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第一次么？
兩人面對而站，注視着對方，之後就沒人再說話，過了好一會，也許是呂素月等急了，司家的傭人找出來，遠遠看到她們趕緊跑過來。
“喬小姐。”
惡鬼回神，看向找來的傭人，微笑動人，“我們這就過去。”
傭人被這笑容閃到，怔怔點頭，“請。”
“走吧，別害羞了。”惡鬼靠近秦落，又沒完全靠近。
她們一個被封印在烈獄下面的惡鬼，一個在忘川之下沉睡的煞魂，靠得太近動靜太大。
話都到這個份上，秦落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和惡鬼一起朝客廳方向走去。
呂素月在門口張望，見她們沒事才鬆口氣。
“呂奶奶，我們迷路了。”“喬芊芊”說完，臉頰微微泛紅。
呂素月噗嗤一笑，爽朗說道：“怪我怪我，我應該讓人給你們帶路。”
“喬芊芊”溫柔搖了搖頭，看向秦落柔聲介紹道：“阿秦，這位是呂奶奶，是我爸爸的老師。”
玄北看惡鬼笑得這樣動人又溫柔，身上毛都豎起來了。
可怕！
爸爸的老師，就是她這個身體主人爸爸的老師，折騰半個月才來司家，就是為了挑選一個合適的肉身，也是沒誰。
肉身的主人已死，不是惡鬼所殺，是她出車禍自己死的。
“你好。”秦落頷首微笑，垂下眼皮。
在其他人看來，她這樣就是很靦腆。
“呂奶奶，她是阿秦，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惡鬼微笑介紹着。
呂素月重新看向秦落，剛剛她們過來，她第一眼看的不是“喬芊芊”，是秦落，盯着人一直看不禮貌，她才移開了視線。
“你叫阿秦？”呂素月靠近秦落。
秦落應道：“是。”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呂素月慈愛注視着她。
秦落：……
玄北：……
這句話怎麼那麼像搭訕？
惡鬼含笑在他們之間掃視，也有些好奇，呂素月之前見過煞魂？
呂素月說完，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笑了起來，“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面善，可能之前在哪見過。”
秦落否認，“我們是第一次見。”
第一次么？
呂素月心生疑惑，想到到她們一直站在門口，回神。
“看我都忘記叫你們進去了，快進來，我帶你們去房間，老宅這邊呢，一般都是我一個人住，孩子們都在不同地方，只有我小兒子離我最近，他偶爾回來看我。”
家裏難得有客人，還是兩個她第一眼看到就喜歡的小姑娘，呂素月今天很高興。
呂素月一邊往回走，一邊跟秦落她們說著這些瑣碎。
惡鬼當然是樂津津在旁邊跟她交談，秦落就沉默多了，就是這樣，呂素月還時不時看她。
玄北傳音給秦落，“阿落，我怎麼覺得她看你的眼神，像是看上你了？”
秦落額角滑下黑線，悄悄拍了一下玄北的頭。
閉嘴吧。
在呂素月熱情的帶領下，秦落和惡鬼就在司宅住下，兩個人兩個房間，門對門。
安置好他們，時間也不早了，呂素月說了幾句，也就回去休息，留下秦落和惡鬼站在各自的門前。
“阿秦，你怎麼能這麼討人歡心呢？”惡鬼笑着打趣。
對方能看出來，是真的很喜歡她。
秦落白了一眼惡鬼，問道：“你大費周章住進司家，不為殺了司沉，也不想用司家老太太威脅司沉，你想做什麼？”
這一次，秦落是真沒想明白惡鬼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惡鬼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現在她的所作所為，對人間又沒有絲毫影響，秦落才想不通惡鬼為什麼要這麼做。
玄北也在想惡鬼的目的，當初惡鬼說去一個地方看着人間變得更糟糕，她以為是造個什麼天上宮殿住在上面，又或者置身人間，看着人間死傷無數，享受一下報復的快感。
忙活了半天，她就跑來司家。
跑來司家，倒也能解釋，司沉，他對惡鬼有一定威脅，可她現在的所做作為所做好像也不是為了這些。
不是為自身利益，她要幹嘛？
惡鬼故作驚訝捂嘴，“真難得，你也猜不到我要做什麼。”
放下手，她眼中的笑意散去，目光變得危險起來，“那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惡鬼轉身開門，又提醒道：“阿秦，我們現在只是凡人，這場遊戲我們得好好玩下去，這樣才有意思。”
秦落轉身開門，果斷走進房間，關上門。
秦落這邊門都關上了，惡鬼才剛走進去，她停住，眼皮垂下，遮住眼中的神色，身後的門緩緩關閉。
一進房間，玄北就說：“她這是在提醒你不能施法的意思么？”
“不然？”秦落說的冷淡。
玄北狐疑，“你不會聽吧？”
秦落怎麼會聽惡鬼所說，不施法就不施法？
“既然是賭約，那不要遵守約定。”秦落說完，自己都笑了。
玄北看她這樣笑就踏實了，秦落哪是什麼遵守法則的人，賭約又怎麼樣，她該怎麼做還是會怎麼做，惡鬼又威脅不到她。
玄北跳到窗台上，往下看，“你說你們跑來凡人的地方，這些凡人哪裏能承受住你的煞氣和惡鬼的渾濁之氣。”
今晚這座宅子還有很多人，明天，那就不一定了，一晚上，足夠讓這裏的人生一場大病。
秦落笑而不語。
玄北見她不會說話回頭，對上秦落的視線，“不是嗎？”
“這座宅子的風水很好。”秦落突然這麼說了一句。
玄北快速掃過整座宅子，眼前一亮，“的確不錯。”
能讓秦落讚許一句好，這裏的風水在人間就已經是極好的了。
這座宅子，的確能保平安。
“明天那個凡人也會回來，那估計沒什麼大問題。”他現在雖是凡人，但還是能鎮住煞氣和渾濁之氣。
沒辦法，他身份擺在那呢。
看它這麼分析，秦落覺得有些好笑，“你操心那麼多幹嘛。”
“我是在認真分析惡鬼的目的是什麼？”看她也不是要對這家人的性命作為威脅，又不是對司沉出手，她要幹嘛？
沒人死，也不會有人受傷重病，喜歡毀滅和死亡的惡鬼突然轉性了？
可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