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辟邪符
顏昭昭一大早起來便出去調查桃花塢。
為了防止自己再次踩進什麼水窪或者是糞坑,顏昭昭特意找了個過路的道士給自己弄了個辟邪符,貼在了身上。
結果沒一會兒那符就開始起作用了,灼熱滾燙,彷彿要將自己炙烤至死。腰側的曲伊劍更是起了反應,顏昭昭都快要壓不住想出來砍掉辟邪符的它了。
於是顏昭昭尷尬地對道士說:“請問,有沒有可以給魔族貼的辟邪符?”
道士操着一口濃郁的方言腔:“你們魔族不就是邪嗎?你們這些邪物有什麼好庇佑的?”
最後在顏昭昭的死纏爛打之下,道士給她重新畫了一張新符,畫完之後拿着錢就罵罵咧咧地走了,嘴裏還在碎碎念念:“這年頭搞迷信騙個錢反而還倒賠本,爺特么再也不來這個破地方招搖撞騙了,還一股子祟味兒,臭死了……”
顏昭昭貼上新符后,瞬間感覺到自己不但精神好了走路不晃了天上也不會掉鳥屎了,她有點小後悔沒找剛剛那個道士多畫幾張,說不定以後靠着他的符她就能橫行鬼界了。
經過顏昭昭的一番考察,她發現不止只有她一個人會出現這種“撞邪”的現象,許多來旅遊的路人多多少少都會碰到一點倒霉事兒。
比如說剛出門就摔了個狗啃屎,喝口水卻不小心把水袋打翻了,跟別人聊天卻莫名被一隻狗窮追不捨,走在大路的邊緣上還能被馬車撞……
顏昭昭雖然知道此事有些嚴重,可她還是有些忍俊不禁。
畢竟平常倒霉的總是她,她還是第一次看別人倒霉。
要不是因為她老倒霉,她怎麼可能把自己別的技能點點滿啊!
不過樂歸樂,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幫助桃花塢找到出現這股“邪運”的原因的,雖然邵思提醒她最好不要插手,但她覺得既然來了那就一定要把事情辦好辦到極致,可能這就是身為社畜的本能吧。
中午準備去吃飯的時候,顏昭昭又再次途徑了昨日經過的桃花林,也再次遇到了忙着剪桃的陶子溪。
不過這一次顏昭昭沒有立刻上前打招呼,她躲在暗處一邊啃桃子一邊觀察陶子溪,看了她好一會兒。
陶子溪哼着小曲,動作輕快,看得出來心情很愉悅,可顏昭昭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一種說不出的怪感,可顏昭昭怎麼也想不出來究竟哪裏怪。
直到天空飛過了幾隻小鳥,陶子溪停下手裏的動作,微笑着對小鳥擺手,卻還能被一隻飛來的小鳥親吻手心的時候,顏昭昭終於意識到她為什麼會覺得不對勁了。
因為——
這鳥竟然不在她頭上拉鳥屎!
咳咳,換句文雅的話說就是陶子溪竟然不受霉運的影響。
這麼一說的話很多事就合理了,比如為什麼桃妖們接連失蹤而陶子溪卻能相安無事,為什麼其他人霉運連連而陶子溪卻能吉星高照。
那麼問題來了。
陶子溪為什麼會不受霉運的影響,或許應該這麼說,為什麼霉運會出現在除了陶子溪以外每個在桃花塢的人身上呢?
不過話也不能說太滿,有的人就不受霉運影響,比如買了辟邪符的她,比如各種地方暢通無阻神秘莫測宛如開掛的邵思。
這麼一說的話,如果她買的辟邪符真的能辟邪,那豈不是說明,陶子溪“有邪”?
顏昭昭越想越懷疑,她甚至忍不住想找陶子溪好好確認一下她身上是不是真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啃完桃子后,顏昭昭將桃核往地上隨便一扔,拍拍手便朝着陶子溪走去。
陶子溪看到來者,十分高興地衝著顏昭昭揮手,還從自己的筐里拿出一個桃子遞給顏昭昭:“嘗嘗我剛摘下來的桃子吧婉清姐姐。”
顏昭昭看到桃子就兩眼放光,她高興地接過桃子,然後對她說了一聲謝謝。
陶子溪燦爛地笑着搖了搖頭說不客氣,然後就繼續忙她自己的事了。她工作的時候髮髻上的粉碧簪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分外閃耀。
顏昭昭一直盯着那個簪子看。
“對了子溪,你昨天說你這個簪子是神明賜給你的,能……具體說說嗎?”
“……簪子?”陶子溪略呆萌地看着顏昭昭,過了一會兒,她才恍然大悟地指着自己頭髮上的粉碧簪,“你是說我頭上的這個簪子嗎?它叫粉碧簪,算是庇護我的聖物吧,每次我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只要有它在,我就能逢凶化吉。”
逢凶化吉?
意思就是有了它幸運值就能max了是嗎?
簡直就是開掛神器啊!
那就更離譜了!
顏昭昭:“我可以看一看那個簪子嗎?”
陶子溪點點頭:“當然可以。”說著,她便從自己的頭上取下簪子,遞給了顏昭昭。
顏昭昭接過簪子,之前她撿到的時候,就沒感應到任何的波動,現在也是如此。
難道不是簪子的問題?
顏昭昭再次遞了回去:“很漂亮的簪子,收好吧。”
陶子溪看了顏昭昭一會兒,忽然道:“婉清姐姐,昨天我就想問你來着,你們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嗯……算是吧,因為這裏很多桃妖都失蹤了,我們那邊又需要和桃花塢這裏談桃子的生意,所以就過來勘探一下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原來是這樣,”陶子溪瞭然,“所以,你們一定是奇怪,為什麼我同樣身為桃妖,卻能毫髮無損,對吧?”
顏昭昭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你們就早點來問我嘛,”陶子溪笑道,“其實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想,應該是我的神明一直庇護我的原因。”
“神明?”
“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經常會在夢裏見到他,他對我很好,但我卻不敢靠近他。”
“為什麼不敢靠近?”顏昭昭看着陶子溪。
陶子溪笑了笑,神情似乎有些不自知的落寞:“或許是,因為害怕褻瀆了他?”
“可能是因為我從小就無父無母孤單一人的原因吧,我總覺得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