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二丸?三丸?

本丸?……二丸?三丸?

等一切平靜下來之後,覆蓋了整個本丸的特效撤去,景色就恢復成了原來的藍天碧草櫻花樹。

已經是這個本丸的主人的莫問掏出一隻麻袋來,彎腰把草地上散落着的破破爛爛的刀一把一把撿起來,塞進去,然後把這個麻袋裹裹好,隔空把一麻袋的破刀放進了地牢裏,並且徹底封閉了這個顯然在之後也很難有機會用到的地方。

作為失智老人,三日月理所當然地忘記了剛剛關於主人的話題,但是明顯正處在記憶力最好的身體年紀的博多就掛着幸災樂禍的笑容,問莫問:“吶,你前面說過的吧?不會收刀?你說了,你不想成為任何一把刀的主人?”

博多滿以為會聽到莫問理直氣壯的肯定回答,但沒想到的是,她聽到這個問題時臉上居然露出了非常尷尬的表情,活像有人照着她的臉來了幾巴掌=_=

博多:“??!!!”

他表情驚恐道:“你……你別告訴我,你改主意了?先說好,別打我主意哦?我可是寧死不從的哦?”說到後面表情漸漸大義凜然起來,還雙手護胸,一副良家婦女拒絕調戲的樣子=_=

三日月歪頭看了看這個毫無自覺從行動上向莫問靠攏,嘴上卻絲毫不認的傲嬌短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莫問本來覺得有點尷尬,但被博多這樣耍了個活寶,也就仗着臉皮厚度丟開了剛剛的尷尬情緒,無語道:“本來確實是不打算收任何一把刀的,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這座本丸里的付喪神是怎麼控制本丸核心的?審神者的靈力想怎麼抽就怎麼抽,普通本丸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吧?”

博多眨眨眼:“啊?這樣的嘛?”

看着這把來這個本丸沒多久的小短刀完全摸不着頭腦的樣子,莫問把腦袋轉了個方向,看向了一邊的三日月宗近。

這把老刀看樣子是進入了失智狀態,他也學着博多眨眨眼,一臉天真歪頭道:“這個……哎呀時間太長,有點記不清了呢。^ω^”

“……”莫問看着他幾乎頂在臉上的顏文字表情包,能給的反應只能是無語。

她幾乎能肯定,這老貨又坑了她,但是奇怪的是,從普通審神者的角度來說,契約這麼一位身份特殊實力強橫的付喪神,是絕對的助力,所以這個狡猾的老貨是怎麼看出她與普通審神者的不同從而精準地坑到她的呢?

——所以說,一旦你對一個人有了成見,那麼他無論做了什麼你都會覺得可疑——這一點風水輪流轉,變成從之前的三日月對莫問,成了現在的莫問對三日月了。

三日月心裏有點無奈,他這下子可切身體會了莫問當時幹什麼都是錯,還無從辯駁的鬱悶心情。

那能怎麼辦?前面把她傷成了條件反射,現在就算真想拿自己做補償,人家也不信了。

博多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道為什麼看出點微妙來。但是他又想不出哪裏微妙了,況且在場的只有他們仨,那倆卻有志一同地吊他的胃口,這不是坑是什麼!

於是不滿道:“誒誒,發獃也先把話說完了再發啊,把我吊得抓心撓肝的。”

莫問生無可戀道:“就是吧,我在契約這座本丸的時候,沒注意把本丸核心的外置控制器也給一併簽了……吶,他過來了。”

一個紅衣黑裳的纖細少年從不遠處翩躚而來,光看這身段與走路步態,就感覺與他的新任主人十分搭。

“誒——??”博多的反應十分大,這讓莫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客客氣氣地跟來刃打招呼:“你好,剛剛是去看了他們的狀態了吧?怎麼樣呢?”

新刃走近,恭恭敬敬地對着莫問鄭重行禮:“孩子們的狀態非常好,全部在發自內心地認真反省呢,最後所剩不多的暗墮氣息眼看也在慢慢凈化,這都是主人的功勞。”

莫問搖搖頭:“不是的,這是他們骨子裏的血性起了作用……其實我當時只是想以那種狀態將他們擊敗再囚禁,想必知道了自己錯過了什麼的他們,會在漫長的黑暗中一直一直地後悔吧?相信我,後悔的滋味才是最痛苦的。”

博多以自己短刀的偵查值發誓,他絕對看到可憐的日本刀之父在那一瞬間僵硬了那麼一下。

但也只有這一下,之後他更加恭敬地對着莫問:“還沒有感謝主人繼續賦予吾對本丸的部分控制權……”

他看了看莫問聽到他自稱之後臉上的“⊙ω⊙”表情,迅速地改了自稱:“……讓我可以時時照看那些犯了大錯的孩子們。”

他抬起頭,露出精緻更甚於精靈的面孔,虔誠道:“雖然我作為這個本丸的控制裝置基本都在沉睡,但孩子們越來越差的狀況我是知道的,心裏着急但無論如何也做不了什麼,不管主人的初衷是什麼,結果就是,至少讓他們作為刀劍的付喪神存在着,而不是墮落成為怪物。”

莫問客氣地點點頭,說場面話道:“運氣,運氣——之前你作為控制器無法活動,現在我用光腦代替了你的位置,你試試能不能通過光腦繼續控制這個本丸,可以的話,這活兒以後還是交給你。”

小烏丸點點頭,感激地再次行禮,然後分別對着博多和三日月打了招呼,就往天守閣方向走去,打算好好跟光腦磨合一下了——其實真正跟他磨合的,是拿光腦當常規運算裝置的涅琪。

見他離開,莫問很明顯地鬆了口氣,博多笑道:“吶,就算是你,面對他的時候也覺得緊張吧?”

莫問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該緊張的是他才對吧!我只不過是……嗯……”

三日月看著錶情不自然的莫問若有所思,博多感興趣地湊上來,追問道:“納尼納尼?”

莫問這次毫不客氣地敲了小短刀的腦袋,在對方的呼痛聲中小聲BB道:“實在是我自從繼承了這個契約的主方位置,就從沒有簽過新人,更何況還是個一面都沒見過的陌生刃,真是不習慣啊。”

這時從天守閣方向狂奔來一個纖細的身影——耳朵尖尖,臉孔精緻,是莫問當崽養的執事妖仆涅琪。

他毫不減速,一把撲進了自己阿媽懷裏,提醒道:“阿媽阿媽,米叔叔們該怎麼辦?你沒法投胎的話,他們也無法跟着投胎,那麼難道要放他們出來飄着?”

莫問稀奇地睜大了眼睛:“誒?你居然敢光明正大地吐槽他們?這下子不害怕了?”

小執事聞言不由縮了縮脖子:“不是,阿媽,你還真有法子讓他倆實體?我還以為就真……”

雖然小執事慫慫地閉嘴了,但缺失的部分卻被一肚子壞水的莫問不懷好意地補上:“……飄着?”

隨着涅琪垮下臉的動作,伴隨着莫問放肆的笑聲,大傢伙兒一起朝着鍛刀室的方向走去。

很快,兩把山姥切國廣成型,博多和三日月都非常奇怪地感覺到兩把刀里全部沒有本靈分出來的靈魂碎片,還是莫問解釋道:“我沒法正常契約付喪神,所以在本靈的感知里就是個普通刀匠吧?你們沒見,我出刀都不用看臉嘛?想要啥刀就出啥刀,實在是因為本靈根本也沒理我吧?”

兩刃都=_=

行叭,看着莫問兩隻手分別拿起兩把刀,一陣櫻吹雪光效過去,兩把刀就變成了兩位……山姥切國廣??!!

博多徹底懵圈了:“不是沒有靈魂的么?”

這時其中一個山姥切就扯了扯頭上的被單,納悶道:“這是什麼玩意兒啊?頂着塊破布?”

另一個則是對自己的造型沒什麼反應,而是一臉探究地拔出了佩刀:“所以說,這就是刀劍的付喪神嘛?人身的狀況跟刀的本體緊密相連,真是有意思的體驗呢。”

然後倆有志一同地把臉扭向了涅琪,一個臉上明晃晃掛着不懷好意,另一個則是面無表情裏帶着壓迫感,倆同聲說道:“小殿下,你剛剛說了什麼?是‘飄着’對吧?”

莫問壞笑着把扭股糖般黏在她身上不肯下去的涅琪撕了下來,鐵石心腸地一點心裏負擔都沒有地把流着寬麵條淚的小少年交到了一個獰笑着一個面無表情卻滿意點頭的孩子長輩手裏。

博多感同身受地重重打了個哆嗦,在心裏下定了一定要討好莫問的決心,三日月倒是不怎麼擔心——他跟他倆吃過飯,倆之間是怎麼相處的他非常清楚,莫問絕不會害那孩子,既然這樣,他有什麼好替那孩子擔心的?難道擔心訓練量不夠多嘛?=_=

然後莫問轉了個方向,向著天守閣過去,兩把刀自然地跟上她:“現在幹嘛去?”

莫問聳聳肩:“一切塵埃落定了,該跟時政聯繫了。”

三日月驚奇地挑高了一邊眉毛:“你受雇於時政?”

博多懷疑地看着她:“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莫問笑了:“表面上得是這樣才行嘛,不然我哪裏能弄到這麼好的本丸——還帶二丸跟三丸的。”

三日月點點頭,這才發揮了最初顯形的時候就待在這個本丸的一點點情報優勢:“是的,這個是當初的初代審神者的本丸呢——那時候誰都沒想到情況會這麼嚴峻,當時就只建了十座本丸,由時政方合作的靈能者家族派出的強力靈能者接管。”

莫問和博多不由齊齊看向了他,聽講古。

“那十個靈能者是確實實力強大,當時每位至少都能提供給六套滿刀帳付喪神戰鬥時的靈力量,所以十座初始本丸都擁有二丸和三丸。”

莫問眨巴眨巴眼,她覺得付喪神需要的靈力量簡直少得她都感覺不到,所以對於三日月口中的“強大”不太能體會到,但是想想她已經從前一個位面靠信仰力量成功成神,又逃過了位面升級時對頂尖強者的絞殺,拿着功德光成功脫離那個位面,那麼對於其他普通位面內的所謂強者無法理解也是應該的。

就是吧,進了位面就是人家世界意識說了算了,她的能力被封印大半,武器也給封印大半,現在的靈力想想最大的用處確實只有多供養幾個付喪神了……覺得有點悲哀呢,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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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能弄多些本丸用來造個宇宙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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