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暗潮湧起
而且,這姑娘身上如此嚴重的傷勢,顯然是剛剛經歷了一番戰鬥,很可能是敗逃之下,誤打誤撞的逃到此處,也不知身後有沒有跟着仇家,若是再被仇家尋上,那更是十死無生。
總之一句話,他現在要是不施以援手,這女子百分之九十九會死。
這樣一個如花似玉,身材火辣的美人兒,就這樣死在荒山野嶺的,然後身體被野獸叼了去,化作一泡肥料,苟日德光是想想就於心不忍。
“罷了罷了...”
經過一番強烈的思想鬥爭之後,苟日德無奈一嘆。
“天不生我苟日德,好人道萬古如長夜。”
“二狗你先閉上眼睛。”
陳二狗一愣,旋即便看見苟日德將手伸向女子的胸口,開始為其寬衣解帶。
“大哥...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不這樣,她就死了。”
成二狗一愣:
“他中毒了?”
“?”
“少特么廢話,閉上眼睛。”
....
最後陳二狗發現自己誤會了,苟日德將女子的衣服只撩開了部分,露出腹部的傷口,他並不是要行那禽獸之事,只是要為女子包紮傷口而已。
陳二狗看着自己少了一條袖子的上衣,十分心疼。
這可是新衣服。
“大哥為啥不用自己的。”
苟日德包紮完畢,看着陳二狗心疼的模樣,安慰道。
“瞅你那損嗮,給你買新的不就完了。”
“嘿嘿,這可是大哥你說的。。。嘿嘿,其實衣服到不要緊,我方才還以為你要..你要...嘿嘿。”
“我要什麼?”
陳二狗沒答話,只是賤賤的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子,又曖昧的看了一眼苟日德,說實話,二狗方才可是有那麼一絲期待,雖然於心不忍,但這個年紀,對那方面,多少有些好奇。
苟日德旋即明了。
好嘛。
“天不生你陳二狗,畜生道萬古如長夜。”
我輩君子,堂堂正正,豈會乘人之危,那是人乾的事?
你當我苟日德是什麼人!
食色性也,苟日德不敢自稱聖人,但一定是取之有道,哪會像二狗想的那樣不堪。
一想到被自家兄弟想得那般無恥下流,苟日德當感痛心疾首。
小人之心,度你君子大哥之腹。
“不過方才摸得那幾下..嘖嘖。”
當即少不得對二狗一番口頭教育。
同時苟日德也發現,二狗這小子不是單純,而是平時自己跟他聊葷話的時候用詞太過新穎,這才導致了溝通障礙。
或許...吾道不孤啊。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苟日德發現,二狗,或許是個悶騷型的。
是以,苟日德雖然嘴上教育得嚴厲,但心中嘛,實則是竟有一絲欣慰的。
十四五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對那方面的事情好奇那是應該的,而且古人都說過,食色,性也。這是生而為人的本性,苟日德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不管是對陳二狗,還是他自己,好色什麼的,吾輩就該弘揚好色文化不是么,不然哪裏來的下一代,武國,哪裏來的未來?
男人不流氓,發育不正常。
男人不好色,好什麼,好啊油么?
....
簡單的一番包紮,女子腹部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
但是臉色卻是依舊的蒼白,整個人沒有一絲轉醒的跡象。
苟日德不是什麼專業的護士,包紮的時候擺動不可謂不大,手法也粗糙的緊,要是常人早就忍受不住疼的哇哇大叫了,但這女子卻是整個過程連“嗯”都沒嗯一聲。
陳二狗忽然有些忐忑的道:
“不會死了吧?”
“不會吧。”苟日德也有些不安,這姑娘看着就像是碰瓷兒的,自己不過就是說了她兩句。
伸手探了探鼻息,發現對方鼻息雖然為微弱,但還算平穩,看樣子只是休克了,當即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要是真的被氣死了,這鍋他可不背。
“要是被自己氣死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經驗值。”苟日德心中忽然這般想到。
半晌。
苟日德望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火辣女子,無奈的道:
“二狗,把你那袋子熊肉扔了,你背我的。”
這可是他跟二狗經歷了一番生死才得到的戰利品,此時自然有些不舍。
陳二狗一聽要把糧食丟了,當即叫嚷起來。
“大哥你瘋了..我,我不依!”
苟日德翻了個白眼,最後親自動手,將麻袋中的熊肉到出,然後費力的又把地上的女子裝進麻袋。
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女子的傷勢太過嚴重,就在這乾耗着也不是辦法,必須要背回鎮上找大夫治療。
而回去的路上,保不齊會遇見女子的仇家,到時候他可能救人不成,反而要搭上自己。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才把女子裝進麻袋。
這樣就算是碰見了追殺來的仇家,也不怕被認出來了。
“不過,回去的路,路途遙遠,要是你死在路上,可就怪不得我了,我這也算仁至義盡了吧。”
衝著地上的麻袋念了句阿彌陀佛,然後苟日德將其背起抗在自己肩上。
時間不宜耽擱,他當即就招呼二狗背起剩下的一袋子熊肉,認準大致的方向,朝黃水鎮返航。
.....
此時,幾裡外某處。
“趙冷峰,你這個卑鄙小人!”一個高大的漢子手持巨斧,前胸後背數十道傷口鮮血淋漓,血紅着眼瞪着前方一個八字鬍,聲嘶力竭的譴責。
奈何喊完這一句,大漢卻是似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軟靠在一旁樹之上,氣息萎靡。
八字鬍冷冷一笑:
“呵呵,我卑鄙?你當日敢於衙門作對,便該知道是今日的下場。”趙冷峰眼中全是嘲弄,對於眼前這走投無路的人,他內心中沒有一絲憐憫,當日在春香樓,他一條手臂可就是被這人給斬下的。
此仇不報,他修行數十載,意義何在?
靈師,就是要快意恩仇,當日他就說過,這筆賬,一定會找木槐江清算,而今日,就是了結因果的時候。
兩方人馬相互對峙着。
那渾身是傷的大漢,正是木槐江。
此時的鐵狼傭兵團,不知為何只剩下三人,一個面色陰冷的青年,一個頭髮亂糟糟的術靈師女子,以及半死不活的木槐江。
而趙冷峰一方,除了十來個黑衣黑褂的衙差之外,還有另外十二人,這十二人,才是他今日能追殺木槐江的依仗。
那十二人渾身被漆黑的鐵甲包裹的嚴絲合縫,猶如一個個鐵人,就連頭盔之上也帶有面罩,面罩是某種惡獸的形狀,看不倒面罩下的樣子,甚至也分不清男女,十二人人人手上都提着一把足有人高的大長刀,刀身上根根血槽橫陳,顯然這是為殺人而生的兇器。
而他們的胯下,也是統一的坐騎,坐騎十分高大,足足兩米,皮毛鋥光瓦亮,散發出一種金屬才有的質感和光澤,長刀的刀柄不時磕在獸背上,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顯然這坐騎,也不是凡物。
十二人,十二騎,十二把刀。
完全統一的裝束,統一的漆黑之色,只是遠遠的看一眼,就讓人忌諱莫深。
更讓人心驚的是,這十二人身上,那如出一轍的殺氣,那是手上佔了不知道多少人命才能釀成的殺氣!
“說吧,說出山君的下落,今日我做主,你可活的一條性命。”趙冷峰眼神似毒蛇般陰冷,說完目光又掃過一旁的柳月,眼神變得興奮,期待。
當日在春香樓這娘們兒對他不依不饒,或許明日,不,或許今晚,就該輪到自己對其不依不饒了,當然,是在床上。
想到興奮處,趙冷峰嘴角扯起一絲變態的獰笑。
“你做主?”
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卻是出自那十二鐵騎中當先為首那人。
聲音如戈鳴,不帶一絲感情,卻是讓趙冷峰忽的冒出一身冷汗。
“是在下失言了,全由大人做主...由大人做主。”
趙冷峰忙不迭地彎腰賠笑,一個揖幾乎作到了地上,態度極其的謙卑。
那冰冷的聲音冷哼一聲,旋即不再理會趙冷峰,趙冷峰這樣的人在他看來,不過是臭魚般的廢物,今生恐怕也就止步於靈胎境,說是靈師,其實與螻蟻無異。
與螻蟻多廢話一句,那都是對“玄狼衛”三個字的褻瀆。
黑甲人又轉頭看向木槐江:
“不過他說得不錯,你若說出山君的下落,便饒你不死”聲音微微一頓,好整以暇:“我做主!”
說完,手中倒懸的漆黑長刀微微一側,殺機四溢,彷彿下一秒木槐江的回答若是不能令他滿意,便是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大人,我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山君的下落,都是姓趙的期滿於您,我等雖然都是傭兵,但怎麼說也是人族,怎會為了一個異族連性命都不要了,大人明察啊,若在下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說話的不是木槐江,而是那面色陰冷的青年。
這青年是雙胞胎之中的其中一個,喪兄之痛尚未平息,他對面前的一干兇手是恨之入骨,特別是陰險的趙冷峰,奈何為了活命,還是極力的解釋,甚至對那黑甲人用上了尊稱。
....
一個時辰之前,鐵狼傭兵團五人還在荒野獵殺血獸,加上前些日的收穫,或許今日便能湊夠立足的本錢,重新回到州城之中,不用成日在荒野漂泊,朝不保夕。
但奈何就在這喜慶的日子,趙冷峰忽然帶着這十二個鐵甲人殺到,詢問他們什麼山君的下落,傭兵團一干人等自是集體懵逼。
他們哪裏見過什麼山君,又怎會知道什麼下落。
但是趙冷峰卻是一口咬定他們是什麼山君的同黨,甚至人寵之類的混賬話,然後鐵甲人便對傭兵團成員動手。
摧枯拉朽般的,他兄長首先殞命,剩下四人被追的向南逃了十多里。
這十二名黑衣甲士狠辣無情,而且精通一套合擊戰法,雖然都只是一階巔峰,但是卻連二階高級的團長也不是對手,要不是仗着對地形的熟悉,鐵狼傭兵團的人現在怕是一個不剩了。
當然,他們現在離一個不剩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三人都是強弩之末,生與死,可以說都在那群黑衣甲士的一念之間。
只要那為首的黑衣甲士一聲令下,想必明年的今日,就是他們三個的忌日,包括二階的大高手,木槐江。
聞仙兒倒是逃了,也不知現在是死是活。
本章完:
ps:求推薦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