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終日奔波只為飢(一)

第一章 終日奔波只為飢(一)

王保國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嘴裏罵罵咧咧,“媽的,別人穿越了,要麼就是生在富貴之家,每日大魚大肉,沒事帶着兩個打手出去欺負人,或是倚紅偎翠,泡的小妞一堆;要麼就是,詩歌詞賦,天文地理樣樣精通混的風聲水起,虎軀一震,王霸之氣一放,便收的小弟大把,馳騁江山,戰場殺敵,征服世界。怎麼就我穿越了,連混口飯吃都這麼難呢?”說著將路上的一塊小石子踢了出去。

王保國原是武大計算機專業的一名學生,在學校認真讀書,勤奮學習,發奮泡妞,抽煙喝酒無一不會,打牌麻將無一不精,學習享樂兩不誤,工作生活兩相宜,真是個二十一世紀的絕好人才。本來過的好好的,誰知一天晚上正與女友在床上嘿咻嘿咻的時候,一道白光閃現,來的突然之極,白光不見的時候,隨之不見的就是王保國了。

等到王保國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他躺在一條小溪里,幸虧水不深,而且是夏季,要不然不淹死也會凍死。醒來后的王保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衣服,誰讓他是正在做那事的時候穿越的呢?沿着溪水的流向,王保國走了兩天兩夜,才看見一戶人家,當時王保國看到那間房子的時候就暈了,因為看見一個穿襦裙的女子在那裏餵雞,王保國的第一想法就是——穿越了。

儘管王保國不明不白的從床上變到溪水裏,讓他一肚子怨氣及疑問,也猜測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畢竟沒有幻想到穿越,因為穿越有定律——被車撞死。王保國不是被車撞死的,他是在床上欲仙欲死,因此他醒來之後所做的就是趕快找到公路,然後回家。誰知道,公路沒找着,倒找到古代去了。

王保國悠悠的醒來后,一想還是先把衣服的事情給解決了為好,於是厚着臉皮湊上前去,還沒等他進籬笆圍的門,那婦女已經看到他了,然後只見那女的飛快跑入了房間裏,緊接着就衝出來了一壯漢,絡腮鬍,一臉的橫肉,右手拿着一把刀嘴裏大叫着,哪個不開眼的敢來耍流氓。

王保國一聽那聲音立馬撒腿就跑,也是多虧了學校的體育課,王保國竟在餓了兩天的情況下,跑的來去如煙,一眨眼已入了林中,那漢子倒也沒有猛追,只是在後面叫喊:“算你小子跑得快,下次再敢來,老子剁了你。”只是這些王保國已聽不到了,他正沒命的奔跑着。

當夜色降臨的時候,王保國又偷偷的溜回了那戶人家,躲着遠遠地看見那昏暗的油燈光,王保國心中一陣大罵:“媽的,借件衣服怎麼那麼難,我是不是到了惡人國了,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了!”

藉著天上烏雲的掩護,王保國一步一步的躡進院落,遠遠的看見窗戶紙上兩個黑影的移動,知道兩人還沒有睡。又退回到林子邊上,靠着一棵大樹,王保國蹲坐着,仰頭看着天上的月色,一陣陣的雲朵飄過,有時遮住月光,泛着光彩,柔柔的,倒是一副好景,只是王保國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又是一陣悵惘,破壞美感呀。

雲朵一朵朵的飄過,月亮也慢慢的落下的一些,遠處房中的燈光也早早已經熄滅,王保國又偷偷的進到了院子裏,無聲無息的移動,悄悄的動手,惡惡的將屋裏主人的衣物全都拿走,儘管他用不着,但誰讓那男的要剁了他呢?

第二天便是現在的王保國了,瘦瘦的身子套在寬大的衣物內,活像西遊記里的猴子。本來就柔弱的身子,加上兩天沒有吃飯已是虛弱無比,歪歪斜斜的走在小路上,有事沒事的踢着路上的石子,嘴裏已賊老天罵的無詞可罵。

一顆石子從王保國的腳下飛出,“嗖”的一聲飛向對面,正打在迎面而來的一匹馬上。由於身體虛弱,這顆石子並沒有多大的力量,砸在馬上,馬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便沒有其他的動作了,只是馬上的主人不樂意了。

這匹馬上坐的是一位少女,大概二八年華吧,身體還沒有長開,眼角有些羞澀,只是由於這匹馬乃是她及笄之年,其伯父送她的,那馬長得膘壯異常,一身的棗色亮麗毛髮,並且十分溫順,小丫頭十分喜愛這匹畜牲,見到有人打她喜愛的馬怎能不怒?

那丫頭向旁邊並騎的少年說道,“三哥,你看,有人打我的馬。”“芳兒別急,”那少年一件女孩的嘴角翹起,眼睛泛紅,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不由手忙腳亂,立馬討好的話說了出來,“看我將這個村民野夫打一頓,為你出氣。”馬上的少年正說著,一手已將馬鞭揚起,想王保國打去。

王保國可不傻,本來就夠倒霉了,一副要投胎的衰死樣,要是再被這馬鞭打中,只怕要立馬死翹翹,說不定要再次穿越了。王保國在皮鞭落下之際,一個驢打滾,險險的從皮鞭下滾過去,打滾的時候眼睛斜瞄,看到那少年又將皮鞭揚起,嚇得眼睛一閉,直接暈死。

“少爺,手下留情。”這話當然不是王保國喊出來的,王保國暈在地上了,連日的不順讓他形神具累。說話的是一老頭,一身天藍色的衣服,布料不是很名貴的那種,只是乾淨無比,套在那老頭身上,讓人感覺很是得體。老頭剛開始在後面跟隨者,這時已打馬上前,阻住了那位三少爺,要不然王保國只怕會交代在這裏,那將是穿越者中最倒霉的一個了,給穿越者丟臉呀。

那老頭勸止了三少爺,接著說道:“如今,鏢局生意難做,這次出來只保佑能安全將鏢送到,何必節外生枝,這個刁民已經奄奄一息,少爺你要是幾鞭下去,鬧出了人命,只怕會平白生出許多事端。”

“張叔說的是”三少爺悻悻的垂下拿馬鞭的手,拿眼睛望向那位小公主,有些不好辦,問道,“那就這樣放過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張叔是張家的大總管,年輕時陪着張家楊威鏢局的當家張老爺一起打拚天下,現在年老在張家做着管家,幫助張家管理日常事務,張管家手段靈活,加上一生都無過錯,因此很受張老太爺的信任,張家的子弟都喊他一聲張叔以示尊敬。

張叔知道三少爺之所以這麼激動是因為這個五小姐,五小姐就是馬上騎着的那位,與三少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加上五小姐在張老爺眾多子女中年齡最小,且是唯一的一個女孩,所受的寵愛自然非同一般,眾多兄弟平時也是寵着讓着,不讓她受一點委屈,以致有點小孩子氣,但本性倒不是很壞。張總管人老成精,那會擺不平一個剛剛十幾歲的小女孩。

“小姐,這個刁民膽敢打傷小姐的馬,是在該死,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他現在又經不起懲戒,不如帶在路上,隨我們一同前去交完鏢,身體養好一些在好好的為小姐出氣。”張總管轉向五小姐開始為王保國求情。

五小姐本來也不想打死王保國,只是想出口氣,教訓幾句而已,眼見王保國暈倒在地,也失去了主意,聽到張管家的話正好借坡下驢立馬同意了,“就按張叔說的辦吧,等這個刁民養好了傷,再好好的懲戒他。”

一眾人又騎馬的騎馬,走路的走路,緩緩向前方行進,太陽在西方的半空中發著餘熱,遠方的林子不時有鳥飛進飛出,田園裏是不是竄出一隻白鷺,王小姐沉迷於這美麗的景色,駕着他心愛的棗紅色寶馬,如同一隻可愛的兔子,一會沖向前方,一會又倒退回來,時不時的與她的三哥說上幾句話。

王保國此時正躺在一個簡易的擔架上,望着頭頂的天空,希望再來一道神光將他送回現代,畢竟在古代,他無依無靠,既不會發明什麼香水肥皂,又不會什麼槍炮製作,詩詞歌賦所記不多,琴棋書畫樣樣不會,他所擅長的電子計算機技術在這裏就是雞肋,毫無用處。想到在現代的親人朋友,王保國只覺眼角有些濕潤,在現代他混的風生水起何曾哭過呀?真是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心酸。

“誒,你這個刁民竟會哭?真不像個男子漢。”隨着一陣悅耳的聲音進入腦海,王保國轉頭看去,原來是那個刁蠻的小丫頭到了。

其實先前王保國暈了之後不久,就被張管家一行人給救星了,倒也沒怎麼費事,王保國本來就是餓暈的,兩口水灌下去,就自己悠悠的醒來了。當時五小姐就在一旁看着,見他醒了先是惡聲惡語的訓責王保國打傷她的馬,王保國心想,你那馬好好的,什麼時候受傷了,又不是BMW用得着這麼緊張嗎?懶得理這個刁蠻的丫頭。

五小姐見王保國不理自己,也不說話。後來又耐不住性子,問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你怎麼到這裏的呀,家是哪裏的呀?怎麼頭髮那麼短呀?問七問八,王保國記起一句名言,有雞鴨的地方屎多,有女人的地方話多,果不其然,這丫頭一人就像一群樣子,很有八婆的潛力,只是問的都是王保國的傷心事,王保國心下黯然,也不說話,那五小姐沒了興趣,就自己走了,不想這會玩累了,又回來了,還嘲笑他落淚不像男人。其他的也就算了,被一小丫頭嘲笑不是男人,那是萬萬不能忍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王保國盯着五小姐,帶着傷感的語調,緩慢的念出了杜甫的一句詩來,“有些事不是你這種小女孩懂的。”

“沒想到你這刁民竟還知道杜甫的詩。”五小姐倍感驚訝,因為從王保國的衣服以及頭上短短的頭髮來看,王保國就是一個山村野民,畢竟儒家大興,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是不可以輕易毀壞的,而王保國的短髮實在是與眾人大異,不由有些好奇,“那你是哪裏的人,怎麼餓成這樣的?”

“我是哪裏人有那麼重要嗎?大家萍水相逢,以後說不定再也不會相見,何必問這麼多。”王保國沉寂在傷痛之中,並沒有多少說話的興趣,語氣多少有些冰冷,頓讓五小姐無比委屈。

“你這人不知好歹,想走可沒有那麼容易,你打傷我的馬,難道就想一走了之了。”五小姐本想等王保國的身體好了之後教訓兩句,就放過王保國的,奈何王保國正是心情不佳之時,語氣冰冷,五小姐平時是眾人手中的寶貝,何曾受過這種氣,忍不住要好好的教訓王保國一頓。

王保國懶得回答。心想,反正現在衣食無着,留下我正好,免得餓死。於是閉上眼睛,乾脆又裝死。五小姐見王保國態度如此冷漠,也不再理他,策馬上前,追上前方的張管家,三少爺,並駕前行,只是心中不免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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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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