單憑家裏的這些後輩，還不足以支撐保住家業。
“小兄弟，你若是能治好我的病痛，你提的要求，我童立山一定儘力滿足。”童立山道。
張凡沉吟了片刻，然後道：“你肺腑內有一塊彈片，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我的確能救。”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童靈芸大喜。
童家其他人聽聞同樣喜形於色，童立山時童家的脊樑，是靠山石，不能倒。
這些年，童家四處尋醫問葯，甚至不惜威脅名醫過來的給童立山看病，可也只是延續作用而已。
最近童立山咳嗽的越來越厲害，還帶血。
眾人如何不心急？
“只是……”張凡搖搖頭，似乎有點為難。
“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童家不敢說大，可在襄州市也首屈一指，產業遍佈各個行業，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會滿足你。”童曉燕道。
“划不來啊。”張凡嘆了口氣，“罷了，兩顆聚靈丹對我現在而言作用實在有限，就拿出一顆吧。”
張凡從懷裏摸出一顆藥丸。
“就這個能治好我爺爺的病痛？”童靈芸有點不敢相信了。
這個小藥丸，不過蠶豆大小，有些清香，但連手術都不能解決的問題，這樣一顆小藥丸能有用？
“要，還是不要？”張凡皺了下眉頭，有點不耐煩了。
“要。”童靈芸不敢怠慢，點頭，伸手要去拿張凡手裏的藥丸。
張凡卻收回了手：“等會，這葯不能這麼便宜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