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無數歲月的凝望,我來時你卻已不在了
畫老走了,消失在蒼茫中,此後再也不會出現。
葉川真正的失去了最後一個故人,此後蒼茫宇宙中,只剩下他一個人。
“這個世界,我一定會幫你好好保管的,只要我還在一天……畫卷中的生命,曾經出現過在我生命中的那些身影,還在……”
他默默地將畫卷握在手中,將神識默默地覆蓋整個畫卷。
在畫卷中,葉川感受到了裏面還存在着一絲絲他熟悉的記憶,那是他生命中不可磨滅的記憶……
“或許你們不想出來,可我還是想見你們最後一面……”
沉默中,葉川緩緩地閉上雙眼,將神識意念探入這畫卷中的世界……
……
這是一年風雪天。
夕陽下,北域,在這片大陸的中心,坐落着曾經在紀元開始時、最強的宗門——神海宗!
曾經深海中的七位宗主無人能敵,一度成為這個世界志強的存在。
只是如今隨着歲月的流逝,七位宗主逐漸沒落,使得神海宗也隨着時間的流逝,從最強的宗門成為如今衰敗的末流宗門,往日輝煌不再。
此刻,夕陽下,神海宗所在的群山,在如今的季節里也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飛雪連天。
山門外,一個青年默默地站在山門前。
看着這熟悉的山門,葉川心中浮現曾經的種種,在心底泛起一陣記憶的漣漪,往事如煙……
雪花朵朵飄落,覆蓋了大地,朦朧了天空,也蒼茫了歲月,將神海宗往日的輝煌掩去。
如今唯剩寂寥……
沉默中,葉川抬起腳步,向著神海宗走去,一如當初他初初來到神海宗時。他走過了外殿,走過了正廳,看到不受神海宗的弟子在練功。
只是如今神海宗內個的弟子早已沒有了往日的輝煌,只有寥寥二三十日,遠不如往日的神海宗輝煌。
葉川沒有打擾他們,而是按照記憶中神海宗的模樣,向著神海宗禁地走去。
曾經的禁地,如今已沒有了任何阻礙。
這裏的模樣和他記憶中的神海宗幾乎一模一樣,一草一木、每一間房子、每一張椅子,每一條街道,都是他曾經在這裏生活是的模樣,彷彿時光倒回,回到十萬載歲月之前……
葉川一步一步的走在禁地中,伸手輕輕地撫摸着每一樣事物,冰冷,無痕……
空氣中瀰漫著塵封多年的冰冷氣息,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荒蕪了歲月。
但葉川還是感受到了,在冰冷的氣息中,殘留着一絲或牽挂、或思念,那是等待了無數歲月後留下的凝望,期待着哪一個身影能夠出現。
那是一個女子的凝望,凝望了萬年……
禁地正中,屹立着一座冰冷的宮殿,宮殿前,一個弟子正在默默地掃着飄進來的積雪。
葉川走在風雪中,在身後留下一個個腳印,片刻后又被風雪覆蓋,直至他走到了宮殿的台階前,那弟子才忽地發現他,抬頭看着這熟悉的面孔,好奇地問道:
“你是新來的弟子嗎?難道不知道這裏不允許其他人進來的嗎?”
“我不是弟子,我是你們宗主的故人……”葉川微微一笑,神色寂寥。
“宗主的故人?你說的是哪一個宗主,但我們宗主現在還沒有新的宗主呢。”那弟子好奇地打量着葉川。
“我是你們七宗主的故人。”
“七宗主……”聽到這個名字,那位弟子眼中流露出一絲寂寥,
“你來晚了,七宗主於三日前,隕落了。”
葉川心中微微一顫,神色帶着一絲落寞,輕聲喃喃:“看來我確實來晚了,那我進去上一炷香吧。”
他緩緩地走進宮殿。
曾經的宮殿,如今已經成為了一座靈殿,正中間的高台上,供奉着好幾個靈牌,上面刻畫的不是名字,而是第幾任宗主——從第一任道第七任,靜靜地陳列在上面,靈牌前的焚香瀰漫在空中,訴說著生死的悲傷。
葉川默默地站在靈牌前,接過一旁弟子遞過來的一炷香,默默地拜了三拜,然後上香。
此時此刻,他只有沉默。
“其實七宗主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經到了生命的大限,但她卻一直堅持着,說是要等一個人,她一生都在等那個人,希望有生之年能夠再見他一面……只是,她等了這麼多年,到最後還是沒有見到那人一面……”
旁邊的弟子忽然開口,輕輕地說著,
“從我記事,七宗主每天晚上都會看着漆黑的天空,每次一看就是一個時辰。她說她要等的那個人就在星空外,終有一天,他一定會從星空外走來的……”
一言一語,彷彿就是七宗主親口說出的話語,讓葉川內心泛起無數的漣漪。
“你就是七宗主等的那個人嗎?”那弟子看着葉川,問道。
沉默,只有沉默。
原來,她一直在等着自己,從數萬年前開始,從這個紀元剛剛開始的,就一直在等着他,等着他有一種會來到這個世界。
為此,她當初不惜在浩劫后,央求畫老帶她去見葉川一面,希望能夠勸說葉川,讓他他來到這個世界,一起生活……
只是,葉川卻一直沒來,直到如今,他終於來了,看到的卻只有七宗主的令牌。
“或許……”許久,葉川聲音沙啞地開口,
“七宗主要等的人早已隕落在星空外,或許他們會在另一個世界相遇,如若真的有生死輪迴的話……”
他對不起七宗主。
只是七宗主要等的“葉川”早已死亡,如今的他,是一個走在自己的路上、已經回不了頭的葉川。
萬載歲月的等候,等的只是一個人,一個身影,一句話……
沉默中,最後看了一眼令牌上的名字,葉川緩緩地轉身離去。
門外的的風雪更大了,風飄飄,雪遙遙,唯有身後的歸途,不知在何方……
葉川離開了這個世界,在蒼茫中睜開了雙眼,彷彿已流逝了無數歲月。
他小心翼翼地將掌心中的畫卷世界收進體內,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着這個世界。
儘管畫中的世界已經沒有了他牽挂之人,可那裏面的人都與她們有關,只需要這一點,他都可以無怨無悔地保護這個世界,直至永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