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莫名其妙
第八十四章莫名其妙的緣分
解決完方見深，萬利祿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心中無比暢快。這個當年把自己追得猶如喪家之犬的傢伙，如今得到了應有的下場，真是大快人心。
接下來，萬利祿目光遙遙望向浩然別院方向，低聲呢喃：雖然不願意摻合你們之間的勾當，但是王珂必須付出代價。
慢慢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掀開木塞，裏面是刺鼻難聞的黃褐色液體。這東西也是天下第二山莊物資儲備司下發的好東西，名為腐屍水。作用嘛：葯如其名，專門用來毀屍滅跡的。
不消一時三刻，原本活生生的一個人竟然腐蝕的只剩下零星衣物，哪裏還有半分存在過的痕迹。
收拾完一切，萬利祿猶如猿猴一般領空閃轉騰挪，靜謐的消失在樹林深處。
想要從偌大浩然別院內盜取秘密賬本，可不是個容易的事情。好在，術業有專攻，他不正好認識天下第二盜賊王步留行嘛，強拉也好，利誘也罷，只要能讓他出手幫忙賬本的事兒簡直不要太輕鬆。
可惜，等萬利祿回到京畿城，來到王步留行昨晚下榻的酒家，卻被告知這傢伙一大早便收拾行李走了。至於去向？鬼才知道一個輕功絕倫的盜賊能瞎跑到哪兒去。
這條路行不通，萬利祿倒也沒氣餒。他身邊不是還有個溜門撬鎖的高手採花賊沈楠嘛。相比較於夜探姑娘閨房雖然這方面技能差了些，但總歸也是個私闖民宅的高手，只要能悄無聲息進去，大不了就是多費些日子尋找罷了。
至於這般喪心病快使喚沈楠會不會有抱怨？別開玩笑了，有抱怨也給老子憋着，就問你還想不想當一個完整的男人了。
倒是還有一件事兒頗為麻煩，護龍山莊給他的任務保護顧青蒿顧老爺子。當初為了狗爺的消息他二話不說接下來，可如今自己知道了一切，這般沒有半點油水還勞心勞力的活兒，他實在不想干。
最重要的還是，如今他對於護龍山莊並不太感冒。
銀子，他有，還是足足萬兩黃金。
女人，青樓更是大把，花魁這般美艷的姑娘只要捨得銀子也不是不可能歡好一番。
混混的人生不就是在二者中來回取捨。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護龍山莊會不會以他玩忽職守來給他定個罪，到時候就像是南少林寺和南宗那般莫須有的給他加上一堆的債務。
前兩者還好，都是江湖中人大不了先欠着。可護龍山莊可是官家，他可不在乎你是不是有錢，大不了下獄砍頭還債就是。
思來想去，萬利祿終歸忍氣吞聲一手，不能和朝廷硬剛。還是等一個月後，任務完成再說，大不了就當憶苦思甜，想想從前自己也是整宿整宿的熬夜賣白石散，不照樣活蹦亂跳的。
嘆了口氣，萬利祿先是回到自己入住的客棧。與白玉蟬和牛哼交代一番。
看着前幾日還活蹦亂跳如今死氣沉沉的白玉蟬，萬利祿也沒安慰她，江湖不就是這樣爾虞我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
這是社會毒打挨的還不夠多，等挨揍挨得多了，也就好了。
對於自己要偷盜浩然別院賬本的事兒，萬利祿並沒有打算告訴兩人。其一，這兩個傢伙有力氣沒腦子跟着身後容易幫倒忙。其二，這是他自己的事兒他也不想兩人冒險，怎麼說也是一路走下來的朋友，不能坑他們不是。
順手給了牛哼幾百兩銀子的生活費，特別囑咐讓他好好照顧白玉蟬后，萬利祿再也沒看失魂落魄的小道姑，揚長而去。
房間重新回歸寂靜，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白玉蟬微微泛白的嘴唇，輕聲說道：“欠債的身上有股血腥味。”
沒有沒腦的一句，牛哼卻是憨憨回答：“他剛剛殺了人，不超過一天。”
作為大山裡習慣殺戮的村匪，牛哼對於鮮血的味道還是很敏感的。同樣鮮血的味道讓他很淡然，在交州很多人很多地方每天都在上演着殺戮，鮮血在身並不奇怪。
若非，白玉蟬特別講出，他都沒有任何異樣反應。
白玉蟬緊緊抱攏雙膝，整個人像是一個受了驚嚇的含羞草，將自己蜷縮在一起。
“平天大王，你說，他會不會殺了，殺了雲姐姐。”白玉蟬聲音顫抖，似乎害怕極了。
牛哼站立原地不做動作，這要是換了儒雅風流的公子哥眼下就該上前好好擁住白玉蟬，情深安慰。說不定，情到深處自然……
不過牛哼終歸還是那個憨貨，他悶聲道：“殺了才好，她居然敢對你動手，死了活該。”
白玉蟬在此回歸靜謐，牛哼也不講話。房間內，只有二人平緩的吐納和輕微的抽泣聲。
良久之後，白玉蟬閃爍着淚眼婆娑的大眼睛，直直看向牛哼，聲音哽咽：“平天大王，我想回南宗了，我想師傅，想師兄，想師伯師叔他們。我不想再京畿玩兒了，這裏一點都不好玩兒。”
牛哼沉默片刻，看了看梨花帶雨的小道姑，又摸了摸娘親從小送給他的吊墜，不再言語附和。
他很喜歡白玉蟬不假，可娘親同樣重要。萬利祿說了，他會幫自己找到娘親。雖然過了很久他仍然沒找到，可即便再笨他也清楚，跟着萬利祿遠比他自己一個人更容易找到娘親。
這是一種直覺。
一種蠢笨之人的直覺。
但有時候，這種直覺往往最為可信。
白玉蟬沒有得到答案，大眼睛登時又紅了三分，不開心的說道：“壞人，你們都是壞人。欠債的是，師傅是，師兄是，連平天大王也是……”
女孩子發脾氣，往往就是這麼不可理喻，想一出是一出。但不可否認，她們也更容易受傷，往往付出真心，得到的卻遠遠比不上付出的。
牛哼就這麼靜靜看着對方發小女孩脾氣，傻愣愣的他反倒不覺得對方討厭惹人煩，倒是有些可愛。
不知不覺，一時間竟然有些痴了。
哭鬧一陣，白玉蟬似乎將自己心中積累許久的苦悶宣洩，整個人反而清醒了幾分。看着眼前傻愣愣的牛哼，瓊鼻一皺，上去便是拳打腳踢。
這番操作與清醒無關，只是看他不爽。
牛哼皮糙肉厚哪裏在乎這些，便任由她打罵。足足一刻鐘，小道姑也累了，氣和委屈也消散大半。
“平天大王，走我肚子餓了。”
“好，我有錢。”
白玉蟬微微一愣，看着牛哼懷裏厚厚一疊銀子，問道：“我記得沒這麼多吧？”
牛哼如實道：“錢眼兒給的，他很大方。”
白玉蟬頓時不樂意了，說道：“欠債的太過分了，有了銀子不知道先還給我南宗，居然敢自己瀟洒。不行，我要去找他理論，銀子必須還給我們。”
“飯哪？”
摸了摸有些咕嚕嚕叫的肚子，白玉蟬終歸放棄了立馬找萬利祿算賬的打算，道：“先吃飯，這個錢是他自己給我們的，不能算還債。平天大王，走我今天要吃萊陽樓的大肘子，炒爆肚……”
看着眼前小道姑嘴饞模樣，牛哼不由得漏出憨笑，真漂亮啊。
與此同時，酒足飯飽的萬利祿重新開始暗中保護顧青蒿的任務。
說實話，已經被人暗殺一次的顧青蒿身邊的保衛力量可以說翻天覆地。畢竟是上達天聽的大事件，小皇帝劉殷之火速排了一隊大內高手入駐顧府保護顧青蒿。
同時，下了海捕文書通緝包括雲婷、白玉蟬、牛哼在內的三十餘人。當然，都只是攜帶面巾的模樣，若是真容流出萬利祿可不敢繼續讓兩人待下去，那是要立馬送兩人出城避難的。
任務變得空前簡單，萬利祿自然樂享其成。就這樣悠哉悠哉過完剩下的二十五天，正符合他閑魚上工的打算。
可惜，他想輕鬆可有人不想他這麼輕鬆。還不等他重新上工吃完晚飯，一名護龍山莊黃字密探偽裝成一名挑貨的貨郎來到他身邊。
“護龍山莊黃字密探蘇飛流見過邵陽大人，本家有新的調配還請大人過目。”
萬利祿明顯一愣，護龍山莊除了十天干密探還有其他密探？他還真不知道。
畢竟滿打滿算他正是入職護龍山莊也才幾天時間，其間還到處打醬油。關於護龍山莊的架構和規章其實丁點兒沒看，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些。
“呃，你要不要坐下吃點，我看你怪辛苦的。”說著萬利祿推了推面前一桌子好菜，倒不是真想請人吃飯。只是看着對方伸出來的密信，他實在覺得沒什麼好事兒。
能躲則躲，畢竟現在的任務很是輕鬆的，他可不想換一份累死累活的任務，跑斷腿不說，還沒啥利益。
黃字密探蘇飛流聽着對方不着邊際的話不由得咧了咧嘴角，眼前這傢伙真的是護龍山莊天花板一般的十天干密探？這他娘的也太顛覆認知了。
不過顛覆歸顛覆，他的任務不能出錯，輕輕放下密信，不等萬利祿繼續瞎逼逼，道：“柔兆大人有言，這任務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萬利祿眉頭挑起，他這個人最煩別人威脅他，以前弱小沒辦法如今有武功在身，他還真不虛。
可不等他發作說狠話，蘇飛流接下來一句卻是讓他啞火：“柔兆大人說，此事關乎一個你在乎的人，若是不接你必定後悔終身。”
萬利祿原本蘊含內力想給對方一個腦瓜崩的手掌快速掠過桌面上那張密信，和澹臺海棠那傢伙不對付歸不對付，但對方的信譽在自己這裏還是不錯的。
莫非，狗爺出事兒？
拆開信件，快速閱讀。可等到信件閱讀完畢，萬利祿臉色卻莫名的古怪。
為什麼？
自然是信件的內容，不但不是狗爺，居然還是永樂那臭丫頭。
自己在乎的人啥時候多了她這麼一位了，萬利祿氣鼓鼓想着。
而最離譜的是，信中居然要自己去參加永樂的選婿？還必須打敗匈奴厄蚩勒部、西域朝韓國、東海贏桑國的競爭對手？
護龍山莊那位神候大人腦子不會被門夾了吧，讓我一個小混混青樓出身去娶公主？
想屁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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