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10月9號當天中午,慕家獨女慕雲漫與傅家長子傅清河在傅家旗下瀚海酒店舉行訂婚儀式,引起業界廣泛關注...”
訂婚還沒開始,大早上的,路上LED廣告屏上播放的早間新聞就在播報這件事,姚棠麗從早上跟着慕雲漫踏上來接慕雲漫去酒店的豪車時一路就是目瞪口呆的狀態。
大早上的距離訂婚儀式還有三四個小時,瀚海酒店門外的幾條街已經被車輛堵得水泄不通,姚棠麗小聲感嘆,“怎麼這麼多人啊。”
慕雲漫看了眼,“這才哪兒到哪兒,過兩個小時你看看。”
姚棠麗看着那些已經從車上下來的人,眼尖的發現他們脖子上掛着一個藍色的牌牌,不禁拍了拍慕雲漫,“漫漫,那些是工作人員嗎?”
慕雲漫跟着看去,“藍牌子是媒體記者,紅牌子才是工作人員。”
瀚海酒店是建在郊外的高檔休閑度假酒店,佔地面積巨大,白色西式建築風格讓他看上去像是西方貴族的莊園,放眼望去除了白色的西式建築就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和修剪講究的灌木。
車直接從大門開了進去,姚棠麗還是第一次來這樣的高檔酒店,望着窗外看得目不暇接,只見來往的衣着講究的工作人員的衣着都考究無比,他們秩序井然又來往匆匆,偌大一個酒店裏這麼多工作人員都在為這場訂婚儀式而忙碌。
兩人下車后迅速被工作人員領着走進一個套間,沈初一、唐娜娜她們早就等在裏面,她們圍着坐在陽台的一個桌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擺放着各式各樣造型漂亮的點心瓜果每人面前還有咖啡或奶茶,幾人不同於之前在酒吧見到的模樣,皆是一身高定小洋裝,妝容精緻,乍一看去姚棠麗差點沒認出來這群在開茶話會的名媛是那幾個瘋丫頭,直到幾人聽到動靜轉過頭來一開口一說話剛剛還有些陌生的名媛氣質當然無存。
沈初一:“慕雲漫!你怎麼才來,我們咖啡都喝了兩杯了!”
唐娜娜在一邊拆台,“你是覺得他們傅家咖啡好喝才灌了兩大杯,我半杯都沒喝完。”
慕雲漫看了眼時間,“我沒晚啊,是你們來早了,你們怎麼來這麼早啊?這可不是你們的風格。”
短髮姑娘李斯雅走過來,“你訂婚我們肯定得早來啊。”
徐媛頂着倆黑眼圈,“是呀,你訂婚把我們四個激動的,昨晚上就沒睡着,沈初一給你打完電話你是去睡了,這仨坑貨拉着我搓了一宿麻將,根本就沒睡好不好,大早上就跑來了。”
造型團隊的人過來找慕雲漫了,慕雲漫道:“我先去做造型,困你們就去裏間睡會,不睡的幫我帶着棠麗。”
四人一齊搖頭,“不睡了。”
沈初一上來拉着慕雲漫道:“我們要看你化妝。”
慕雲漫:“那就來吧,別搗亂就行。”
唐娜娜更是興緻勃勃,“我要看你首飾,快拿出來,快快。”
徐媛也好奇,“今天戴哪一套?”
慕雲漫道:“我也還不知道呢,馬姐和造型師給選的。”
馬姐是慕雲漫的私人管家。
慕雲漫被造型師拉到隔間從從全身護理開始折騰,四個人在外間慕雲漫的首飾。馬姐親自帶着工作人員拎過一個保險箱,裏面裝着慕雲漫這次即將佩戴的珠寶。
箱子一打開,姚棠麗覺得眼睛都要被閃瞎了,一整條鑽石項鏈,中間那塊水滴形的鑽石有荔枝大小,水晶燈下折射的光彩璀璨奪目。
慕雲漫的聲音從隔間傳來,“哪條?”
沈初一道:“中間鑽石是水滴形的,鏈子很簡單。”
“啊,那條,”慕雲漫心情不錯的樣子,“我一直很喜歡那條,我記得是我爸十八歲生日時候送的。”
李斯雅笑道:“十八歲時候定的婚,現在補上訂婚儀式又戴十八歲送的項鏈,慕叔還是這麼有心。”
馬姐把項鏈重新收好,邊笑着小聲跟李斯雅幾個說,“小姐還不知道,這項鏈是傅家送的呢。”
四人震驚,壓低了嗓音問道:“傅家送的?”
馬姐把保險箱重新上了鎖,小聲道:“小姐和傅少爺訂婚的第一年,老傅董讓傅少爺給小姐準備一份禮物,傅少爺親自跑了一趟歐洲,拍下了這條項鏈送給小姐。當時小姐對婚事還有些抵觸,慕董就一直沒告訴小姐。”
馬姐笑得眼睛都彎了,“傅少爺眼光不錯,小姐一直很喜歡這條項鏈呢。”
四人咋舌,什麼情況...這算是吃到狗糧了嗎?這算嗎?可這對未婚夫婦到現在都沒見過面誒...
半個多小時后,慕雲漫從隔間出來,四人竟然在她化妝的這個房間裏搓起了麻將。
慕雲漫穿着浴袍頭上纏着浴巾,“哇,你們太過分了吧,我在這受罪你們在這玩麻將。還有你們從哪兒弄的麻將?”
“碰!”沈初一邊摸牌邊道:“馬姐給的。”
“三條,”唐娜娜:“化你的妝,別饞。”
“棠麗,”慕雲漫嗲里嗲氣地撒嬌,“棠麗~你不是不會打麻將嗎,過來陪我聊天啊。我可太無聊了。”
徐媛按住姚棠麗的手,“別去,慣得她。”
慕雲漫:“讓馬姐陪你們打,棠麗你看看我,多可憐。”
姚棠麗看看慕雲漫又看看麻將,“行行行,馬姐你來吧,我去陪漫漫說話。”
“碰,”李斯雅道:“你就慣她吧。”
慕雲漫拉着姚棠麗的手嘿嘿的笑。
慕雲漫坐在化妝鏡前造型師開始幫慕雲漫做頭髮,姚棠麗邊刷新聞邊與慕雲漫聊天。
“哈哈哈,”姚棠麗笑得只拍腿。
慕雲漫腦袋不能動,眼睛使勁兒往姚棠麗那瞥,“你笑什麼。”
姚棠麗道:“哈哈哈,笑死我了,我刷到了一篇新聞稿哈哈哈,給你讀讀。”
姚棠麗清了清嗓子,道:“外界傳聞,慕家的千金是一位極具名媛氣質的淑女,她溫文爾雅,溫柔端莊...”
姚棠麗憋笑憋得很辛苦,那邊搓麻將的沈初一叼着棒棒糖的,說了句,“見了鬼的溫柔端莊。”
另外兩人則是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
慕雲漫翻了個白眼。
姚棠麗繼續念,“今天慕家大小姐將會在媒體面前第一次露面,讓我們期待慕家大小姐,她是一位十分優秀的繼承人。父親慕伯言是一位成功人士,風度翩翩,熱衷慈善事業,母親季茹雪更是一位極具才華和浪漫氣息的畫家,而慕家大小姐繼承了父親和母親的特質,顯得更為...”
姚棠麗話沒說完,手機直接被慕雲漫奪走,她也沒去搶回來,只不住地扶着椅背大笑,“哈哈哈哈,慕雲漫,這是你嗎。”
桌上那三個也在笑,只有馬姐一本正經,“寫得沒問題啊,小姐就是這樣的。”
慕雲漫的造型師也在偷笑,慕雲漫叉腰,“怎麼,難道你們覺得我沒有名媛氣質嗎?”
姚棠麗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不是拼夕夕女孩嗎?”
沈初一:“哈哈哈哈,我被這些通稿笑死了,看來他們對你抱有很高期待。”
慕雲漫哼了一聲,“我覺得他們說的沒錯,我就是這樣的女人。”
說話間慕雲漫的髮型和妝容已經弄好,造型師帶着慕雲漫去換衣服。
沈初一這邊收了笑,對姚棠麗道:“我們笑歸笑,雖然小編寫得馬屁味重了點,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唐娜娜摸着牌道:“你別看慕雲漫現在很接地氣的樣子,其實她在外面風頭盛得很,那群公子哥說什麼來着?”
李斯雅道:“第一名媛,高嶺之花。”
唐娜娜道:“對,哈哈哈,看不出來吧,她雖然瘋瘋癲癲的,但大場合還是很能唬得住人的。”
“真假?”姚棠麗捏了顆車厘子送進嘴裏,“我還從來沒見過她正經樣子。”
沈初一道:“等會你就知道了。”
幾人看了眼時間,麻將也不打了,快到時間了,“沈初一喊她:“慕雲漫,你怎麼還不出來啊,快到時間了。”
慕雲漫罵罵咧咧的聲音從更衣室傳來,“這什麼破裙子,怎麼這麼緊,我拉不上。”
唐娜娜直接噴笑出聲,“哈哈哈,慕雲漫,你不會吃胖了吧。”
慕雲漫:“老娘沒有!”
慕雲漫:“煩死了穿不上,換一件吧。”
馬姐的聲音從裏面傳來,“不行小姐,這件衣服與傅少爺的是一套的,不能換。”
慕雲漫:“那這破衣服誰選的?”
馬姐道:“您說隨意不想觀就讓傅少爺選了。”
慕雲漫:“遇見他就沒有件好事。”
馬姐連忙制止,“可不能這麼說。”
慕雲漫道:“我這一時半會好不了,你們去前廳吧,這會都該入場了。”
姚棠麗聽了沈初一他們的話對慕雲漫的樣子很是期待,原本以為能提前看到慕雲漫的樣子,見狀只好帶着期待去前廳等待。
路上提起這對新人,姚棠麗想起一事不禁好奇道:“雲漫之前說訂婚之前不見傅清河,是真的沒見嗎?”
沈初一道:“沒見。”
姚棠麗道:“那他們怎麼綵排的?”
綵排的時候沈初一在場,說到這個她翻個白眼,“怎麼綵排,就假裝我是傅清河我倆綵排了一遍,至於傅清河那邊不知道,估計也是差不多吧。”
姚棠麗:“天呢。”
姚棠麗:“那他們真的打算在訂婚宴上見第一面?”
沈初一:“兩個人的腦迴路誰又搞得清呢,不過就這方面來說兩人倒是挺配的。”
三人來到舉辦宴會的大廳,姚棠麗一進去被裏面的陣仗驚到了。
這大廳極為寬敞開闊,裝修風格用富麗堂皇星溶液不為過,來往的賓客穿着極為正式的晚禮服,穿梭在其中的服務生眼尾家領結,一個一個的身材都很高挑就連身高都差不多,姚棠麗懷疑他們找服務員標準是按模特標準來的。
更為驚人的是大廳三面牆的位置架着一家家攝像機,一個個帶着藍牌牌地記者矗在攝像機后或者是扛着單反,表情很是嚴肅。
而賓客席上此時也已經坐滿了人,裏面的人雖然在輕聲交談,但氣氛顯得有些嚴肅,姚棠麗簡直懷疑,這到底是訂婚儀式還是在開什麼重要的商業會議。
他們四個小姑娘與慕雲漫的關係很親近,但也沒能做到前排去,只在第三排的邊角一桌上坐下,這附近都是些年輕人,估計有慕雲漫的朋友也有傅清河的朋友,因為他在這些年輕人里看到了不少臉孔陌生的年輕帥氣的公子哥。
姚棠麗往第一二排看了眼,嚯,全是大佬,她搞藝術的不怎麼關注商界的大佬,但一些常出現在新聞上的她也眼熟,這一眼看過去,她認識的幾個最厲害的商界大佬都在。
嘶,這場面可太驚人了,怪不得嚴肅地跟開什麼嚴肅會議一樣。
她們四個也小聲說著話,聽說著沈初一、唐娜娜、李斯雅、徐媛這幾個和慕雲漫一個圈子裏的二代們也從來沒有見過傅清河,但都聽說過傅清河在外花名。
五人都對慕雲漫那未婚夫極為好奇,轉着腦袋看了一圈,沒找到人,知道徐媛指了指前面,“那個,那個坐在第一排慕叔叔身邊的男的應該就是傅清河吧。”
幾人溫聲看去,見第一排只有那麼一個年輕人,但以他們幾人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個後腦勺,只知道這人身量很高,脖頸到肩膀的線條極為優越,看得出不論是身材和氣質都極為出眾。他們這個位置看去,前面幾排就是幾排後腦勺,但在一片後腦勺中,這個人的後腦勺卻格外的忍住注意,用姚棠麗的話來說就是,“從這人的後腦勺就能判斷出這絕對是個帥哥。”
幾人正說著話,慕雲漫從大廳后正門進來了。
他們幾個是從後門進來的,這人注意的人不多,而慕雲漫是直接從正門進來的,正對着賓客席。
姚棠麗幾個之所以發現慕雲漫進門了並不是我因為她們一直盯着門口,而是因為大廳里突然想起來的快門聲,那快門聲按得這麼歡,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就在一瞬間在場的所有記者都興奮起來了。
而能讓記者如此興奮的,莫過於慕氏保護了這麼多年的大小姐第一次,正式,露面了。
姚棠麗想到此處,滿懷期待地向門口望去,她想看看慕雲漫這個接地氣的瘋丫頭是能多唬人,是怎麼被圈內公子哥評為第一名媛,高嶺之花的。
這一眼看過去,姚棠麗腦中就浮現出兩個字‘名媛’,彷彿看到這個女生她才明白了什麼是名媛氣質,她穿着一襲白裙,面帶微笑,卻疏離驕矜,像是中世紀走出的公主,舉止都刻着不凡的教養和風度。
姚棠麗甚至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慕雲漫。
若是美麗大方典雅高貴這些詞形容她雖然不夠貼切,卻也並不可笑。這個女生道往門口一站,那種集萬千寵愛在巔峰和光芒下肆意成長的女孩的氣質就顯露出來。
這樣的場合,下面不知道有多少大佬,他們眼神精明氣場強大,一般人被這樣的視線盯着的時候會感覺到壓力,而被數十甚至上百的視線盯着的時候,慌亂失措都很正常,可慕雲漫面對這麼多大佬的視線,就落落大方,笑容沒有變過,也不顯僵硬,彷彿不論下面有多少人都從容自若談笑風聲。
這份氣度,就不是一般女孩會有的。
姚棠麗驚了,她聽到周圍有人小聲交談,“到底是慕家的女兒。”
“不錯。”
“是個好孩子。”
是啊,到底是慕家培養出來的女兒,雖然平時很開心很接地氣,但是真正到了大場合還是非常唬得住人的。會讓人覺得,慕家這樣大財閥費心費力培養出來的女孩就應該像這樣的光芒萬丈,優秀耀眼。
慕雲漫作為幕天的繼承人,沒有墮了幕天的面子。
慕雲漫寒暄過後在第一排傅清河旁邊空出來的位置坐下,司儀上台。
豪門公子和豪門千金,只背影看上去就足夠相配。
姚棠麗總是覺得慕雲漫真的是很複雜又很簡單,很接地氣又很疏離高遠的人,她太耀眼又太神秘。
她有預感,漫漫,那個男生一定會對你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