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朝貢就在一瞬間
走進村子,發現數百名村民都在前往那個石質建築,似乎是要去參加什麼集體活動。
安德烈記得信號彈就是從那個建築附近打出的,他和契科夫矮着身子沿着村莊邊緣的木柵欄緩緩靠近着人群。
那個建築是在村莊邊緣的山坡上,沒有木柵欄遮擋,所以兩人從山坡的另一邊爬上去,依靠樹木的遮擋開始觀察情況。
從步槍的瞄準鏡里,他看到了被村民包圍的隊友,伽希亞躲在宋瑜身後,探出腦袋看着人群,宋瑜背着狙擊槍,踩着一個紅袍男子用手槍指着他的腦門,鮑曼已經架好了他的機槍,隨時準備掃射。
他們和村民起了衝突,靠在前面的幾十名村民手裏拿着各式各樣的「武器」,無論是乾草叉還是鋤頭、木棍、菜刀等等,當真是應有盡有。
突然一個身材健碩的村民撞開人群,舉起他的鋤頭就要衝着宋瑜砸去。
安德烈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他早就把準星壓在那個大塊頭的天靈蓋上,就算是***也能要了他的命。在他的理念中,無論怎樣,傷害自己的部下就是絕不容許的,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宋瑜剛把手槍舉起準備反擊,那個大漢卻已經向一邊倒去了,他高大的身軀重重的摔到一旁的泥潭裏,濺起大團的爛泥。那是用來養牲口的濕泥潭,大量溢出的血很快便把那些泥水染紅了,而且那不單是血,慢慢的開始流出些「粉紅色的東西」。
安德烈架着槍,他讓拿着突擊霰彈槍的契科夫在前頭開路,自己掩護他身後。契科夫渾身的肌肉群瞬間隆起,他兇狠的沖了上去,像頭蠻牛一般直接撞翻了擋路的幾名村民,成功與隊友會和。
那些村民本就被剛才的事嚇傻了,看着他們會和,也不敢做出什麼反應,只是繼續包圍着他們,嘰嘰喳喳地討論着什麼。
「你們搞什麼?嫌子彈多嗎?還是耍威風?剛來就和當地人起衝突了?」
安德烈衝到宋瑜臉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不是的隊長!是......因為我......」
伽希亞弱弱的回道。
「你什麼?你幹了什麼?」
「不是我們的錯!老大!全都怪這個猥瑣老頭!我們跟他問話,他居然想伸手摸伽希亞!」
宋瑜憋不住了,直接打斷了安德烈的詢問喊道,同時踹了旁邊的老頭一腳。
安德烈看着趴在地上的紅袍老頭,他驚恐萬分的趴在地上,抱着手似乎正在禱告。
再看看那些議論紛紛的村民,他們雖然有些害怕,但沒有一個人離開,用人牆把自己等人圍在中間。
是因為伽希亞被調戲而憤怒?還是只單純的想把村民嚇跑?可能永遠無法有人知道安德烈那時候在想什麼,他也沒有打算告訴任何人。
他就那樣像是隨口吐痰一般看似隨意的沖老頭甩了一槍,把他變成了一具屍體。
所有村民瞬間一鬨而散,跑得那真是比雞還快。
就這樣他們一行人佔據了那棟石質建築作為自己的臨時據點,這看起來應該是個教堂,蠟燭已經點亮,幾排長椅擺在兩側,中間鋪着紅毯,一直延伸到上方的講台,講台上擺着一本厚厚的書。
入夜了,雖然十分疲憊,但作為隊長安德烈還是選擇守夜,宋瑜也陪他一起。
就這樣守夜總歸是有些無聊的,所以他開始跟宋瑜聊天,順便確認情況。
「怎麼樣?聯繫到那邊了嗎?」
他坐在鐘樓里的平台上啃着乾糧說道。
「說起來您可能不信,我們是從後頭的水井裏出來的,通訊線和電腦我都留在井邊了,契科夫在那兒守着。」
趴在鐘樓頂上架着狙擊槍的宋瑜說道,他身處制高點俯瞰着整個村莊,現在不過剛剛十點,可是村中已經沒有了光亮,但是他依舊透過狙擊鏡警戒着各個角落。
「之前的事你怎麼解釋?就那樣激怒了一大群當地人?」
安德烈習慣性的搬出官員思維,開始問責,卻絲毫沒注意是自己殺了人家兩個人。
「行了吧老大,你下手比我還黑,我就是臭揍了那猥瑣老頭一頓。你倒好,直接給他開瓢了。」
宋瑜也不是什麼慫貨,毫不猶豫的懟了回去。
「哈欠.......我這不是為了救你們嗎,臭小子還不懂得我的好,我這又當爹又當媽的照顧你們幾個我容易嘛我。」
問責不成就開始談感情了。
「老大你睡吧,我守夜就行了,不用擔心的,聽大塊頭說你們今天已經很累了。」
等了幾分鐘沒聽到回應的宋瑜探出腦袋看了眼,發現安德烈已經沉沉睡去,手裏還抓着吃了一半的乾糧。
天亮了,宋瑜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剛準備叫醒老大然後自己眯一會兒,卻被一陣吵鬧聲吸引了注意。
看見一大群村民正湧向這邊,他自言自語的說:「我擦咧?不玩夜襲卻搞白天強攻嗎?這是什麼路數?」
人數太多了,不好對付,看着人群越來越近,他無奈只能扣動扳機鳴槍示警。
這一聲槍響直接把所有村民都嚇得跪在了地上,順帶也叫醒了安德烈等人。
這一嚇,安德烈像彈簧一般蹦起來,舉槍跪地瞄準一氣呵成,然後才發現自己瞄着牆壁。
「老大,他們居然想白天強攻!難道這夜我是白守了?」
宋瑜不滿的嘀咕着。
「放什麼屁呢?現在啥情況?」
安德烈氣呼呼的問道,被人吵醒了美夢能不生氣嘛,同時手勢指揮下面的鮑曼把機槍架在大門口。
「哦,他們被我鳴槍示警給嚇到了,正在跪地求饒呢。」
「娘希匹的,那叫什麼強攻?這是來投降的吧?」
安德烈更生氣了,本來想幹掉幾個瀉瀉火氣,誰知道對面秒慫了。
「老大不對啊,這......你自己看看?這好像是來上貢的啊!」
宋瑜聲音有些奇怪,像是看到了什麼讓他興奮的東西,能讓他興奮的估計都是少兒不宜的。
「我去,這是玩的啥?」
安德烈從梯子上滑下去,走到正門口就看到了讓他不知該笑還是該......笑的一幕。
人群中走出幾個人捧着各種各樣的食物舉得高高的遞上來,一個老頭推着兩個年輕貌美的少女向前走着,還低着頭說著什麼。
不說別的,那兩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女,正處於最好的年華,膚白貌美,最重要的是還......大。
「咳咳,各位這是做什麼,我們不是強盜!我們是文明人啊!」
也不管那些人聽不聽得懂,安德烈推開架槍在門口的鮑曼,努力的擠出一個和善的表情說道。
看到他走出來,舉着東西的幾人和老頭瞬間就跪了下去,埋着頭一動不動,倒是那兩個女孩還獃獃站着。
「這可怎麼搞,收下呢?那我們就真成強盜了,要是不收呢?豈不是浪費了人家的心意?好糾結啊。」
安德烈轉過身對着鮑曼說道,雖然臉上一副「求求你」的表情讓人很難相信他的話。
「既然對方表示臣服,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鮑曼無奈的說道。
「耶......」剛想歡呼雀躍一下的安德烈突然發現這樣似乎不妥,隨即又說:「咳咳,看來只能這樣了呢。」
「那個.......你們是從森林裏來的嗎?」
年紀稍大些的女孩怯生生說了句話。
最重要的是安德烈居然聽懂了。
「卧槽?小妹妹你再說一遍?」
他一臉興奮的跑過去幾乎貼到女孩的臉上了。
女孩隨即又重複了一遍,他回頭看看鮑曼,發現他也是一副震驚的樣子,所以確定了不是自己出現幻覺。
「來來來,美麗的小姐,我們有很多話想問問你。」
他拽着兩個女孩徑直走進了教堂內,那歡快的步伐簡直像是去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