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解決生計

第二十章 解決生計

一杯下肚,苟日德眼神微噓。

特么茶水是涼的。

將茶杯磕在桌上,又看了眼桌上的粉末,苟日德對黃健仁所言的“以醫藥之理煉製丹藥”有些好奇,問道:

“黃兄這是在煉製什麼?”

黃健仁眨巴眨巴眼,隨意的回答道:

“咳咳,沒什麼,一些強身健體的藥物而已。”

苟日德一聽來了興趣。

強身健體?

靈師之間之所以會有所分類,原因在於其戰鬥特點的不同。

術靈師溝通天地元力,手段多是遠程術法攻擊。

秘靈師則是以手段詭異著稱,比如咒術,精神力等。

而戰靈師么..戰鬥方式是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那就是近身把敵人放到,所以才會被稱之為“莽夫”職業。

故而戰靈師除了修鍊靈力之外,還有一項十分重要的修鍊,那就是修鍊體魄,畢竟如果身體不夠強,如何能夠沖在戰場最前線。

苟日德是戰靈師的天賦,當下聽到黃健仁能煉製強身健體的藥物,馬上便有了想法,以他現在的處境,真正的輔助丹藥是萬萬用不起的。於是....

“不知道這種能夠強身健體的葯...黃兄可有成品?可否給我一些,我幫你參謀參謀功效。”

為了前途,苟日德厚顏道:

黃健仁一聽心中莫名驚訝。

參謀功效?

此時一個念頭在他腦中閃過,這位苟小兄弟,難不成...

強行忍住拉起苟日德拜把子的衝動,黃健仁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苟兄覺醒的...可是秘靈師天賦?”

苟日德說想幫他參謀功效,理所當然的,黃健仁便以為對方也是想要學習煉丹之術,而煉丹之術的門檻,就是秘靈師天賦。

苟日德一愣,旋即明白黃健仁想歪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額,黃兄可能誤會了,我覺醒的是戰靈師天賦,我說的參謀功效,乃是我願意以身試藥,畢竟藥效如何,得是吃藥的人最清楚,我吃,你看效果再進行改進,以醫理煉製丹藥的大業必可再進一步,黃兄放心,我聽說戰靈師身體都好得很,吃不死我的。”

苟日德說著,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二人是多鐵的關係,竟敢將半條性命託付。

黃健仁聽到這番說辭卻是一愣。

如果他沒理解錯的話:“這小子是想白吃我的丹藥。”

果然,他沒看錯這小子。

是個不要臉的貨!

什麼叫厚顏無恥,這就是了,說的這麼大義凜然,卻是想占他的便宜。

“苟兄客氣了,我自己也可以試藥,不勞你費心。”

苟日德正色到:

“小了!”

黃健仁:“?”

苟日德搖搖頭:“小了!格局小了!黃兄貴為醫者,天職乃是治病救人,說大了那就是造福蒼生的大任,怎麼可以以身犯險?萬一藥效不對,這世間不就少了一個功德無量之人?若少了黃兄,那些你該救之人不得救之,又得少多少人?所以事關重大,還望黃兄三思,我就不一樣,我孑然一身,試藥這種事情,非我莫屬!”

一番說辭慷慨激昂,苟日德險些被自己感動到。

黃健仁瞠目結舌!

他是覺得這位苟兄弟是個會說話的妙人,但今日才發現,苟日德說話的妙處,遠不止他以為的妙。

瞧瞧這顛倒黑白的本事...

你不給我丹藥,就是對不起天下蒼生?

黃健仁對其這般新穎的道德綁架亦有些佩服。

黃健仁沉默了,片刻,他忽然意味深長的一笑,說道:

“你當真想幫我試藥?”

苟日德當即就想表示肯定,不過看見黃健仁的笑容,沒來由的感覺有些不安,於是斟酌的說道:

“當然,不過得是那種強身健體的葯,不能是毒藥,黃兄你也知道,我年紀還小,尚在發育身體...”

“打住打住...”黃健仁雙手交叉,嗔怪的看了一眼苟日德:“兄弟說的什麼話?黃某怎麼可能這般狠心,喂你吃毒藥?”然後手掌一番,朝苟日德丟去一個布袋子:“來,拿着,吃完告訴我效果,若將來我能在丹術一道上有所建樹,必不忘兄弟的試藥之恩。”

苟日德袋子接過一看,裏面是顆顆黑色的藥丸。打開袋子的瞬間,一股濃郁的葯香撲鼻而來,光從賣相上來看,與那些正真的丹藥相差無幾,只是不知道這藥效...

不過左右是白得的,苟日德心滿意足,就算藥效次些,但總比沒有的強。

黃健仁練的葯就算比不得真正的煉丹師,但只要能夠強身健體,那就必然值不少銀子。

這可都是白送的!

看來之前是自己誤會黃健仁了,這位黃兄色則色矣,為人還是有大方的時候。

兜着那布袋子,苟日德仍覺得不穩當,還是開口問:

“這一定是強身健體的葯吧,黃兄一定不會拿錯的吧?”

雖然這樣問,但苟日德已經很自然的將袋子塞入懷中。

黃健仁點頭:

“當然,此藥名為龍精虎猛丸,絕不是什麼毒藥,兄弟難道信不過我?我可以發誓!”

黃健仁說著就要豎起三根手指,看得苟日德大感驚奇。

“誤會了誤會了,是我誤會人家了,看看這品德,不愧為那傳說中的勞什子儒家弟子,這風範,被人佔了便宜還要發誓保證便宜是真便宜,這樣單純的人,自己怎麼就把人家當成了色狼。”

苟日德新生愧疚,當即也不疑有他,黃健仁確實沒理由給他毒藥,畢竟他還欠着對方銀子呢,要是他人沒了,黃健仁的銀子自然也就跟着沒了。

“黃兄哪裏話,發誓這話太嚴重了,你這樣..咳,太見外了,黃兄的人品我自然信得過,此事妥了!”說著拍拍胸口,那鼓囊囊的手感讓他感覺很實在:“待我試藥之後,一定告訴黃兄服藥后的具體細節,以助黃兄煉藥之術更進一步!”

黃健仁哈哈一笑:“妥!”

二人相視間,眼中多了一些惺惺相惜。

旋即,二人又熱絡的相互吹捧起來。

黃健仁誇苟日德“好膽魄,講義氣”,苟日德誇黃健仁“好抱負,醫者仁心”,兩人臉上洋溢笑容,特別是苟日德,一張臉笑成了菊花狀,粗略估計,袋子裏的黑色小藥丸得有二十多粒,就算比不得正兒八經的丹藥,一粒算半兩銀子,那也是整整十兩銀子,可都是純利潤。

沏了一壺熱茶,兩人以茶代酒,相逢恨晚,推杯換盞之後,苟日德忽然正色說道:

“黃兄,其實在下此次前來還有一事。”

黃健仁此刻也似是正在興頭上,放下手中的茶杯,豪邁的說道:

“你我兄弟二人無須客氣,有事儘管說。”

苟日德:“再借我二十兩。”

黃健仁:“兄弟說笑了,喝茶喝茶。”

苟日德:?

說笑?你以為我苟日德是什麼人?

“黃兄,我沒有與你說笑,我是認真的。”

苟日德做一臉真誠狀,他不是不經人情世故的懵懂少年,他感覺,黃健仁是在故意避開這個話題,不想借他銀子。

苟日德的感覺沒有錯。

只見黃健仁也換上一副正色模樣,為難的開口道:

“實不相瞞,兄弟你也知道,我苦心研習煉藥之術,而因為不得要領,所以失敗的多,成藥的少,就好比桌上這一團灰燼,這可是白花花的四十兩銀子,現在卻成了一堆無用的藥渣,此道的花費極大,雖偶有成藥可以換回些許本錢,但也是入不敷出,否則以我儒家弟子的身份,怎又會故意去訛...額,去替你向那木槐江討那二兩金子的衣服錢,這都是生活所迫啊。”

說著,黃健仁抖抖衣袖,似是在做兩袖清風狀,又似在表達自己的無奈。

苟日德內心呸了一聲,替我討衣服錢,最後都進了你的腰包?

別提還沒事兒,提到這事兒就是氣!

不過此事大家心知肚明便好,剛剛佔了那一袋子丹藥便宜,苟日德也不好將話擺到枱面上說。

況且,他現在可是有求於人,之前的不快,該放下的時候還得放下。

“我知道黃兄的難處,既然如此,那先借我十兩,黃兄無需擔心,加上原來的四十兩,我必定在半月之內歸還!不會耽誤黃兄的煉丹大業。”

黃健仁一愣。

半月內歸還?加上原來那四十兩?

他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問道:

“先前那四十兩,你都拿去啟靈了?”

“嗯,托黃兄的福,我那兄弟也啟靈成功了,天賦比我好。”

苟日德臉上得意,他如何不知道黃健仁想問什麼,一個靈師跟兩個靈師的區別還是很大的,二狗靈師的身份,此時也可為借錢的籌碼。

黃健仁一聽,心道果然如此,同時驚嘆這兄弟二人的運氣。

他哈哈一笑,先到了聲恭喜,而後又客氣道:

“拖我什麼福,這都是你與那位...陳二小兄弟的福緣啊,嘖嘖,當日初次見面時我便覺得二位兄弟不凡,現在果然如我所料,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苟日德:“黃兄過獎了,那銀子的事...?”

黃健仁拍拍胸脯,說道:

“不就是十兩銀子嗎?朋友有難,我自當解囊相助,就算是省吃儉用,這十兩銀子我也定給兄弟你湊出來!”

說話間擲地有聲,與方才那猶猶豫豫的樣子大不一樣。

苟日德心裏翻了個白眼。

你住在勾欄中,三日的花銷未必就比這少,你省吃儉用個毛。

不過黃健仁答應借銀子,這也讓苟日德鬆了一口氣,除了黃健仁,他實在找不到能“快速生財”的辦法了,會所嫩模什麼的可以徐徐圖之,但飯卻是不能不吃。

黃健仁雖然“摳”,但仁義還是有點兒的,畢竟非親非故的,換做別人斷不能借他十兩銀子,不過苟日德也清楚,黃健仁這點仁義,也是建立在木槐江那二兩金子之上的。

說白了,是黃健仁占他的便宜在先。

一想到那二兩金子,苟日德頓時又覺痛到無法呼吸。

不過那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當下的十兩銀子,好歹也能解他燃眉之急。

黃健仁也是個爽快人,既然答應了借銀子,未等苟日德再催促,又一個袋子已經拍到了桌上。

“這是十個銀餅,兄弟儘管拿去應急,不過記得還就是了。”說完又補充一句:“嗯,半月之內,畢竟為兄這煉藥耗費財物十分巨大...”

“一言為定!”

苟日德一把抄過袋子。

黃健仁不在意,洒然一笑,二人又是喝起了茶。

其實之前借出去的四十兩,黃健仁本沒打算要回來,全當是“衣服錢”的分潤了,畢竟以苟日德之前乞丐一般的身份,還這四十兩何其難哉。

但今時不同往日,區區幾十兩銀子,對於兩個靈師來說,還真算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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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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