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天降奇緣
“人活着怎麼這麼難啊!”明媚的陽光下,一個背着旅行包的普通青年,跟隨着上山的人群慢悠悠的走着。
相比其他遊客有說有笑成群結隊的興奮模樣,獨自一人神情陰鬱的劉明可謂十分的另類不合群,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誰讓他剛失戀呢!
三天前,他和交往快一年的女友說分手,看着曾經的她梨花帶雨的樣子,他的心都在滴血,可就是沒有說出任何挽留的話。
她哭着幫他收拾完最後一次房間,就帶着通紅的眼睛默默的走了。
以前周圍的人都說他是老實人,可他才願意接下這個略帶貶義稱呼,為人實誠倒是真的,可自己有個漂亮善良的女朋友,才不是所謂的備胎專業戶。
可是現實就是這麼的殘酷,那天他看到花枝招展的女朋友攬着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進入一家酒店后,他才明白自己真他喵的是個老實人啊!
老實人是好欺負!可老實人也不是窩囊廢啊!起碼他不能容忍自己備胎的殘酷事實。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她,與其等着那天被送上她結婚的嘉賓請帖,還不如當機立斷的保留最後的尊嚴和倔強!
辭工在家窩了三天,他覺在這樣下去就真的廢了,就難得的奢侈一把,用剩下的存款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幾年打工省吃儉用存下的十萬塊都被她花的差不多了,再不享受一下消費的樂趣,他都覺得太虧了!
買了一大堆戶外用品和零食乾糧,坐長途車來到數十裡外的祖屋山風景區。
本來他以為來這個風景秀麗的大自然中放鬆一下身心,沒想到一路上儘是秀恩愛的男男女女在歡聲笑語,這讓本來就很心塞的他受到成噸的傷害,
“祝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越走越覺得心煩的他發出最惡毒的詛咒后,避開人流鑽進進一條極為偏僻的荒草土路。
時值深秋,獨自走在僻靜的小路上,看着周圍紅葉漫天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絲絲裹挾着寒氣的涼風提醒着他,這副詩意盎然的美景很快就要被皚皚白雪冰封起來,一時間竟激起他心中的悲涼,眼中的水汽隱隱溢了出來。
“該吃飯了!”晃晃腦袋,灑出一絲細碎的晶瑩,悄無聲息的散入滿是腐敗枯黃枯葉的樹下。
找了個平整的地面鋪下餐布,拿出一大堆零食,有真空滷味、五香豆乾、酒鬼花生、椒鹽餅乾,巧克力奶豆,還有兩瓶灌裝青島啤酒,一個人自飲自酌起來。
吃飽喝足后,醉醺醺的收拾乾淨垃圾,踏着溫暖的陽光,欣賞着色彩斑斕的風景,迷糊而悠然的隨意走着。
“這是哪?”當酒勁下去后,他發現自己竟然看不到腳下的小路。
四周怪石嶙峋蒼松翠柏,可就是沒有一個人影。
“該死!早知不該喝酒了!”他知道自己沒什麼酒量,可被兩罐啤酒灌得迷迷糊糊,還真是讓他有些臉紅。
“找找看吧!打電話求救少不得會被園區的工作人員數落。”
他最不喜歡給人添麻煩,自己犯得錯誤自然要獨立承擔。
順着模糊的記憶慢慢的往回走,也就十幾分鐘,他真的找到一條看上去有人走過的小路。
“看來我的記性不算很差啊!”經常忘記各種東西的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記憶感到一絲自豪。
還沒等他走出兩步,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向他砸了過來,他下意識的接住砸來的東西。
“咣!啊!”那個籃球大小的東西所攜帶的力道遠超出他的預料,硬是擠着着他的雙手一下砸到他的臉上。
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后,他仰面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腦袋裏敲鼓打鑼響成一片,鼻樑骨傳來的劇痛,流淌在嘴角的絲絲清涼,讓他懷疑自己的鼻子還在不在。
“你他媽……呃呃!”等他反應過來后,張口就罵了出去。
下一刻,他渾身的冷汗瞬間將黑色背心打濕,眼睛嚇得都要突出眼眶,喉嚨連喊叫的發出不出來,只有死魚一樣擠出肚子裏剩餘空氣的聲。
跑!快嚇傻的劉明一把推掉胸口上的東西撒腿就跑。
天上怎麼會掉下個人頭?這要是讓人看到他就算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啊!
“站住!”還沒等他跑出兩米,一聲威嚴渾厚的男音厲聲喝道。
“不是我乾的!真的不是我乾的!不要殺我!我不要進監獄!嗚嗚唔!”
他已經在腦補出背後有一群持刀的大漢或者拿槍的警察,不管是那種都不是他這種草根小民能抵擋的,一時竟嚇得痛哭起來。
“小子!不要哭!再哭吃了你!”渾厚的男音再次響起。
劉明被嚇得趕緊捂住嘴,把頭放在膝蓋上蜷縮成一團,這是遇到食人狂魔了吧?我不要被吃掉!誰來救救我!
“小子回過頭,我有話跟你說!”
他哪敢回頭,反而緊緊的閉上眼,一個勁跟自己說這是做夢!這是做夢!
“敢不聽話!信不信我立刻吃了你!”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聽話!我很聽話的!”
他順着聲音機械一樣一顫一顫的回過頭看去,沒有人!他在看向另一個方向,也沒有人,這他媽真的見鬼了!
“看你呢!我在這!”那個聲音近在咫尺,他這時也感到肩膀後面有些沉。
“啊啊啊啊……!”
自己脖子後面竟然掛着一個人頭,剛才說話的就是這個人頭,這真他媽是鬼啊!
他慘叫着想要把這個人頭打下去,可剛伸出手就感到渾身就像被點穴一樣不能動了!要死了!還是被一個鬼給吃了!媽媽!
“不要叫了!不然就吃了你!”
那個人頭說著竟然飛到劉明面前,不過還有有一根細細的銀線綁在他的脖子上。
劉明又一次捂住嘴,滿眼恐懼的看着這個飛頭。
這是個成年男人的頭,有着鋼針一樣的散亂短髮,脖子下面很平整看不到血肉模糊的缺口,彷彿是時間太長癒合了一樣。
人頭長得寬額大臉粗眉環眼闊口,若是在正常人身上的話倒是個威武雄壯的狂野硬漢。
“小子!我是蚩尤!你聽說過我沒有?”那個人頭說出一句后,就算劉明嚇得魂不附體也有種翻白眼的衝動。
你他喵的是蚩尤!那我還是黃帝呢!不由自主的暗自吐槽一句后,他稍微鎮靜一點點,腦袋也開始工作。
“那個!蚩尤大神!您有什麼事?我這人沒有什麼優點!就是腿腳勤快些!給您跑個腿還是能做到的!”
不管怎麼說先穩着這個人頭再說,有機會就跑路!
他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去鑽進被窩裏睡一覺,好忘掉這噩夢一樣的經歷。
“能跑就行!快帶我找個地方藏起來!”蚩尤人頭倒是不客氣,他的神情中倒是有那麼一絲欣喜。
劉明這邊就有些傻眼了,他也就是應承一句,誰知人家真沒客氣。
同時他也認定眼前的人頭絕對不是什麼蚩尤,要知道神話傳說中蚩尤可是有着武戰神、兵主的稱號,其實力不言而喻。
人類始祖的黃帝也是靠着開掛才勉強贏了那位,若真是蚩尤的人頭,就是吹口氣都能吹飛成千上萬的人,怎麼可能被人追殺。
眼前的人頭太過詭異,要不要等到追殺他的人過來,然後趁亂逃走呢?劉明開始在心裏盤算這個可行性。
“別愣着了!小子!那些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若是看到不相干的人在場,你說他們會怎麼樣呢?”
蚩尤人頭好似看出劉明的算計,一臉嘲諷的看着他。
只是這可不能讓他動搖,實際上他看到蚩尤人頭好像沒有什麼殺傷力,就慢慢的退了一步,隨時準備轉身就跑。
“罷了!是你小子的造化還是劫難!就看老天的意思了!”蚩尤人頭說著,他的舌頭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跡。
這讓看着的劉明心裏直打鼓,那個是他剛才被砸到后流出的一絲鼻血,現在被一個人頭舔進嘴裏,怎麼想都有些詭異啊!
很快他就看到蚩尤的人頭嘴角無聲的動了幾下,人頭的額頭眉心就出現一個黃豆大小的鮮紅符文,同時他的額頭上也是一陣灼燒的刺痛。
趕忙掏出手機照一下,他發現自己的額頭上也出現了符文,竟然更人頭的額頭上的符文一模一樣。
“這是共生血契!從這一刻開始,我們的生命連接在一起!任何一個人所受的傷害都將會平分給另外一個人!”蚩尤有些無奈的說道。
同時他狠狠咬破自己的嘴唇,劉明真的就感到嘴唇一陣刺痛,他捂着裂開一個小口子淌血的嘴唇,一臉驚恐的看着那個人頭,剛才將信將疑的念頭瞬間就被打消了!
劉明這時就明白蚩尤人頭的意思,什麼同生共死!不就是網絡小說中傷害共享的共生契約!
開什麼玩笑!他怎麼可能跟一個不明不白的人頭簽下這種要命的契約!
可就算心裏都把這個人頭罵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可嘴角的疼痛還是讓他明白這不是開玩笑的。
他只得暗暗謾罵著,抱起蚩尤的人頭順着偏僻的小路跑了起來。
“停下!前方150米處有人過來了!向右走避開!”
這個蚩尤人頭怎麼知道數百米外的情況的?難不成真有什麼修真仙術不成?他有些好奇。
不過他還是知道兩人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有什麼事先逃出去再說,他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的直接跳下山間小路,從一側的荒草向右前進。
蚩尤人頭有些欣慰的看着劉明,只要這個小子能聽他的話,兩人還是有很大機會逃脫的。
“退!向右後方!走一百五十步,左轉向前直走!”
蚩尤人頭很精細的指揮着,劉明絲毫不差的照辦執行,並且儘可能的加快速度,這是做計件工練習出來的能力。
茂密的山林對於外來者可是相當不友好的,沒有人走過的荒草叢林到處都充滿着危險和陷阱。
腐敗的落葉底下隱藏着尖銳的尖石長刺,時不時讓他感受到透過鞋底的刺痛。
鋒利的枯木茬口和藤蔓上尖銳到此刺,已經在他的衝鋒衣上留下5道大小不一的划痕,甚至在他臉上都被劃出指頭長的殷紅傷口。
他顧不得停下止血,藤蔓將道路封死,他會死命拉開一個缺口鑽過去,碰見壕溝溪流,他也不吝嗇體力和直接跳過去。
現在他完全沒有頭緒,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唯有相信蚩尤人頭的話,拼盡一切的逃走。
這一走就走了進一個小時,就算他體力還算不錯,也慢慢的感覺到身體逐漸使不上勁,四肢都跟灌鉛一樣沉重,可求生的慾望還是讓他堅持向前走,
“前面有個土洞,趕快鑽進去!”蚩尤人頭突然說道。
他長長的出了口氣,壓榨出身上僅有的力量,爬上三米多高的土坡撥開一簇茂密的藤蔓,看到一個直徑半米大小兩米多深的土洞。
這應該是野豬或是狐狸掏出的土洞!他都沒有查看裏邊是否有東西,就機械的按照蚩尤人頭的指示鑽了進去,隨手將扯開的藤蔓復原重新堵住洞口。
停下大口呼吸幾口,就感到渾身酸麻難耐,簡直跟跑了全程的馬拉松一樣。
“蚩尤老大!我們逃出敵人的追殺了吧?”將身體蜷縮到一起,他才有心問一下蚩尤人頭。
“小聲點!看看外面!”蚩尤人頭這時依舊臉色凝重。
這他心裏微微一沉,順着藤蔓的縫隙,看向數十米外突然晃動的草叢。
很快一個小小的瑩綠色腦袋從草叢中伸出,緊接着是灰褐色的身體,還有長長的三色尾巴,看着慢慢現身的肥碩野雞,他有些不明白蚩尤人頭的意思。
只是下一刻,他就感覺被渾身竄出一層冷汗。
那隻野雞走出草叢,呼扇一下翅膀準備飛走的一瞬間。
‘噗噗噗’一陣急促冰冷的槍聲響起,野雞所在的區域像是被重機槍掃射一樣。
藤條、灌木、草皮、枯葉被什麼東西切碎崩飛,野雞更是直接爆成一片血雨肉花,細碎的肉末和草葉泥粉混合在一起,灑遍了數米方圓的區域。
急促的響聲戛然而止,淅淅瀝瀝的碎片灑落聲音也很快消失,森林像死了一般安靜下來。
混合的血粉的煙塵剛剛消散,3個穿着墨綠色迷彩服,臉上畫著看不清模樣的迷彩妝的壯漢出現了。
他們灰褐色鋼盔上裝有攝像頭,手持帶有消音器的漆黑AK5,腰間別著幾顆高爆手雷和軍刀,看他們渾身武裝到牙齒的樣子,應該是那裏的正規軍。
幾人相互掩護着,進退有度的悄然走到野雞陣亡的地方。
他們異常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有個領頭的人做了個手勢,其餘幾個人才放下槍口,同時又有4個同樣裝束的戰場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