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與救贖

殺與救贖

枼隼還在出陣,所以枼堅這廝正是在背後挖人牆角來着,於是莫問義正嚴辭地拒絕道:“不要!你自己跟她說去,她同意了我就給你。”

心裏是這樣想的:這個坑貨,坑枼隼也算了,想連我一起坑?想得美哦!

沒想到枼堅卻就像是在等着她這句話似的,得意笑道:“一言為定哦!”說著把手裏的巴形殼子往莫問手裏一塞:“拜託了喲?大人?等我來領出陣服的時候一起拿喲?”

然後就這樣轉身瀟瀟洒灑地走了。

莫問一頭的問號啊?但既然看起來不像是坑她,她也就懶得管了——下屬之間的事情管太多真的不好,她只要注意着點就行,不用真的插手。

這時琪寶的聲音響起:“小莫姐姐,小切的信。”說著金光一閃,一封信就出現在了莫問的面前。

莫問伸手一接,忽然就有點臉紅起來。她暗暗唾棄自己:呸,你這傢伙在想什麼呢?小切他又不是她的葯研,怎麼會在極化修行的信里寫那些東西?

況且這次可真的是去極化的啊,不像上次純粹是搞事情去的。

所以她故作正經地清清嗓子,就展開了信紙。

誒?不會吧?

第一批極化道具剛送來,她就給每編都分了一套。聽說B編打算送去的是小切的時候,她還不太放心地查了查極化后的山姥切國廣是什麼狀態的,查過之後才很放心地讓他去了啊?不會她得到的資料是假的吧?——信裏面都是崩潰啊有木有?

沒有抬頭,信紙一展開就是正文。不,這樣子也不算是正文吧?看起來就像是一封求救信,匆忙之下寫就了似的。

「主人!怎麼辦?事情好像跟我們想的都不一樣!雖然我確實是仿品,但是名字……總之我在這邊轉悠了好久了,大家說的都不一樣啊!不但人們所說的互相之間都有矛盾,就連那些說法,都完全跟本靈給我的記憶不一樣的!怎麼會這樣?本靈為什麼會給我們假的記憶?如果記憶是真的,那麼為什麼這裏所有人的說法都跟這記憶不符呢?——哪怕這些說法還互相矛盾!」

莫問驚訝地挑高了眉毛,把這張信紙搓了又搓,又正面反面一陣翻,還透光看、精神力掃描看,檢查的結果都是同一個——這封信的內容就這麼多了。

搞什麼啊?小切不是這樣不靠譜的刃啊?這麼幾句沒頭沒腦的話,丟回來就完了?——不會是出事了吧?可是光腦終端沒有求救信號。

雖然說隔着歷史,那邊的終端無法與這邊通信,但簡單地發個求救還是可以做到的啊?這是怎麼回事?

她就敲了懷裏葯研的本體:“來來,快來,有事找,急!”

就在下一刻,身旁空間波動一閃,葯研跟A長谷部出現在莫問的身邊。

兩刃身上的殺氣都還未散盡,眼中的寒光也還未完全收斂,而完全被汗水打濕的額發與汗濕了緊貼在身上的衣物都讓這倆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足以成為吸引飛蛾們的那團荷爾蒙火焰。

莫問的眼睛都直了,讓A長谷部微微失望的是,明明兩刃都是一樣的狀態,甚至因為對方的刀種是短刀的緣故,長谷部的肌肉線條要比葯研的更加顯眼吸引人眼球,但莫問的眼睛卻一直都痴迷地緊盯着葯研那衣物下隱隱可見的流暢線條,嘴角都忍不住猥瑣地留下了可疑的液體。

A長谷部的眼睛微微暗淡一下,心想:看樣子是沒有空子可鑽呢,不過,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嘛。意料之外的,是自己對她的心意吧?那時主分靈毅然把自己合成給他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想不到,已經對所有審神者死心的他,會對這樣一個雌雄莫辯的小姑娘動心?開玩笑呢吧這是?

閃神只是一瞬間,這尷尬的靜謐馬上就被無語的葯研打破了:“這是怎麼了?着急着急地召喚我們過來,就是為了發花痴的?”

莫問一下子回過神來,猛地狂吸口水,同時衣袖一抹,一瞬間就從痴漢模式轉變為了精英模式=_=

葯研心累地抹了把額頭的汗,找個椅子坐了下來,無語道:“趕緊說,到底怎麼了?不說我倆就回去繼續了哦?”

莫問趕緊把小切的信箋遞了過去,讓這倆湊在一起看。

……不是啊,倆都是荷爾蒙爆髮狀態沒收好呢,而且還都是濕身,這麼臉湊着臉……吸溜……

不行不行,……不是說YY不行,而是YY的時候一定要把情緒收斂好了,這萬一被葯研發現……會死人的>w<,真的!

於是莫問直接把上個世界卧底時的精湛演技拎了出來,用來做YY時的掩飾。←_←

信很短,倆很快就看完了信,分開了腦袋。莫問在心裏稍微遺憾地舒了口氣,就馬上一臉正經道:“怎麼樣?需要我們救援嘛?”

葯研無奈笑笑:“你啊,真是……擔心過了頭了。不是我說,整個B編,綜合各方面來說最靠譜的就是你的這把小切了——正是從你跟他聊過之後。”

莫問一呆:“那他這信寫得,也太不像個靠譜的樣子了吧?這我能不擔心?”

葯研無奈搖頭:“他會這麼慌也是受了你的影響吧——容易想太多,想得太深了可不就慌了?”

莫問一愣,這話明顯葯研知道內情的啊?於是她疑惑地看着他,等下文。

葯研的神情不很好:“是為了聚集信仰——刀亂的遊戲不是已經在現世出了嘛?那個的用處除了找靈能者之外,就是聚集信仰了,那麼為了讓信仰者們更加心疼、喜愛我們,我們的記憶多多少少都被動過手腳——比如說山姥切國廣,還比如說我。”

莫問的眼睛一下睜大了,A長谷部看了看倆之間的氛圍,很知機地一句話沒說,離開了。

葯研看了A長谷部的背影一眼,對他的心思沒有太在意——主人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像她這樣歷經千帆過的美人,是不會輕易被誘惑的。況且還有自己守在一邊?

於是照例抱了他的主人坐好,開講:“小切的嘛,其實那時兩把刀都沒有砍過山姥,但是以訛傳訛,傳得越來越離譜,版本也越多,於是當時的刀劍之主為了提高自己刀劍的名氣,就紛紛改了名。”

莫問死魚眼=_=

葯研看了看她的臉,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喜歡逗主人完全是主人自己的鍋——你看她的表情啊,多可愛^w^

然而逗是可以,適可而止還是要的:“所以現在的小切是正在被各種訛傳包圍着不知所措的狀態吧?沒問題的,你要相信他。”

莫問無語地抽了抽嘴角:“我還以為他被襲擊所以信也不好好寫……既然沒有危險,我為什麼要擔心?話說,胃口也吊夠了吧?還不趕緊說一下你的記憶?”

葯研嘲諷地勾了勾唇角:“信長在絕境中,拿我自殺了,這件事情,我不可能不知道,可偏偏,在合成了本靈之前,我還真就不知道。”

莫問大吃一驚,趕忙抬頭去看葯研的臉色,結果正對上藥研同樣在觀察着她的臉色的眼神。

她愣了愣,忽然明白過來什麼,不由表情輕鬆地笑起來:“如果有哪天,我也到了絕境,那麼,我希望能死在你的刀下。——然後你也會死在我的刀下,畢竟,我們互為太極的兩儀。這樣的結果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呢,只不過在這樣之前,還是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才好。”

葯研的眉頭皺起:“怎麼這樣……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你明明知道我……”

莫問用手指封住了他接下來的話語,逕自做了補充解釋:“不,葯研,你因為是有着非常美好的傳說的短刀,所以一直被貴人貼身佩戴着,經歷過的最慘痛的事情就是被主人拿來自殺了吧?可是,就是因為你一直跟着的都是貴人,所以,在社會的底層,那些黑暗的陰溝里,時刻都在發生的骯髒的事情,你一件都沒見過,也一樣都沒聽過。”

她感慨地笑了一下,眼神里有了些滄桑:“你以為你親手殺掉了主人?但其實,你挽救了他——有些人,他的自尊比命更加重要,你挽救了他的自尊,就相當於挽救了他。”

她的眸色變深,本來就是黑色的眼眸,看起來越加深不見底,表情也淡到消失,她喃喃道:“你可千萬不能小看那些底層人類的劣根性,雖然我也覺得他們被壓迫、被剝削、被敲骨吸髓地很可憐,可是有朝一日那些曾經壓在他們頭上,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落到了隨便他們處置的地步的時候,他們的眼神——你知道嘛,不是痛恨,不是大仇得報的欣喜,不是推翻壓迫的解脫。”

她忽然抬頭看向葯研,表情有些驚恐:“你知道是什麼嘛?——是興奮啊,嗜血的興奮。當然,還有性奮,同樣是嗜血的。”

葯研發現她的臉色都變白了,不由緊擁住了她變得微涼的身體,儘力給她安慰。

莫問顯然還沒有從過去的不知道哪段記憶中掙脫出來,仍在喃喃:“然後發生在那些落魄者身上的事情,比我沒有被王子殿下搭救的下場還要慘,還要慘,還要慘得多啊,可是那時,再想自殺,已經是不能的了,清晰得一眼都能望見的結局,就是被盡量長時間的折磨、踐踏而死……不,甚至死亡都成了奢望,真正是生不如死。”

葯研擁着他心愛的主人,心疼極了,可是她描述的這些,他得到的記憶裏面並沒有。所以他甚至不能跟她感同身受,也絲毫無法為她分擔。

沒想到都到了這樣的地步,他的主人心裏惦記着的還是他:“所以啊葯研,對於信長這樣連稱號都話大地叫什麼‘天魔王’的傢伙,你其實是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挽救了他啊。——不僅僅保住了他的自尊,連他可能的、那樣可怕的結局都被你親自斬斷了,你又有什麼好失落、難過、愧疚的呢?”

她微閉了眼,靜靜伏在葯研的懷抱里,漸漸微笑了起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怕你,相反,這恰恰證明了,你是我的最後一重保險啊。葯研,珍惜現在的每一天吧。你不知道,對於來到了這個世界,對於遇見了你、你們,我是有多麼的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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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能弄多些本丸用來造個宇宙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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