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情意
沒想到這些大臣還是耐不住寂寞把話柄放到了她的身上。
雍正又不是沒兒子,兒子還不少,不能因為她的兒子多就如此污衊她吧。
難道不該責怪罪魁禍首本人嗎?
孩子是雍正讓生的,又不是她自個兒要都出自她肚子裏的。
怪她咯?
“哼,那些人就會這些話,沒別的污衊之詞了,這就是皇上的好大臣。”武靜蕊氣哼哼地說著,一臉生氣。
雍正好笑,“身為大臣,這是他們的職責,何況他們說的也不錯,朕是冷落了旁人,獨寵你一人。只是有些話難免激憤了些,從而不實。”
“皇上是任由他們如此說了?”武靜蕊瞪大眼,很驚奇,又很不高興。
他竟然一點不為她打抱不平,還為那些大臣們說話。
雍正坦誠道:“別有用心的只是少數幾人,朕自然不會饒過他們,但若因此降罪於進言的大臣,便坐實了他們的言論。相信朕,朕不會給旁人詆毀你的機會。”
這還差不多。
武靜蕊消了些氣,但她還有疑問,“總不能任由他們說吧,臣妾不要名聲和臉面的?都是幾個孩子的額娘了,孩子們怎麼想?”
雖然她不在乎什麼壞名聲,但不代表她願意接受別人的言語辱罵和攻擊。
雍正目光倏沉,“此事是何人指使,朕會查個清楚。”
“意思是有人指使?”武靜蕊並不意外,只是是誰這樣做的?
對她有敵意的就宮裏這幾個,莫非是某人的家族出的手?
有這個能力挑唆朝臣的並不多,瑾妃是一個,但年羹堯在西北,沒這個分身之術。
剩下的就只有……
武靜蕊看向雍正,“能有這個本事的,並不難猜,若果真是她,皇上會如何做?”
畢竟那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何況只是朝臣的一些進言,不能因此就有所懲罰。
雍正臉色平靜,“朕知她不堪其位,為穩定後宮,才立她為後,若她不賢,朕不會容忍。”
武靜蕊不禁怔忪。
有個問題,她終是忍不住問了。
“皇上對她可有感情?畢竟與您夫妻多年,總該有些情分吧。”
雖然薩克達氏不如烏拉那拉氏賢良,但雍正果真沒有一絲在意嗎?
雍正看她的眼神,神情變得溫和,“朕的皇后需有母儀天下之德,便是朕的妻子,也應賢良寬厚,無論是為妻為後,她都不夠資格。或許,朕最後悔的便是立后一事。”
怎麼可能不立后?若不立后,朝臣定不答應。
雍正語氣驟然低沉,“但廢后非同小可,除非有足夠的理由。”
嘖,都想到廢后了,果真毫無情分可言。
不過,以雍正的理智或許不會走到廢后那一步,雍正不是順治。
武靜蕊嗤地一笑,“皇上真會說笑,什麼廢后不廢后的,哪有那樣嚴重?”
雍正深深看着她,“朕若有心立你為後,未嘗不可。”
武靜蕊吃了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雍正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怎麼?不信?”雍正伸指按她的唇,近乎低喃,“朕的確有這個心思,但朕若如此,必成了昏君。”
武靜蕊朝他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很有意思嗎?皇上就嚇唬人吧。”
還以為他真的衝動一回了,原來耍她呢,而且怎麼就成昏君了?
是因為她身份不夠,沒那個資格,還是別的?
畢竟她非滿軍旗出身。
從無漢軍旗出身的嬪妃為後的。
雍正正色道:“朕有此心,但朕寧願你做朕的小女人,一輩子被朕寵着,后位之責太重,太勞神,朕不忍你為之。朕對皇后要求甚多,對你,朕只望你守在朕的身邊,寸步不離。朕無法給你后位,但朕心中,你是朕認定的妻,終究與旁人不同。”
最後一句話,勝過千萬句甜言蜜語。
她沒想到,雍正會將她視為妻子。
這感覺很奇妙,像做夢一般。
雖知曉自己身處古代,但不代表她樂意一輩子給人做妾,甚至到死都是個妾。
武靜蕊笑着,開着玩笑,“臣妾可不符合皇上對妻子的要求。”
賢良寬厚,與她無一絲對等。
雍正不以為意,“理智上,朕的妻子該是如此,但私心裏,朕心中的女人便是朕的妻子,獨一無二。”
武靜蕊忽地沉默。
隨安趴在雍正膝上睡著了,雍正撫着她的小腦袋,“孩子們大了,想到你每每為真誕育子嗣,幾番險象環生,朕甚覺虧欠。朕想給你的給不得,能給你的朕都會給你。”
武靜蕊看着小小的隨安,恍惚道:“皇上有此心,臣妾感念。”
雍正將孩子交給乳母,由乳母抱去別處歇息。
他起身,將手臂放在她身側,朝她逼近,一點點,呼吸交纏。
握着她的手,睜眼看她細密的眼睫,嘴唇落在她輕顫的睫毛上,“小曼,永遠陪在朕身邊。”
這一夜,武靜蕊體會到他冷靜表象下的熾熱的情感,心神俱顫。
翌日,還未起身,就聽說懋妃來了。
武靜蕊起身,才見窗外一片雪白,原來下雪了。
此時已是巳時初,她醒的夠晚的,難怪懋妃會在,大概沒想到她起這樣晚。
梳洗好,到了正殿,懋妃起身屈膝,“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
神色略顯尷尬。
見了貴妃一臉紅潤的模樣,懋妃又是羨慕又是感慨,到了這個年紀,誰還能似貴妃一樣恩寵不減呢?
皇上昨夜歇在此處,她是知曉的,卻沒想到貴妃竟睡到此時,可見昨夜……
懋妃訕笑着低垂下頭。
她來的真不是時候,該等貴妃再歇會兒的。
武靜蕊若無其事地喝了口茶,道:“坐吧,懋妃可有何事?”
懋妃重新坐下,收拾好情緒,才道:“臣妾是聽聞近日的傳言,朝上許多大臣說……”
餘下的話沒說,武靜蕊已知曉了。
原來連懋妃都聽說了,可見不止朝堂上有此類言語。
“那些話對貴妃娘娘猶為不利,也不知那些大臣吃了什麼葯了,什麼話都說的出口。”
武靜蕊輕描淡寫,“無妨,讓他們說吧,沒什麼好介意的。”
朝上的事自有雍正去處理,輪不着她。
即便真是皇后,她也沒能力對抗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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