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如我去鄴城
審配來到無極，蘇易盛情接待。
客棧給了最好的房間，又在酒樓設宴。
浴場包房泡了個澡，整套給他享受一遍，才在茶樓商談正事。
“審公覺着怎樣？”為審配斟了一盞茶，蘇易笑着問他。
“那些都是蘇公子在經營？”審配問他。
“當然。”蘇易笑着問：“若在鄴城也開辦一套，如何？”
“再好不過。”審配點頭：“鄴城哪有這麼好的去處，定可賺到盆滿缽滿。”
“審公既這麼說，我就在兗州也鋪開生意。”蘇易拱手：“到時還望多多照應。”
“只要公子繳納賦稅，絕不會有人刁難。”審配說道：“我來無極，並非為了這些。”
“我知道是為了糧草、兵甲。”蘇易問：“需要多少？”
“你有多少？”
“兵甲造出太多，萬一積壓，我會虧的只能光着腚滿處跑。”蘇易說道：“談好價錢，需要多少，才能讓工匠去造。”
“十萬大軍，可否裝配？”審配問他。
蘇易很有把握的回道：“當然可以。”
“價錢呢？”
“市價的八成。”蘇易做了八的手勢：“低於這個價錢，利潤太薄，真心沒法做。”
“我從鄴城來，公子給這個價錢，只怕不厚道。”審配搖頭：“能否再低？”
“其實花費多在路上。”蘇易一臉為難：“若袁公肯派人前來調運，我可給到六成。”
僅僅只是派人調運，就能降低兩成。
審配眼睛一亮：“公子所言非虛？”
“不虛。”蘇易對他說：“調運兵甲需要大量人手。不僅有民夫，還須足夠的護衛。沿途多不太平，萬一遇見賊人，死傷一人也須補償家眷，還有丟掉貨物的風險。多收兩成，其實不多。”
蘇易說的每句話，都中肯實誠，給的價錢也低出審配預期。
來無極之前，他盤算的也就是市價八成。
對方直接報個八成，讓他認為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果然，只要袁家派人運送，就能再低兩成。
擁兵十萬的袁家，最不缺的就甲士。
安排人手接運貨物，對於商賈來說，或是難事。
可對袁家來說，再容易不過。
“袁家會派人接貨。”審配問：“十萬大軍軍械，多久可以製成？”
“三個月。”蘇易問：“審公確定十萬大軍？”
離開鄴城之前，袁紹並沒給審配下達訂購的指令。
他對蘇易說：“我只是一問，需要多少，還得主公決定。”
“不如我去趟鄴城。”蘇易說道：“袁家若想長久購置軍械，還有更好的法子。”
“什麼法子？”
“在兗州建造工坊。若是建成，軍械可在當地製造，不用派兵護送。”
“除了軍械工坊，你還要什麼？”審配隱約嗅到一絲商賈的奸詐。
在鄴城開設工坊，或許才是蘇家公子真正的盤算。
“那就不好說了。”蘇易回道：“兗州缺少什麼，我才能去做。總不能那裏已經滿了，我還硬着頭皮去做，豈不會虧的家也不認得？”
“公子打算何時去鄴城？”審配問他。
“與審公一道回去，如何？”
審配只是奉命問問價錢，蘇易肯去鄴城，當然再好不過。
李儒離開鄴城，直奔東郡。
曹操在此與黑山賊交戰，擊破於毒、白繞、眭固所部，被袁紹表為東郡太守。
此時曹操麾下兵馬不過，不過兩三萬人。
見着李儒，他開口就問：“蘇公子怎麼沒來？”
“公子不會來見曹公。”李儒回道：“他說一旦來了，可能就走不脫。”
曹操哈哈大笑：“奸詐似鬼，果然是他！”
“來東郡的路上，聽說曹公已被表為太守。”李儒拱手：“我代公子恭賀。”
“區區太守，算個什麼。”曹操不以為意的擺手：“早先來過一次，你又來作甚？”
“公子要我送些糧草、軍械。”李儒問他：“莫非不要？”
“哪能不要！”聽說有糧草、軍械，曹操眼睛亮了：“有多少？”
李儒問：“要多少？”
“多多益善。”曹操回道：“窮的都想把自家肉割了給將士們吃。”
“軍中將士人手一套衣甲，再給個月糧草，如何？”李儒問他。
“再好不過。”曹操與戲志才等人對視一眼，問李儒：“何時送來？”
“軍械、兵甲最多兩個月，糧草不日就到。”李儒問：“早先公子提議，挖了梁王的墳，所得如何？”
提起梁王墓，曹操點頭：“所得不少，只是這個年頭，買糧談何容易。”
他對李儒說：“市面糧價，兩千錢一石，只可惜不能讓將士們直接吃銅錢。”
李儒點頭。
曹操沒有對他撒謊。
天下大亂，田地荒蕪。
老百姓背井離鄉，想要求條活路。
無人耕種，糧食當然急缺。
“糧食緊俏，我會告知公子。”他對曹操說：“白給虧的太多，既然曹公認為銅錢無用，一千錢一石，如何？”
曹操急了：“說好白給，怎能言而無信？”
李儒滿頭黑線。
論起不要臉，曹操和蘇易真有一拼。
難怪倆人惺惺相惜。
得虧公子早就有了打算，送給曹操物資，原本就是虧本買賣。
“文優見着蘇公子，請帶句話給他。”曹操說道：“若有空閑，請他來東郡一趟。不肯留下，我也絕不為難。”
“萬一曹公強留，公子又能如何？”李儒擺手：“此事還是罷了。”
曹操嘿嘿一笑：“我是想請他也在東郡辦那麼一條街。”
李儒詫異：“為何？”
“據說香粉鋪子和成衣店，多有美人出入。”曹操賊兮兮的說：“有了那樣的去處，我也可賞心悅目。”
李儒徹底服了。
公子雖不要臉，對待女人也不像曹操這樣。
蘇易口中的一代梟雄，看來不僅喜歡挖墳掘墓，骨子裏還是個色胚。
“我記下了。”李儒拱手：“若無他事，先行告退。”
他離開的時候，曹操還在叮囑：“別忘記把我說的話，一五一十告知蘇公子。”
李儒走後，戲志才問曹操：“主公真的會放蘇公子走？”
“走？”曹操笑着說：“往哪裏走？只要他來，想方設法也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