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男人自殺了?
午夜十二點,盛華大酒店。白念夕站在3302號房門口,緊張得指尖兒都在發顫。
她不知道房間裏的男人是誰,也不知道他是老是丑,抑或有什麼特殊嗜好。
可她卻要將寶貴的第一次奉獻給他。
因為弟弟病了,從樓梯上摔下來,腦部受傷嚴重昏迷不醒,需要一大筆手術費。繼父白展程捨不得兩個親生女兒,便將她送過來換錢救弟弟。
她很害怕,也很不情願。
可弟弟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慢慢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明澈的眼底已一片堅定。
不再猶豫,抬手敲門,虛掩的房門輕輕一碰就開了。
房間裏沒有開燈,什麼都看不清,只能藉著昏暗的月光,隱約看到沙發上橫躺着一個男人。
“現在開始吧!”
她只想儘快結束這一切。
一邊往前走,一邊脫掉身上連衣裙,只剩最後一道防線站在男人面前。
男人沒有絲毫反應。
白念夕很奇怪,湊近喚了一聲,這才發現男人好像很不舒服。
他唇瓣微張,呼吸困難。
猶如沙漠裏缺水的魚,已瀕臨窒息。
而在茶几上,倒着一個藥瓶,幾片雪白的藥片灑出來。
拿起藥瓶一看,心口咯噔一下。
睡覺葯!
難道他吞葯自殺了?
“先生,先生!”
白念夕喚了好幾聲,男人依舊毫無反應。
無暇多想,趕緊解開男人衣扣和腰帶,幫他做人工呼吸。
她之前在醫院做過義工,學過急救,手法還算成熟。
“醒醒,醒醒!”
“我只想拿錢救弟弟,不想惹上人命官司!你別害我啊!”
雙手用力按壓男人胸口。
他身材很好,肌肉緊緻,寬肩窄腰,不帶一絲贅肉。
是任何女人見了,都會臉紅心跳想要撲倒那種。
不過白念夕對這具身體沒有任何幻想。
一個連生活都不敢面對,而選擇自殺的慫包男,她打心底里鄙視。
做了幾次人工呼吸,男人痛苦地晃了下頭,終於要醒了。
白念夕心頭一喜,攢足一口氣,就在她即將再次對上男人嘴唇時,猛然撞見一雙陰冷至極的黑瞳。
她嚇得驚叫一聲,彈坐而起。
“啊……你你……你醒了!”
剛剛為了方便給他做人工呼吸,她跪坐在他身上。
現在坐直身體,只覺后腰處抵住一個驚人龐大的物體。
當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那是什麼,臉頰瞬時漲紅一片,手忙腳亂要從男人身上爬下去,纖細的手腕陡然一緊,被一隻冰冷的大手死死攥住。
“你在對我做什麼?”
男人聲音沙啞異常,又懶又散,透着無形的威壓,讓人畏懼。
“我我……”
白念夕急忙解釋在幫他做人工呼吸。
可男人好像不信,慢慢坐起身,一雙深如幽潭的冷瞳緊緊凝着她,似要將她生吞活剝。
他又犯病了!
吃了超劑量的睡覺葯才得以入睡,可依舊被噩夢糾纏。
就在他墜入一個無底深淵,無法擺脫,呼吸越來越困難之際,有一隻蛇妖爬上他的身體,對着他張開血盆大口,嚇得他猛然驚醒。
醒來便看見一個只穿內衣的女人,跪坐在他身上,對他做那種事。
而他的衣扣和腰帶已被解開,若再晚醒來幾秒鐘,是不是已被這個女人給……
“你是誰?”他冷聲問。
“你……你忘了?是你讓我過來的!”
她試圖掙扎,可男人力氣很大,她根本抽不回自己的手臂。
盈澈的水眸蘊起一絲怒意,但仍舊和顏悅色笑着道。
“我承認,我的行為可能打斷了你的計劃……但是活着不好嗎?”
“為什麼想不開?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可若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接着,白念夕又道。
“而我們之間的交易,我覺得也可以重新談一下。”
“我救了你,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說湧泉相報,好歹也要給我點回報吧?”
她想爭取一下,不用奉獻第一次就能拿到錢救弟弟。
畢竟沒有女孩子願意,將自己寶貴的第一次明碼標價。
男人忽然貼近她,薄涼的呼吸噴洒在她白皙的面頰上。
“什麼回報?給你睡嗎?”
他的目光太過強勢,好像蟄伏在黑夜裏的猛獸,嚇得白念夕急忙後仰身體,和他拉開距離。
“我……我才沒有……”白念夕臉頰一紅,“想,睡,你!”
最後幾個字,她咬着牙一字一頓。
她的后腰又壓到那個東西了!
而男人的身體還在繼續壓下來。
書引號一樣對摺的姿勢,真的很痛苦。
何況這也太曖昧了!
白念夕要哭了。
“先生……我們換個姿勢說話……好嗎?”
她苦着小臉,一雙翦瞳碎芒瑩瑩,十分動人。
男人的視線卻落在她雪白纖細的脖頸上。
在她精細的鎖骨上,有一顆圓潤精小的黑痣。
他的目光忽然變得迷離渙散,眼底的冰冷也在逐漸瓦解。
“蘇蘇?”他呢喃一聲。
“誰?”白念夕沒聽清。
他冰冷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輕落在白念夕鎖骨的黑痣上。
“是你嗎?”他低低呢喃一聲。
“什麼?”
白念夕快要堅持不住了,后腰被那個物體硌得生疼。
就在她發力想要將他推開,掙逃出去時,他鐵一般的長臂,一把摟住她纖細無骨的腰肢,滾熱的吻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終於找到你了……”
“唔唔……”
痛!
白念夕疼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死死揪住身下被子,不讓自己發出丁點聲音。
天色蒙蒙放亮,痛苦的一夜才終於結束。
趁着男人睡熟,拖着酸痛無力的身體,穿好衣服悄悄離去。
葉涼舟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香甜了。
清晨醒來,身旁女孩已經離去。
他有些恍惚,昨晚的一切是不是一場夢。
當目光觸及到潔白床單上,一抹刺目的殷紅,這才知道一切都是真實的。
扶住還有些暈眩的頭,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模糊不清。
只記得女孩皮膚很白,在月光下泛着晶瑩細膩的光澤,好像上好的細瓷,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忽然想到,女孩鎖骨上有一顆黑痣。
他急忙給助理陳品打電話,讓他調取昨晚33層的監控錄像。
可沒想到,昨晚這一層的錄像被人惡意遮蓋,只有一片空白。
“給我找,我要找到她!”葉涼舟鐵拳捏緊,目光寒厲。
他有一種強烈預感,昨晚的女孩就是蘇蘇。
那個他找了十五年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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