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之一物最折磨,杯酒且話禽棲處
“老太爺,我和這位有點要事要談,先回房了。weNxUemi。Com”王保國向張老太爺告了聲罪,便轉身回到他的廂房,那位送信的緊緊跟在身後。進了廂房,王保國指着一張椅子道:“請坐,敢問,你怎麼稱呼,是什麼身份?”
“我叫周峰,現在程知遠將軍麾下任職,此次特地來協助大人的。”那漢子答道。
“程知遠將軍麾下。”王保國低吟道,“不知三皇子為何如此強調要得到楊威鏢局所保之鏢?須知這鏢可是要送到保定的。”
“這鏢就是要送給我家主人的,這是信物,大人到時候可以核對一下。”周峰迴道,同時將一塊圓玉的一半遞給王保國。
王保國將那半塊玉收下,道:“既是這樣,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明天我們就啟程去徐縣吧,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等會晚飯會有人通知你的。”
王保國讓周峰在自己的房裏休息,自己出了房間,去找張老太爺了。
“老太爺,這事果然不簡單。恐怕不好辦呀。”王保國說道。
“賢侄,莫非出了什麼岔子?”張老太爺緊張的問道。
“老太爺,你看。”王保國將兩封信交與張老太爺。
張老太爺快速的瀏覽一番,道:“賢侄,這三皇子命徐縣縣令協助你,不是很好嗎?有了三皇子的支持,這趙無求還敢不放人?”
“老太爺,這事能勞動三皇子出面,那必是大事了,我們這次接的鏢只怕是個毒藥。”
“那該怎麼辦?”張老太爺掩不住內心的激動,“難道就要看着張管家喪命嗎?”
“張管家不會有事,這點老太爺放心,我所擔心的不是張叔,而是其他,但想必也不會有太大問題,老太爺放心。”王保國看張老太爺根本就沒有什麼政治敏感性,告訴他,也只是讓他着急,不如讓他先寬寬心。在老太爺那坐了一會,說了幾句安慰的話,王保國便起身告辭了。
王保國沿着走廊,想着心事,不知不覺走到了二少爺的房前。王保國忽的想起,這二少爺似乎見識不凡,說不定有什麼主意,便敲了敲門,不一會二少爺的妻子將門打開了。“原來是王公子,進來坐吧。”
“哦,”王保國見是二少夫人開的門,記起這是在古代,人倫大防十分嚴重,不好進去,問道,“二少夫人。二少爺在嗎?”
“錦文出去拿酒了,王公子先進來等一下吧。”二少夫人道。
“不了,我還是等會再來吧。”王保國拱拱手道,轉身便欲離開。心想孤男寡女還是不要讓人誤會的好。
“王公子,不用拘謹。夫君剛剛便說王公子可能要來,所以才出去拿酒的,王公子先進來坐坐,等會夫君就該回來了。”二少夫人見王保國要走,急忙道。
王保國聽說是這樣,也不矯情了,便進了屋中打量起來,二少夫人沏了一杯茶,遞給王保國,王保國接住,問道:“二少爺怎麼知道我要來?”
“奴家也不知,只是聽夫君如此說而已。”二少夫人在王保國的對面坐下,輕聲道。
王保國聽二少夫人如此說,也找不出其他的話題來,眼睛到處瞟着,又覺得不禮貌,乾脆低頭看着手上的茶。一瞥眼,卻看到了二少夫人的纖纖細手。雖然先前與二少爺也在這房間呆過,也見過了二少夫人,但那時畢竟有二少爺站在一旁,王保國也不好一直盯着人家的老婆看,因此對二少夫人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這次二少爺不在,王保國藉著茶杯擋住了臉,細細打量起二少夫人來。
二少夫人長得不是傾城傾國,也並不是很美,但似是書香世家的人,身上透着一股書香氣。看似柔弱,卻又不同於二少爺的孱弱,只是讓人想要好好地疼愛,不忍讓其受一點傷害。而那雙手潔白無暇,表面上好像有一層粉狀的東西附在上面,卻又不有礙於視線能望見皮膚下的絲絲血管。再說那雙眼睛,靈動中透着絲絲的哀怨,與那臉上若有若無的憂愁相容,直教人憐愛。王保國一對上那雙眸子就知道,此生此世將再也無法忘記這個人了。
剛好二少夫人也看見王保國在打量她,與王保國的目光相對的一剎那,二人都不由升起了潛藏於心底的對愛的渴望。二人都明白對方目光中含義,也都明白這是不合禮法的行動,但卻制止不了自己的行為。正當二人沉迷於這種感覺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二少爺的聲音。
“哈哈,夫人,我就說王公子會到我這裏的吧。”二少爺提着一小瓶子酒走了進來。
王保國與二少夫人紛紛一怔,二少夫人的臉上飄起朵朵紅暈,起身道:“夫君料事如神,我去給你與王公子準備點小菜,你與王公子好好聊一聊。”二少夫人說完,不等二少爺答話,就走出了房間。
“二少爺。”王保國也起身,叫了聲二少爺,掩飾一下自己調戲他老婆的尷尬。
“王公子,來,我倆喝一杯。”二少爺從懷中掏出兩個酒杯,遞給王保國一個,斟滿。
“二少爺,你的身體?”王保國有些擔心,出言提醒道。
“呵呵,不礙事,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今晚不醉不散。”二少爺似是很高興,拉着王保國喝酒。
“夫君,王公子明天有正事,少喝一點。”二少夫人從門口進來,滿懷擔憂的勸道。
“二少爺,喝酒在於盡歡,高興就好,沒必要弄得大醉,我們就適量吧,再說我還有事向你請教。喝醉了誤事。”王保國不忍二少夫人擔憂,也出言勸道。
“好,只是怕了你了,”二少爺拉着二少夫人的手道,“王公子問的是張叔的事是吧?”
“恩,我總覺得此事不像是一般的打劫,今天三皇子的信更是堅定了我的想法,只是不知如何處理。”王保國向二公子道。此時二少夫人已經進了裏屋。
“王公子,難以解決的不是如何營救張叔,而是如何不得罪太子與三皇子的任何一方吧。”二少爺向王保國眨了眨眼睛,又道,“你當知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良禽擇佳木而棲,你這般欲兩頭討好,反是兩邊都得罪了。”
“那二公子認為哪一方又是佳木呢?”王保國向二公子故作不解的問道。
“太子是嫡長子,母后又是皇后,手下武有宇文資道,陳雲生,李爽一干大將,文有陳沖,吳意,劉夢一等謀士,二皇子與之交好,以後的皇位最有可能繼承者,當是佳木。”二少爺含笑道。
“太子若是如此英明,也不會讓三皇子有機會和他對抗,此非佳木,倒像是荊棘叢,我若是投靠他,不異於困於群刺之中,動彈不得。二公子說笑了。”王保國反駁二少爺道。
“三皇子文武雙全,手下有何必道,程知遠,柳存一眾大將,文有徐況,周人傑,李國一班謀士,今日交好鎮南王世子孫亮,當為佳木。”
“三皇子正直無私,剛烈不二,且宮中少有走近者,出世太潔,難成大事。再者此二人皆有良士相佐,即使棲之,不過是雞立鶴群,霞光盡掩。何況二少爺不也沒投靠三皇子嗎?”王保國向二少爺說道。
“王公子以為當今世上誰為佳木?”二少爺見王保國將太子與三皇子都否決掉了,但不知為何,二少爺並沒有什麼奇怪,問道。
王保國盯着二少爺的眼睛,認真的問道:“二少爺認為我為佳木如何?”
二少爺還是神情不變,飲盡一杯酒,轉動着酒杯,微笑道:“不知可有良禽否?”
“自古有良禽擇木而棲,不知二少爺這隻良禽所擇之木在何處?”王保國盯着二少爺的眼睛,進一步問道。
“不見佳木,良禽棲而不擇,王公子若是真有天下之志,良禽當飛而擇之。”二少爺也盯着王保國的眼睛,認真道。
“如此,我二人就此說定,他日我為佳木,你當為良禽。”
“一諾千金重,安敢不效勞。”二少爺與王保國一碰杯,飲下杯中酒,具是哈哈大笑。
“敢問二少爺你認為此去徐縣我又當如何行事?”王保國**過後,仍不忘徐縣的事,向二少爺求教道。
“王公子你知道甘肅軍中宇文資道麾下大將何傑被殺的消息嗎?”二公子不答反問道。
“不知,還望二少爺賜教。”王保國雖然得不到答案,但覺得二少爺不會說無用的話,虛心問道。
“何傑在我家接鏢的前幾日被宇文資道以剋扣軍餉為名,仗殺於中軍大帳。而在最近三皇子的兩元大將,何必道,程知遠也以剿匪之名到了保定,但未動一兵一卒,呆了兩日後又返回京師。”二少爺慢慢道,接着問道:“王公子可看出什麼了嗎?”
“你的意思是何傑之死與三皇子的人馬調動與我們此次的事有關?”王保國嘗試的問道。
“恩,按照我的推測,可能是何傑拿到了什麼證據,然後被殺人滅口,此舉既除了三皇子的卧底,還可以將剋扣軍餉的事推到一個死人身上。而三皇子的人可能是去保定接鏢的。若是如此,只怕趙無求打劫我楊威鏢局是受太子指使的,真是這樣的話,那證據恐怕早已被銷毀了。”
“那我此次去,不是要無功而返嗎?”王保國不爽道。
“不然,假若真是這樣,公子可是有一件大功等着你。而且不用得罪太子與三皇子的任何一方,你當如此如此……”
最後王保國與二少爺拿了一瓶有一瓶的酒,在二少爺的歌聲中“笑談天下事,醉卧美人膝.醉鄉路常至,他處怎堪行.一醉解千愁,醉死賽封侯.平生唯一恨,量淺不能飲.”二人都是酩酊大醉。
醉酒的人往往都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儘管王保國在迷迷糊糊中得到了一個他想要的請求,但是他卻記不得。而在以後的史書編纂時,每個史官卻都想知道他們說的每一句話,每個字。這註定是沒有答案的,知道的人始終保守住了這個秘密,這個人就是二少夫人。
這是一個無眠的夜晚,就在這個夜晚,王保國第一次向人宣讀了他的雄心壯志,制訂了了攪亂天下的計劃。而後來被稱為天下第一謀士也在今晚踏上了王保國的這條破船,以後中原大地的血雨腥風,天下的征戰紛紛到處充滿了此二人的算計。
“姻緣最是無定處,半由天命半由人”不知為何,寫到王保國與二少夫人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這句詩,我心中的血在沸騰,第一次寫東西有這種衝動。我要將王保國與二少夫人的故事,貫穿全書,力求寫出我心目中的愛情。保證不後宮,不太監,哀而不傷,就是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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