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扮豬吃虎
兩天後！
隨着興源公司悄無聲息的退場，這次雙方對壘，終於分出了勝負。
整個食品行業，再度發生震動。
哪怕是一些食品大鱷，諸如康師傅之類的，也保持着高度關注。
並不是因為姜二嫂和興源有足夠的分量，能入他們的法眼，而是因為，這種反人類的破壞市場平衡行為，本身就極其吸睛！
而且結果出乎大多人的意料之外。
那什麼姜二嫂，幾乎是名不見經傳，但在這場燒錢活動中，竟然活活把興源食品給耗死了！
這就導致越來越多人，對姜二嫂這個品牌，乃至陳長青，有了更多的關注。
在這一領域內，事情傳得沸沸揚揚，一些同行也已經開始着手策劃營銷了。
而楊帆臉色陰沉的坐在辦公室里，半小時就抽掉了一盒煙。
竟然連一個小破廠都耗不過嗎？
楊帆曾經猜測，陳長青燒的錢都是貸款而來，但仔細一想，就那點體量，能貸多少錢？
這裏面估計還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楊總，別太糟心了，這些損失咱們還能承擔得起，畢竟做決定前，就想到了這一刻的。”副總在一旁安慰道。
“我還好。”
楊帆深深吸了口氣，“就是不甘心而已，但也沒辦法，人家光腳不怕穿鞋的，就這麼一個項目，往死了做，我卻不行，還得顧全大局。”
“山高路遠，他再維持幾天，也就該收場了，雖然姜二嫂站住腳了，但熱度會大大降低，本質上不用太害怕威脅到咱們的利益。”副總分析道。
“對，這是我唯一的安慰了。”
楊帆說道：“如果是我贏了，我哪怕停止一些項目，也要多維持一個月活動，刷臉刷夠了，讓更多人品嘗過產品，後續穩住的概率會高點，但他肯定不行了，頂多三五天，就得收手，利益未必有想像中那麼大。”
人在困頓的時候，總能找到各種方式來安慰自己。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
誰會跟你商家講什麼情懷，你突然不辦活動了，老子就不買了，有什麼問題嗎？
辣條本身味道大差不差，選擇性太廣了，沒了活動的支撐，後續姜二嫂未必能夠一路高歌。
“嘿嘿，除非他們有能力再支撐幾個月，幾個月時間，足夠讓很多人吃成一種習慣了，無形中會有信任感。”副總笑道。
“幾個月？就憑他？做夢吧，要知道時間才是最大的成本，幾個月沒啥利潤，還往裏倒貼，真以為他是富二代了。”
楊帆不屑的哼道。
然而打臉的時刻總是來的太快。
隨着興源食品的退場，人們的目光，都放在姜二嫂的身上，看他們什麼時候停止活動。
但是時間在推移，再有十天就到春節了，姜二嫂還是沒有停手。
直到這時，眾人才猛地反應過來。
這姜二嫂，在扮豬吃虎！
他們根本就沒有把興源食品當成對手，而是在原計劃中，就準備長時間的，去打這場戰鬥。
這興源食品蹦躂進去，轟轟烈烈的與之鬥了一場，回頭一看……
泥瑪。
被耍了！
再有十天就過年了，02年即將進入尾聲，這個年代的年味兒還是相當足的，家家戶戶都提前有了過年的氣氛。
但在這一天，楊帆進醫院了。
被氣病的！
千言萬語難以形容他內心的憋屈和憤懣。
從一開始派孫桂龍去縣城，中途發生市裏的那場風波，再到現在……
一樁樁一件件，如同大山一般，壓得楊帆喘不過氣來。
陳長青這三個字，對楊帆來說，不亞於一個世界之謎。
明明就是個小人物，為什麼這麼牛逼！！
“楊總，別鬱悶了，吃點東西吧。”秘書劉偉光在一旁嘆息道。
“出去。”楊帆躺在病床上，陰着臉說道。
“唉。”
劉偉光不敢多言，只能走出病房，但剛打開門，一張笑吟吟的面孔映入眼帘，驚得他雙眼發直。
來者，正是陳長青。
“聽說楊總生病了，他是我最仰慕的人，我必須來看看他。”
陳長青手裏提着一個紅色膠袋，裏頭裝着幾個蘋果，繞過正在發愣的劉偉光，來到病床邊兒上。
楊帆突然感覺心絞痛，臉色都變得越發蒼白，卻仍然喊出了最強大的氣勢，“你來幹什麼，給老子滾！”
“伸手不打笑臉人啊楊總，我好心來看你，還帶了水果，你怎麼能這樣。”
陳長青放下膠袋，滿臉笑意。
楊帆看了眼那個膠袋，裏頭只有四個蘋果，而且還特么是快爛了的那種！
欺人太甚！
“楊總你都病了，情緒不能太大，不然等下嗝屁了怎麼辦，想想以後，你老婆繼承了你的遺產，嫁給了別人，那人說不定是你的司機，或者是剛才走出去的秘書，多難受啊。”陳長青說道。
楊帆知道，對方在以勝利者的姿態，來落井下石。
不能着了他的道！
楊帆努力保持鎮定，真別說，心理暗示很有效果，看起來不太在意了。
“對了楊總，你老婆好看不，有照片沒，好看的話，汝妻吾養，也挺好的。”陳長青笑道。
“……”
楊帆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在這番話后，終於還是破防了，雙手瘋狂的發抖，面目極盡猙獰。
“劉偉光！”
楊帆拼了命的吼道：“叫人，叫人啊，把他扔出去！”
“不麻煩了，我自己會走，你這人也真是，來看望你，你還不樂意了，來回車費都幾十塊了。”
陳長青站了起來，突然收起玩笑的心思，正色道：“你記住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我呢，小時候就一個人，摸爬滾打，你跟一個流氓耍流氓，圖啥呢。”
楊帆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還是人嗎，有沒有半點道德底線了！”
“嘖，你忘記自己是怎麼打壓我的了，派孫桂龍噁心我，派劉偉光噁心我，還想聯合其他公司搞我，稍微換個人，都被你吃得骨頭都不剩的了，你跟我講道德？”
陳長青嗤之以鼻，“好好養病，爭取早點出院，跟我繼續對着干啊。”
話落，陳長青悠然離去。
楊帆閉上雙眼，滿臉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