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湖風雲 第五十七章 邊境之民興武以立足
面前的村寨四五丈石牆高高圍起，石牆上尖刺密集，兩扇鐵鑄大門緊緊閉合，後方更有相隔一丈數量眾多的箭垛，箭垛中有饒村的壯丁手執獵弓戒備，抵禦着一切來犯之敵。
看來這邊境之地，民風比內境承平之地彪悍了十倍不止。
龍昊微不可察的點點頭，心中對饒村的防禦措施有幾分的肯定。
“柯老大回來了，大傢伙快開門迎接。”
箭垛中的壯丁遠遠便看到了自家回來的一行人馬，待柯興等人快走到寨門前，連忙叫人打開兩扇鐵鑄大門。
吱吱聲響中，鐵鑄大門打開來，村寨里的村民夾道歡迎歸來的柯興一行人。
各家女眷小孩眼巴巴瞅着，一見到自家男人，便立馬上前一把拉住，仔仔細細的打量，雖然活着回來了，不過還是生怕自家男人在跟旗村人的爭鬥中，缺胳膊少腿了。
那些見不到自家男人的村婦小孩霎時就紅了眼眶，待看到同伴扛回來的屍首時，嚎啕着撲了上去。
真是不幸！這該死的世界。
面對如此人倫慘劇，龍昊心頭暗暗嘆了一聲。
饒村一眾男女老少看到龍昊這個陌生的面孔，紛紛圍了上來，目露驚奇。
“小興仔，快給大傢伙介紹下這位少俠。”
一位頭髮鬍子灰白，面上溝壑縱橫的老者拄着一根精鐵鍛造的拐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向龍昊時，渾濁的雙眼中透出驚異。
“曾爺爺，這位是龍昊龍公子，是他救了我等。”
“龍少俠少年英雄，大恩大德，老朽代表饒村上下感謝少俠。”
拄拐老頭聽了柯興的話，目中驚異更甚，激動地走到龍昊跟前，拱手俯身。
“老人家不必客氣，我出手是要求報酬的。”
龍昊擺擺手，面色平靜道。
“龍少俠於我們饒村有救命大恩，應該的應該的。”
老者先是面色一滯，隨即連聲說道。
“希望你們的報酬能讓我看得上眼。”
龍昊無所謂地點點頭，說話間仔細打量着面前的一切。
饒村的男女老少此時大半都聚集在面前了，約莫有一千多號人口。男子大多身着有別於江湖人士的對襟卦衫下身是扎褲腳的束褲，方便上山打獵下地幹活，婦女則是短褐加圍裳，也有一些黃花大閨女身着長裙裝。
其中有幾名少女正偷眼打量着龍昊，見龍昊劍眉朗目，丰神如玉，實在是容顏出眾，器宇不凡，不由偷偷紅了臉。
“二愣子家，鐵蛋家，大娃家，………………，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便啊。”
柯興的太爺爺看着喪夫的十幾戶人家，面色沉痛，一一勸緬過去，其他村民也大多面有戚色，相熟的自然都在一旁好言安慰。
“龍少俠，您是我們饒村的救命恩人，快屋裏面請。”
柯老太爺邊說著，邊請龍昊朝前行去。
這高高石牆的村寨中，俱是一座座石頭堆砌起來的厚重屋舍，連木門窗牖都十分結實，家家戶戶都有獵弓和刀劍。
偌大的村寨兩面靠山，兩面是高高的石牆圍起來。村寨中心是一處數十丈見方的平整地，由一塊塊長方形石塊鋪就。
“這是我們饒村的練武場。饒村凡是六歲以上的孩童，無論颳風下雨，每天都要在這練武場習練三個時辰以上，教習由柯興他們幾人擔任。”
柯老太爺邊走邊為龍昊介紹。
六歲孩童每天都要練武三個時辰以上…………
結合眼前所見，龍昊這才深刻認識到邊境之民的生存環境是有多麼嚴酷。
“這裏便是寒舍了，還望龍少俠莫要嫌棄粗陋，請進。”
柯老太爺指着練武場正後方的一座比其他石屋高出一截的兩層半石屋說道。
“這座大屋子是我們祖宗一輩輩修葺完善起來的，我們幾房一大家子都住在這處大屋子中。”
面前的大石屋佔地有兩百多平，石牆堆砌深厚，窗牖位置高高的，並且和大門一樣，俱是鐵鑄的，顯得十分結實牢固，一走近，便感受到了這座大屋子厚重粗獷的氣息。
“我們饒村不僅要對付旗村這個世敵，還要經常應付來自山中天上的可怕妖獸，所以不僅寨牆高築，連屋舍都要建造的十分牢固，一旦妖獸來襲，打不過的話，還可以閉門不出，躲在屋子地窯中。”
柯老太爺頓了頓，繼續道。
“甚至有時還有流竄的山匪作惡的匪兵前來襲擊，生在邊境之地，就不能想着安逸，必須興武，時刻做好準備應付來犯之敵。”
“邊境不平，為何不遷至內郡？”
龍昊面露疑惑。
此地爺待不了，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何必世世代代在此承受無止盡的血與火。
“故土難離啊，我們這些底層百姓，但凡有活路，哪裏離得開世代故居之地。再說舉族遷徙干係重大，實施起來絕非易事。天下雖大，需要尋一處安身之地又談何容易。”
柯老太爺說到最後嘆了口氣。
龍昊默然，他對這個世界的難以割捨來源於風霖，其它的時候他更多的是作為一名過客。不過想到前世國人同樣有着難捨故土的情結，龍昊也就能理解柯老太爺這番話了。
柯老太爺雖已九十高齡，不過身手依然矯健，一旁的柯興都不用攙扶，便輕易的跨過門檻，步入屋裏，然後又對龍昊做了個請。
“高祖爺爺，爹，你們回來啦。”
這時一個身着荷碧色長裙的少女聽到外面的動靜，從裏屋走了出來，朝柯老太爺柯興喊了一聲。
少女年紀跟龍昊相仿，身材高挑，圓潤臉蛋，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一雙大大的杏眼黑白分明，十分靈動，聲音清脆如黃鸝。
看到龍昊，少女面色一紅，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琳兒，這位是龍昊少俠，於我們饒村有大恩，你快快前來見過。”
柯老太爺見曾孫女害羞，連忙出聲道。
“見過龍公子。”
柯琳抬頭，朝龍昊盈盈施了一禮，一雙大眼睛忍不住好奇打量着龍昊。見他生的容顏俊美又不缺男子氣概，只覺得自己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男子，不由心跳加速，頰飛紅霞。
龍昊也覺得面前這個長相清秀的少女十分親切，猶如小時候的鄰家女孩一樣，並且這個少女的名跟風霖是一樣的發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字。
想到這，龍昊不禁多打量了她一眼。
這一幕落在柯老太爺柯興兩人眼裏，便多了一些不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