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捨命救人
誰敢讓她給人磕頭？誰敢受她的跪拜？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陸染奮力掙脫，一把推開這對夫妻！
在這一刻，陸染真的很想殺人，這一對夫妻是傻子嗎？刀子已然架到了脖子上，這兩人說是保護自己竟然將她按住，讓她任人宰割？
那潑婦見此機會，又夥同四五個人一起上來，將陸染摁住，在重重包圍之下。潑婦哪還會客氣，再次撲了過來，一把扯住陸染的頭髮，向前拖行十幾步。
這對包子夫妻邊哭邊喊，亦步亦趨地跟着，求人放手，竟完全不敢上前搶人。
此時的陸染畢竟年記尚小，體力也沒有恢復，被那村婦硬生生地拖到一個草席旁！草席上躺着一個十來歲農家少年，身下一片水漬。
“我兒已死，你就做他的媳婦，配成冥昏，正好一起埋在山頭。”
尖銳的哭喊聲在四周迴響，栓子他娘邊哭邊指揮着人，將地下濕淋淋的死屍扶起來，四五個人押迫着陸染，將她狠狠往地下一摜，咔嚓一聲，陸染都仿若聽到自己左手臂斷裂之聲。
“跪下！這就拜天地！”
疼痛讓她渾身戰慄，冷汗涔涔。陸染肺都快氣炸了，平生沒覺得如此屈辱。
她順勢抓起地上的塵土就向那潑婦臉上擲去！
“啊，我的眼睛！”
那潑婦終於鬆了手，此時陸染頭皮發麻，作了這許多年的貴婦，還從沒像今天這般打架，的確吃了不少虧。看來無論是潑婦打架還是罵街都不是她善長的！更何況還有兩個處處掣肘的傢伙。
一旦擺脫那潑婦，陸染眼中狠厲一閃，跳起來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這力道不小，那潑婦終於倒地再沒起來。
身上的疼痛無論如何亦無法釋放，陸染雙眸通紅，猛然一腳上去，狠狠地踹向那具死屍。
只聽咚的一聲，一溜水線從死屍口中噴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讓場面頓時陷入死寂！
“呀，炸屍了！”眾人再次四散奔逃，場面頓時失控！
“還不快救人，他還沒死！”
大喝一聲，陸染抬起雙眸，凜冽的目光向眾人一一掃過，只這一眼，令眾人停止了腳步，周圍再次陷入死寂。
草席上的人動了，不斷地咳嗽聲，且越來越劇烈。
已經涼了、死透了的少年竟然活了。
眾人竟沒有一個人走上前來查看個究竟，只是目光隨着陸染在不斷地轉動，眼中有恐懼，更多的是敬愄。
“我的兒啊，你沒死啊！”還是栓子娘最先反應過來，撲過去，又是拍又是幫着順氣！
“我兒活了，我兒活了！哈哈哈...”旁邊一個壯漢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在喃喃自語，還一邊大笑！
從絕望中反轉過來，本來必死的死局，終於有了轉機，眾人欣喜若狂。
那一對包子夫婦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那喜極而泣的模樣，彷彿是自己的孩子死而復生。
陸染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反轉，只是胳膊肘處傳來鑽心的疼痛，讓她冷汗涔涔！
看着這些人，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算了，看在你們孩子死而復生的份上，就不與你們計較！”
若在往常，她怎麼會給這些人有活命的機會，但今日事出有因，狀況不明，周遭又處處透着古怪，還是摸清現今狀況再說！甚至連手肘受的傷都顧不得了。
“還不趕緊扶我回去？難道在這裏等着再與人撕扯？”陸染一見這些人都圍着地上少年，哪還願意呆在此處？
上位者的氣勢唬得包子夫妻，瞬間乖乖聽話。
夫妻倆一左一右扶着陸染向身後茅草屋走去，那五六歲的小男孩，抽抽噎噎緊緊地跟在後頭。
“站住，你們不能走，栓子現在還沒有完全清醒，人雖然是救過來了，湯藥費你們不能不出！”
栓子他娘猛地站起，伸手再次將四人攔住！
“你確定要這個湯藥費？”陸染磨了磨牙，凌冽的目光緩緩投向正在不斷咳嗽的栓子身上。
“你、你想怎樣？”栓子娘向後退了好幾步，看着陸染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心虛起來。
“我想怎樣？我能讓他生，亦能讓他死！”陰測測的聲音，讓栓子娘瞬間打了個寒顫！
“張氏，我兒吃如此大虧，湯藥費你總得出吧？”見從陸染那兒討不到好處，不由轉向包子夫婦。
“我、我...”張氏囁嚅着，竟不知如何是好。
而這個身體的父親，竟然只是呆愣愣地杵在那裏一聲不吭，像個傻子。
“今天若是不給，我就讓村長把你們趕出村子！不信你們可以試試？”栓子娘躲閃着陸染的目光，依舊放着狠話。
“別忘了，你這兒子還是我救的，你們想讓他長命百歲，最好不要對我不敬！”聲音冰冷如刀，那氣勢將周圍喧囂都給壓了下去。
“染兒，我們多少出點，別傷了鄰里和氣！”
“鄰里和氣？看他們對你們一家，看不出有半點和氣！”
“陸染，你個小賤人，今天若是不給，我定鬧得你家雞犬不寧！”
“不給，若不怕死的，儘管來家討要！走，還不回去？”陸染頭也不回地繞過眾人向前走去。
包子夫妻倆竟也乖順地聽從，隨着陸染向回走去。
“還不攙扶着！”陸染有些體力不支，但語氣卻中氣十足！
那潑婦看着漸漸走進家門的陸染一家，眼中凶光一閃，搬起石頭快走幾步，惡狠狠地向跟在最後小男孩腦袋砸去。
“啊，啊...”周圍村民驚呼聲此起彼伏。陸染猛一轉身，就看到這令人肝膽俱裂的場面。
“快救人！”陸染一聲爆喝，迅速作出回應，瞬間轉身撲過去，將小傢伙推到一邊。
“砰！”一聲巨響，一塊大石就向陸染砸來。
她哀嘆一聲，自己怎麼就這樣命苦，剛醒轉，又得去見閻王？
陸染從醒轉到如今遭遇到這一番苦楚，早如強弩之末，眼一翻就此昏死過去。
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陸染周身白光一閃，那石塊發出巨響，就被狠狠地彈開。
“殺人了！殺人了！了不得了！”一聲接着一聲傳來，周圍人哄然散開！
“我的女兒啊！”這對包子夫妻發出凄厲的哭喊，雙雙跌倒在地！
“我跟你拼了！還我女兒命來！”那包子一樣的男人瞬間爆發，場面再度失控！
“陸老實，你想幹什麼？”栓子娘一蹦三尺高，轉身便躲入人群。
陸老實哪容她躲避，此時他眼神掙獰！猛然衝上前，與栓子一家撕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