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董卓入京天下嘩
十二月,北方的戰事傳來了捷報。wenxuemi。com盧植不斷與張角兄弟交手,互有勝負。直到張角聽聞東南兩面戰線全軍覆沒,少數遁入山林,消聲密跡后,狂噴一口鮮血,暈倒在地。張寶獨木難支,隨着手下黃巾力士的不斷減員,張寶本身拙劣的兵法戰陣在盧植的攻勢下一覽無餘。張寶與一萬黃巾力士為了掩護張角逃走盡數戰死。張角連夜趕往并州張梁那裏,半道聽聞張梁被誅殺,其軍盡數被并州牧董卓接受整編的消息,又是昏厥過去。漢軍四下追捕張角的蹤跡,終於在一處破廟裏發現了張角的屍體。至此,聲勢浩大的史上最大的農民起義軍,從三月匆匆揭竿而起,三大主力卻沒支撐到年末。但是,黃巾起義造成的流毒以強盜悍匪的形式不斷吞噬着大漢國的國力,同時,在原本純樸的百姓的心裏不覺埋下了一粒不甘被欺壓,敢於反抗的種子。
各地征戰的將官均有封賞,並按軍功派遣到各地為官。隨後,朝中奸詐的宦官們,逐一對着名號先後,像各地派出了所謂的“朝廷天使”“視察”各地民生,暗地裏將那些將官剛剛獲取的封賞盡數奪走。稍有抵抗的,便在當地散下謠言,指使人對他們進行指正揭發,道理直說得冠冕堂皇,做足了表面文章。這些有功將官不是被罷官放逐就是事後被迫讓家族給足了好處。
轉眼三年過去了。
黃巾大戰過後,曹操以優越的戰功,在朝中的地位一升再升,已成為新秀人物。同時,在家族中也以強硬的手段取得了夏侯家的宗主地位。事後便大肆更替人手,企圖進一步掌握這個昔日龐大的武力家族。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夏侯氏的人手更替超過了曹操本家曹氏這個所謂的宦官之後的家族人手的底線。曹操於是啟用了義子曹朗。
曹朗在三年前就進入了曹家的勢力,憑藉過人的武藝,膽略和智慧,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可,其中便有曹洪與曹仁等人。曹家也是一個根深蒂固的家族,曹操本支對於夏侯氏來說不過是一支旁系,但對於曹氏來說卻是本尊的地位。曹朗以義子的身份當然很好讓曹氏其他的分支(曹仁和曹洪等)接受,卻不可避免的與自家造成了不小的衝突。
曹操的原妻丁氏由於無出迫於曹氏和夏侯氏的壓力,離開了曹操,回到了娘家。曹操的妻子之位便是卞氏。這卞氏漆下數子,最大的是曹丕,此子對曹朗的介入一直耿耿於懷,極為不和。自己本身卻是聰慧過人,小小不僅已經可以舞文弄墨,而且頗具古風,有其父之姿態。第二子,曹彰是個不學詩文的爽朗孩子,天生臂力驚人,不好學習被曹朗教訓了一頓。他這是在臂力上頭一次輸給別人,而且是體無完膚的輸給了一個不到弱冠之年的曹朗。從此,努力學武,更兼修兵書戰陣之法,與曹朗關係極好。第三子,曹植。這曹植年紀雖然差了哥哥曹丕一大截,但是所展現出的文學潛力更勝其兄,深的曹操喜愛。
這三個孩子本就非常得曹操歡心,母憑子貴,卞氏自然成為了正妻。而曹朗的加入,這位卞夫人雖然沒有顯示出不悅,相反卻是很樂意接受。曹朗卻能察覺得到卞夫人笑容中的雜誌,只好更加親和這些名義上的弟弟,來向義母示好。所幸,經過這三年,曹朗與他們的形式稍有緩和,只剩下曹丕一人仍然抱有很深的敵意。
言歸正傳。曹朗進入曹氏的暗部已經三年了,曹操對他極為信任,放手了不少權利。曹朗也沒有辜負曹操的期望,幫助曹操處理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不斷鞏固曹操的地位的同時,在曹氏的暗部里也拉起了自己的班底,這當然是曹操授權的。如今曹朗奉命帶着自己的班底進入夏侯氏的暗部,讓夏侯氏的暗部不斷曹氏話直到完全掌握在曹操的手中。很快,在曹氏的配合下,曹朗起先扮豬吃虎,隨後以雷霆的手段掌握了夏侯氏的脈搏。曹朗奉命對這二者進行整合,成立新的暗部,喚作了鷹堂,另外挑選忠心曹操這個夏侯氏宗主的人成立了武力型的暗部,喚作狼堂。鷹堂負責情報的掌握,狼堂負責暗殺等操作。曹朗手下聚集着八位少年,這八人是曹朗親自選拔,不屬於曹氏也不屬於夏侯氏,齊號八俊,取意是穆王八駿,以赤驥,綠耳,白義,驊騮,俞倫,渠黃,山子,盜邐名之,分長二堂。
曹操知道合併這兩個氏族的暗部必然會遭到兩方的不滿,所以大膽任用只忠心於自己的曹朗,並讓曹朗在其他地方選拔下一階的人才。同時,曹操更明白,曹氏這個經年在朝堂上沉沉浮浮的氏族,不善武力威嚇卻長於情報獲取;夏侯氏這個近乎在野的氏族,不善情報卻長於武力攻取,故而有此一舉。曹操本人的志向是遠大的,他需要的是兩個家族的共同配合,需要的是一個空前強大並且忠實於自己的新暗部,所以,曹朗的一切行動都非常順利。
誰也不會想到,平日在曹操府邸之中那個親和的曹朗,一面充當了幾個孩子的保姆,一面卻是心機深沉,手段老道的鷹狼二堂的掌握人。
雖然,曹操那優秀能力讓何進納其入府參議,但是何進被沒有運用曹操的能力和頭腦。或許,何進這樣的舉動是介意曹操那兒宦官子弟的身份,拉攏曹操的同時也就削弱宦官黨羽的力量和智謀。何進更多親愛的是擁有四世三公家世的袁紹袁本初。正所謂,人往高處走。何進本身自家的家世只是東街一屠夫,如今雖居高位,但是骨子裏仍帶有一點自卑,與袁紹親近自然能入上等人之位。
有一天,曹操怒氣沖沖的回到家中,並叫曹朗在書房等他。曹朗知道,曹操的書房卻是連自家的夫人都進不得,每每有要事商量的時候便是在這書房之內。曹操讓曹朗着力盯緊并州牧董卓的一舉一動,對於董卓,曹氏暗部早有評價曰“北地豺狼”。曹朗小心翼翼的向曹操詢問今日緣由。曹操看了曹朗,怒氣稍平,只是說了一句,“亂天下者必進也!”
曹朗眼中頓時閃出無盡的殺意,卻突然被壓制下來。曹朗知道何進是殺不得的,以前沒有外兵強權的威脅已是不能輕易“動”的,如今提到近在咫尺的董卓這股外來力量,何進的性命已不再是他個人的了。
曹朗事後查到,是這袁本初向何進進言讓外兵入內,以自己不能控制的原因,縱其斬殺宦官。這看似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本質卻十分拙劣。自古宮廷之爭,只有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調自己的親信帶兵前來。而這何進卻在尚自佔優的時候想要畢其功於一役,調了那豺狼之董卓帶兵入關。哼!要是自古王都內的兵權分配這麼輕易的就會被外部的力量打破的話,漢帝又何必想要另立西園八校,企圖重新集權?何進又何必與宦官你死我活的爭奪每個名額?誰的兵多誰就有話多的權利,這下董卓一來,何進怕是真的控制不了了。
果然,宦官驚恐非常,連夜商量對策。何進果然中計,第一次有小黃門通告逃脫。第二次還是如豬一般進了內宮之地,被人亂刀砍做肉泥不說,還被砍下首級如豬頭一般懸在了宮門外。
原本聲稱“願領三千鐵甲軍護大將軍周全”的袁紹和袁術二兄弟,見了何進首級,當下揮軍殺入皇宮。虧他們如此膽大,竟然敢兄弟二人一起行動,這成功倒是罷了;失敗的話,袁氏四世三公的家世怕是斷在這一輩的手中。倒是天佑袁氏,他們只是受到了一點點抵抗,就順利攻入皇宮。曹操見狀,知道大局已定,也不再束手束腳,隨他們一起誅殺宦官的同時,更着力保護皇上的安全。漢靈帝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如今的黃帝還是一個孩童,被宦官之首張讓挾持出了洛陽。張讓見前有大河擋路,后追兵頃刻便至,萬念俱灰之下朝小黃帝磕了幾個頭后,縱身躍如大河之中,淪為魚蝦裹腹之物。
後來的事情令人瞠目結舌。董卓驅兵趕來,由於張讓逃跑的方向是往北而行,正遇到從并州南下的董卓。所謂功高莫過救主。董卓保護小皇帝和他的弟弟回到宮中。於是,皇宮內的政權重新洗牌的同時,軍政大權也落入董卓之手。董卓原本只有三千甲士,卻依女婿李儒言語,原以移花接木之計,行樹上開花之效。不僅大大的震懾了洛陽的氏族,連何進散亂的部曲也被收納。直到數十天後,人們才驚訝的發現。昔日,每天湧進的并州軍都是那三千人。可是,此時為時已晚,董卓令麾下大將各掌部曲,如今已控制了所有的兵權。
董卓大興倒行逆施之舉,小則縱兵掠奪,大則行廢立之舉。一下子,天下一片聲討之聲。與天下為敵,董卓雖然有信心,卻沒有如此之高的能力。見洛陽之中諸多官職因士子或告老還鄉或掛印封官,空出了很多高位。這也不失為一個拉攏的好時機。於是,董卓找到了曹操,請曹操過府一敘。
朝中的元老們藉著司徒王允的壽辰私下舉行了會議,並邀請了曹操。由於是非常時期,曹朗堅持要與曹操同去,曹操也同意了。席間,王允多次想支開曹朗,但都以失敗告終。曹操以言語暗示曹朗為心腹之人後,王允點頭,然後虛指廳外,以如廁為由,出了廳堂。曹操也隨着而去,曹朗隨之。
王允待曹操隨自己進了密室后,關上了石門。連忙拉着孟德的手,言道,“孟德欲為虎作倀呼?”
曹操眯着眼睛,看着王允直看得王允這位久經官場司徒有些發毛,“司徒口中之虎所謂何人?”
王允一把放開曹操的手,“孟德!我甘冒性命之憂以會朝中忠義之士,孟德還疑有詐?”
曹操收起凜烈之氣,報以一笑,“司徒見諒。此非常時期,不得不做萬全之策耳。”
王允臉上不悅一瞬間煙消雲散,急忙問,“孟德素來以機敏多智著稱,今番可有良策?”
曹操面露憂慮,“虎豹當前,非智可敵,只有捨身搏虎一途!”
王允喜笑顏看,看得曹朗一陣不悅,也沒有作聲。聽王允繼續道,“孟德有法誅殺董卓,實乃漢室大幸。如有所難,老夫必赴湯蹈火以助!”
曹操面露殺氣,“今董卓請我過府,必以高位誘我。我當假意應承,行刺殺之道,苦無近身之資。久聞司徒有七星寶刀一把,可否借我?”
王允連忙應承,“孟德少待。”
王允出了密室后,不久就回來了,身後跟着一位女子,手上捧着一把精美華貴的短刀。
“還不將寶刀遞與孟德?”王允囑咐後面那女子一聲。
女子埋首前行,直到曹操跟前,施施跪下,雙手托着七星寶刀,抬首輕言道:“將軍。”
此聲清脆悅耳,有媚天惑地之功,饒是曹操如此心智堅定的之人也不禁動搖,緩緩伸手去接。
身後曹朗聽了,身子一怔,目中射出萬千精光,閃身而過,看着那女子的容貌,不由驚呼一聲。“阿紅!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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