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把刀在行動

兩把刀在行動

粟田口短刀們的房間裏,葯研藤四郎正在給自己包紮傷口。

周圍的小短刀不少,整個房間卻安安靜靜的,氣氛沉凝,沒有刃說話,周圍躺着不止一把受傷的短刀,卻連一點呻/吟聲都沒有。

這時拉門被禮貌地敲了敲,門外傳來的是巴形薙刀的聲音:“葯研,主人讓你過去一下。”

葯研嗯了一下,加快速度結束包紮,若無其事地站起,拉開拉門,就這麼頂着個“中傷”的感應標跟在了巴形後面。

迎面走來的是三日月宗近,他跟巴形對了下視線,巴形就加快了腳步,先去了審神者那裏,而三日月則跟葯研並排走着,小聲交流着情報。

“主殿找到壓切長谷部了,是時政新來的審神者上交的刀,附帶一把葯研藤四郎。”

葯研的眼睛稍微意外地瞄了一眼三日月,而時間緊急,三日月也並沒有賣什麼關子,接著說道:“新審無法與付喪神做普通契約,要簽就是靈魂契約,簽訂就會脫離本靈。”

葯研的眼睫低下,無聲地嘆了口氣——他是真沒想到會有這種特殊情況,這下子那把壓切長谷部還是逃不過這樣的命運,可是這樣子的話,他們的計劃豈不就無法進行下去?

然而三日月的話還沒說完,他接着道:“兩把刀都還沒有被召喚,但是上交他們的審神者有要求,就是兩把刀必須在同一個本丸生活,並且我們要接受她手下狐之助的不定期回訪。”

葯研的眼睛亮了亮:“你是說?”

三日月唇角微勾:“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要求,是因為他們的神智是被喚醒的吧?”

葯研也稍微上勾了唇角:“明白了,我會見機行事的。”

幾句話的功夫,三日月就順着旁邊廊道離開,而葯研加快腳步,往審神者房間走去。

屋子裏只點了一點暗暗的燈光,使得審神者的整張臉都浸入在了陰影中,但是葯研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她的眼神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良久,一聲嗤笑從上首高高的椅子上傳過來,輕慢沙啞的女子聲音幽幽傳來:“聽說,那個新的審神者救了你們小隊?”

葯研的眼睛直視黑暗中審神者的臉,坦然道:“是的,如果不是她,我們那次會全軍覆沒。”

嗤笑聲再次傳來:“所以你就把本來屬於我的刀送給她當了謝禮?”

葯研的眼睛意外地睜大了:“什麼刀?”

上首沒有再傳來什麼聲音,良久,才有索然無味的一句話飄下來:“算了,跟你說這些幹什麼,搖響刀鈴,大家集合,我有事通知。”

刀鈴搖響,一院子刀悄無聲息站着,好像這個庭院裏的,都只是些影子而已。

審神者卻已經很習慣這樣的情況,她手裏拿着新得的兩把刀,當著所有刃的面,宣判了對於葯研藤四郎的處罰。

“因為他的私自決定,使得本該屬於我的刀現在成了領養來的,而原主人的要求,是這把葯研藤四郎必須跟壓切長谷部生活在同一個本丸,既然是葯研你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那麼你就去刀解池吧,還能析出點資源。”

這下大家全都無法再沉默了,巨大的恐慌和悲哀壓在一院子付喪神的心裏,讓他們的眼神都不由滲入了些絕望的味道。

尤其是小短刀們,抽泣聲與嗚咽已經響成一片,就在氣氛隱隱向著嘩變的深淵方向滑下去的時候,葯研藤四郎開口了。

他微笑着,用他一貫坦然的態度,對審神者說:“既然是大將的命令,我自當遵從,不過,現階段我的練度在整個本丸都算高的了,那麼就這麼刀解掉不是很浪費嗎?不如用我來給新來的葯研藤四郎合成吧,這樣還可以提高他的潛力。”

本來氣氛一觸即發起來的時候,審神者都已經表情漸漸瘋狂了,結果因為葯研的這句話,氣氛被凍結,審神者扭曲的表情也固定在了臉上。

小短刀們一聲聲帶着哭腔的“葯研哥!”也並沒有能動搖葯研決心的樣子,只有剛來這裏不久的小秋田一下子破涕為笑起來,卻被他旁邊的五虎退一把抱住腦袋,被迫發出了哀呼。

從沒有審神者會將已化形的付喪神給另一個付喪神合成,所以審神者是不知道的,如果兩把刀不是同一個本靈,那麼被合掉的那方確實魂歸本靈沒錯。但如果是同本靈的兩把刀在化形后合成,那麼他們會真的合二為一。

如葯研所說,這樣做可以提升新來那把刀的潛力——合成之後靈魂都比其他付喪神肥一圈,怎麼能沒點潛力的提升?

所以秋田破涕為笑,但是這一點怎麼能被審神者知道呢?

於是兩把新刀被化形,很平常地念着新刀的入手台詞,審神者也絲毫沒有從這倆身上發現什麼不對,但在新刀的葯研“被迫”合成了原來那把葯研藤四郎之後,兩行清淚不由從他臉上落下,新刀只能一邊說著抱歉,一邊狼狽地擦着臉上的淚水。

審神者惡意地笑了起來:“就是說嘛,什麼氣場兩米八,短刀就得有點短刀的樣子不是嘛。”

周圍小短刀們的嗚咽聲更加大了,而新的葯研也因為失態而明顯地很不好意思,審神者就無趣地對着長谷部招招手,轉身回了天守閣。

長谷部的眼睛亮了起來,就像每一把正常被召喚的長谷部一樣,屁顛顛地跟上了審神者的腳步,卻在進入天守閣回身關門的時候,跟葯研對了個眼神。

葯研藤四郎那被淚水浸潤着的眼睛裏,泛着幽幽的冷光,就像刀刃的反光一樣,清凌,而危險。

角落裏的三日月宗近不由眉頭微微皺起,特意留到最後,使眼色把葯研叫到了三條刀派的部屋。

屋裏只有今劍在,見狀他很有眼色地出門在周圍警戒,而葯研卻施施然在茶桌邊落座,伸手拿過一塊茶點,一臉新奇地放進了嘴裏。

三日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沒有接收到他的記憶?不對……”

葯研的嘴巴快速嚼了兩下,咽下口中不大的茶點,這才抬起紫色的眸子,勾起了唇角:“接收到了,不過記憶歸記憶,美食這種東西還是要自己吃到才能切實體會到它的魔力不是嘛……嘛,這是我主人常說的話呢,那時候我還沒有擁有人形,當時就很想知道她親手做的食物的味道呢。”

三日月的眉頭越皺越緊:“所以那時的淚水……”

葯研有點感慨道:“是他的眼淚。在我接收了他的記憶的同時,他也了解了我的想法——我是一定要回主人身邊的,那麼你們之前的計劃就只能變一變了。”

三日月眼神微變:“你能確定你擺脫了審神者之後能順利去到你主人身邊?”

葯研瞭然地看向他:“你也動心了對不對?一旦有了好的去處,有些事情也能放手去幹了不是嘛。”

三日月卻沒有接話,眼神定定地看着葯研。葯研無奈地嗤笑一聲,感慨道:“所以主人讓我們警惕三日月宗近……果然如此呢。”

看三日月的眉頭又有打結的跡象,葯研接著說道:“所以我不會對你試圖隱瞞——在主人的認知里,我是瞞不過你什麼的,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只要你能勸服大家,同意改計劃就行,還有長谷部那邊的事情也需要巴形薙刀和龜甲貞宗的配合,這個也只能找你幫忙了。”

…………

莫問“悠悠醒轉”的時候,已經到了本丸核心附近。

你問她怎麼知道的?當然是因為她的靈力正在被抽取啦!

當然了這種抽取的力度對於莫問來說不痛不癢,但這樣的話,她就可以順勢煉化這個本丸核心啦~~

所以這樣子還可以避免暴力破局,emmmm……果然扮豬吃虎的決定是對的,看樣子以後也盡可以多來幾次扮豬吃虎嘛。

莫問之所以要在這個時候“悠悠醒轉”,是因為午飯時間到了=_=

楊添添家的燭台切簡直就是神廚——各種菜系都做得頂尖好吃,當然那時候她沒少點名讓人家做那些她沒去過的世界美食,很是過了一番嘴癮呢=_=

當然她也知道那把燭台切是被楊添添帶着過了好多個世界了,初始版的肯定不是這樣,可是初始版的肯定做飯也好吃啊?她不挑嘴的!真噠!只要是好吃噠,島國料理她也超級可噠!

然而讓莫問失望的是,這個本丸沒有燭台切,就連歌仙兼定也沒有。當然了葯研也不可能有,所以這時候端來的食物,是堀川國廣做的。

其實味道還是不錯的,但是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心理上莫問就覺得應該是比不上燭台切,所以反正要扮豬吃虎,她就沒吃幾口就一臉虛弱地縮回了鋪蓋里——艾瑪還是被窩裏舒服!

然後莫問掃了掃周圍一臉關切的付喪神,有氣無力道:“好難受……這裏怎麼這麼難受?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我身體裏流走,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現在眼前都在冒金光,呼吸也有些困難……”

她虛眯着眼,小心觀察着周圍付喪神的表情,徒勞地想從這個虎狼窩裏找到哪怕一把不那麼完蛋的刀,可是讓她失望的是,沒有一把刀的神色有哪怕稍微的動搖。

所以她急喘了幾口氣,暈頭轉向地閉上了眼睛,呢喃着“好難受,想離開這裏……”就這麼睡了過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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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能弄多些本丸用來造個宇宙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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