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 時代四章 驚訝
“果然,只有自己死時的記憶。”
徐止藍睜開雙眼,一切都彷彿從未發生,一位女子的哭泣聲傳入自己的耳畔,很顯然這是先前那位容顏令徐止藍獃滯數秒的那位,靈源不比氣源,靈源可在任何狀態下肆意施展,只要不傷及他人的前提條件。
占木木先行走到尚妖依身上,蹲下身子環抱住這位特級老師,占木木失去了一部分經歷,很顯然尚妖依並未失去,情感交際下,占木木通過擁抱緩解尚妖依心中的悲鳴,重新起身拂去眼淚,方才占木木獨自走向睜開雙眼的徐止藍所在。
徐止藍從十二重靈源境界中脫離時,便是處於靈源境界最為巔峰的狀態,如果僅僅是十二重,徐止藍便會立刻失去夢中記憶恢復常態,不過早在徐止藍這十一重靈源境界的流逝中,徐止藍的靈源境界早已經不同於尋常的十一重,若是以自身的十一重靈源之力與尋常十二重魂靈使單純的靈源相鬥,十二重必會輸,除開論感知能力。
歲月流逝下,徐止藍的靈源本質,因為沒有本命之物的加持,從而止步在十一重,如今擁有本命之物心臟的徐止藍,他所擁有的靈源境界便不只是十二重,一覺橫跨多境的衝擊,讓徐止藍一時無法承受,又步入潛在的睡眠,只為身軀與本命之物,適應徐止藍本身應有的靈源境界,十六重。
徐止藍,半步驚門氣修者,十六重魂靈使。
“十六重,不賴嘛。”
占木木走到徐止藍雙腳對立面,在徐止藍視覺盲區,剛剛開口的女聲,徐止藍尚以為是尚妖依的讚歎,可是這並不是讚歎,話語中夾雜的潛在含義令徐止藍毛骨悚然,這股感覺來源於數年隱藏心中本意的恐懼畏縮,與對某人的歉意悔意所至的無奈恐懼。
短短六字,即便徐止藍不相信,但也無法不去相信。
徐止藍坐起身,起身俯視的開端,徐止藍便見到了熟悉又讓徐止藍恐懼的面容,恐懼並未是真的害怕,而是他不敢直視占木木的雙眼,昔日約定,昔日契約,還未滿一年,便因為徐止藍的心臟毀滅,全然消散。
連同徐止藍納物中,來自九宮震的邀請紙張,所帶給徐止藍靈源的一切效果。
“你怎麼會?你不是前年剛剛得字,所需要維持績點不是說……”
徐止藍見到占木木,沒有天地法則約束分手關係的徐止藍,心中的恐懼已然消減,而此刻的恐懼來源於自身擁有的十六重靈源,徐止藍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是否還在繼續,只因這等,似乎一直都存在。
只是登上新聞的只有那位,潛入最高權深處,卻無人得知,最終自散靈源時,方才尋找到,其殘留的靈源。
“白痴!”
占木木用了如此代價來到這裏,徐止藍卻以為自己再做一場醒來一定會忘記的夢,夢不是關鍵,而是徐止藍卻認為會忘記,讓占木木的靈源宛如猛火一樣沸騰,先前天地法則的束縛,沒有令兩人的連結的超越靈源而消減,反而在彼此之間的擔憂與幻想中越發牢靠,如今這段還未滿一年的天地法則力量斷開,便好像是拔河的兩人,雙雙脫手,朝着彼此的方向失控飛去。
占木木的雙指,就像徐止藍那般,以穿樹指雙指伸出的姿勢點在徐止藍的額頭,一個瞬間,兩者之間無比熟悉的靈源交匯在一起,原本占木木的靈源境界便處在第三階段,徐止藍的第二階段根本無法感知,可是所謂的感知,又不單單隻有靈源,尚還有自身對於靈源的感知。
“這一指,那便是真實的吧。”
徐止藍坐在地面,瞬步的體魄猛然起身,雙臂張開,占木木沒有退,徐止藍輕易間將佔木木挽在懷中,下巴抵在占木木的左肩,雙眼閉起,此刻的他,最為輕鬆,也全無雜念。
“什麼叫,吧!”占木木沒有反抗,也沒有發聲,不過內心的憤怒,還是用靈源之聲,將其代替。
她知道此刻的徐止藍卸下了所有,她看不透徐止藍心中的執念,她知道徐止藍想要做一位遊歷天下的旅客,可占木木也知道,徐止藍的心中總有一份對止恐的悔意,修行並非徐止藍本心,徐止藍是個膽小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被他稱之為被被動得以接受。
現在想來,占木木對徐止藍感興趣的開端,便是因為徐止藍的這點,隨着認識的程度,占木木想要改變徐止藍,可是最終並未改變,倒是讓自己與他,陷進去了。
緩過來,見到這一幕的尚妖依,即便上了年紀,看到這一幕依舊心中不爽,不過也沒有不爽到沒有素質的去打斷,眼前兩個十九歲青年的愛恩情仇,獨自坐在座椅上,仰頭看向樓頂那人過後,低下頭靜靜地看着,隨後靜靜的,靜靜的。
就像自己的當初,接受了。
“縱然你因為天地法則的斷開感知到我生命的終結,你不是在世外,怎會出現在這裏?”
重聚的時光是很美好,可所謂重聚,便是相互之間放棄了什麼來獲取友情的延續,徐止藍鬆開雙臂,下巴在占木木的肩膀上抬起,占木木最為擔心也是對徐止藍這性格最苦惱的時刻終將到來。
離開占木木雙臂的徐止藍,後退一步,臉上的歉意讓占木木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此刻的一個回頭讓徐止藍彷彿明白什麼,也正因這個回頭,占木木與徐止藍察覺到,周圍少了一個人。
尚妖依,消失了。
“難不成,是她帶你來的?”
徐止藍從尚妖依身上感受到深不見底的靈源境界,雖說普天之下魂靈使並非都屬於世外特瑟林學院,可是多數強大的魂靈使皆是擁有特瑟林學院背景的學子,徐止藍看得出,占木木與尚妖依之間存在概率相識,很快便得出一個猜想的責任。
“所以,你和尚妖依,這位特瑟林學院四字學子,特級教師,什麼關係?”
占木木對尚妖依消失陷入震驚,當然身為四字學子,特級教師,還有其他隱秘身份的尚妖依,擁有此等魂靈使手段,占木木並不稀奇,不過正因為如此,占木木有了反問的機會,而這,原本就是占木木,所想要知道的答案。
徐止藍不知道自己改如何解釋,方才能夠讓占木木信服自己真的是與之初次相遇,而且聽見特瑟林學院四字學子的那刻,徐止藍想起了司空極所謂的“新時代”,徐止藍的沉浸獃滯,讓占木木感覺到了自己的卑微,占木木知道徐止藍是萬物村後裔,也從占緣維口中得知萬物村抹滅的事實,徐止藍即便在如何的逍遙,他這萬物村後裔的身份,永遠都會是徐止藍的羈絆與追求。
“我來替他回答,是有關係,不過不是因為他,而是他的先輩,至少我看到現在,是這樣理解的。”
徐止藍的心境讓得知全部過程,經歷了一邊死過程的白義,晃了晃腦袋,在徐止藍的內心世界中幻化人形,穿上在群魔會時,星夜,星河與趙媛圓給自己挑選的衣褲,並不是辣妹風格,一如既往的英氣颯氣,一副社會人不好惹的衣裳狀態,從徐止藍的內心世界離開,化為一股霧氣出現在占木木眼中,在輪迴手機私聊許久的兩位,終於相見。
“還有,人家可是一字學子,有點特權不行啊。”白義在占木木面前,毫無隱晦的一拳頭敲打在徐止藍的腦袋上,直言怒罵的樣子,讓占木木捂嘴笑起,另一手握成拳,示意幹得漂亮。
白義的出現,一身服飾讓占木木有些沒有想到,不過這等風格絕對不是自己所能夠佔有,即便是一股不好惹的社會女性服飾,也絕對是吸引眼球的裝束,占木木看着自己換上,依舊好似學院風的長裙,有些羨慕白義這位不過一歲的女性源獸,所擁有的,自己或許一生都不會具有的勇氣。
“初次見面,我是占木木。”占木木見到白義出面一笑,身為源獸,白義見到的遠超出徐止藍,不過好在,占木木與白義已經打成一片,縱然日後白義對徐止藍的情感上具有佔有欲,無非只是僅此的敵人。
“初次見面,我叫白義。”白義遞出手掌,與占木木第一次握手,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顧慮,唯有網友見面的一見如故,只不過白義提及到自己叫白義的時候,占木木臉上的不解讓白義同樣不解。
“白義是你的源獸種族的名字,不給自己取個屬於自己的名字嗎?”占木木的不解是因為白義自稱白義,當然占木木沒有用一種近乎於直接的口吻詢問,就像白義就想叫自己白義一樣,占木木只是詢問一句,了解自己心中該有的勇氣問出的疑問。
“嗯?可以嗎……”
白義與占木木雙手鬆開,獃滯數秒的白義突然來的一個反問,讓占木木雙手插在腰間,具有威脅性的笑容“哈”了一聲,這樣的一聲也給了白義答案,白義跟隨着占木木的眼神,一同看向身為守護白義的寄主,捂着腦袋坐在地上,見狀一臉獃滯不知何意,眨着眼睛的徐止藍。
“可憐你了。”
占木木看向白義,搖了搖腦袋,不過白義並沒有占木木那麼重的情感,因為此地正在變動,不過這也無法阻擋,白義的一句。
“可憐的,只有你,我可可憐,只是有些倒霉,現在想想,我和他,總覺得被耍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