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禍水東引
木槐江臉色一沉,顯然“沒帶腦子出門”這種話起到了良好的刺激作用,若實力強的前輩也就算了,但是“我雖然打不過你,但就偏偏要看不起你”這種混賬邏輯,着實容易點燃一個人的怒火。
而此時隨着趙冷峰眾衙差的離去,樓上又有三個身影飄下,一對背着長劍的雙胞胎兄弟,還有一個身材火辣,穿着一身緊身勁裝的女子。
其中以那身穿緊身皮衣的女子最為惹眼,一雙渾圓筆直的長腿,被緊身褲包裹出一個誘人的輪廓,胸口兩個雪白的半球更是讓人血脈賁張,黑髮如瀑布般垂在身後,還有那臀部誇張的凸起弧度,足以吸引每個正常男人的目光。
見到三人肯從樓上下來,手持法杖的柳月冷哼一聲,顯然是對方才這三人在樓上划水有所不滿。
而此時,苟日德與黃健仁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聚焦在那緊身裝扮的黑衣女子身上,眼睛默契的同時一亮。
“此女...”
黃健仁有些詞窮,只覺得這女人好看極了,特別是胸前的渾圓白皙,和修長的大腿,甚好看!
而苟日德則不同,作為一個“文化人”,他能準確的形容這女子好看在哪裏,簡單四字足矣描述清楚!
皮褲誘惑!
不得不說,見過不少美女的苟日德也被驚艷到了,那女子一臉的冷艷,配合著那火辣的身材,着實引人遐想。
至於那對背着鐵劍的雙胞胎,兩人則是沒多關注。
...
隨着三人的加入,鐵狼傭兵團全員到齊。
苟日德手心出汗,感覺有些緊張。聽黃健仁的意思,就算是木槐江一個他也是打不過的,而現在敵人變成了五個。
正想着要不要認個慫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還沒等他開口,有人卻先說話了。
要麼說柳月是有脾氣的,斜睨了三位同伴一眼,開口就是嘲諷。
“哼!你們下來幹什麼,怎麼不在上面繼續享用那些剩飯冷茶?”
她心中不滿之意溢於言表,從與衙門的人糾葛開始,這三人就一直冷眼旁觀,明顯是怕惡了衙門,雖是同伴,但柳月對這些膽小怕事的諸人頗為不痛快。
那兩個背負長劍的雙胞胎面色如常,不為所動,全當沒聽到柳月的冷嘲熱諷。又不是第一天打交道,對於柳月的火爆脾氣眾人早已見怪不怪了,唯有那穿着性感的皮衣女子臉色有些冷,也不知道是聽了柳月的話才如此,還是她臉色向來就冷。
沒有理會不滿的柳月,那對雙胞胎其中一個卻是徑直對木槐江說道:
“團長,我看還是儘快....”對於衙門,眾人多少還是有些憷,不然也不至於全程連看都不下來看一眼,明擺着是想着置身事外。
木槐江擺了擺手,打斷了那男子的話:
“不急,等幫衙門抓了兇手再走不遲。”
三人一怔。
兇手?
看着地上那被燒焦的衙差,心想木槐江剛剛惡了衙門,現在怎麼又要幫衙門幹活兒,再說兇手不是你家好妹妹柳大小姐嗎?要抓哪門子的兇手?
兩名背劍的男子面露疑惑,那冷艷女子則是漠不關心,而最清楚事情經過的就是柳月了。
“團長...這個小子..”
柳月看向苟日德,欲言又止。
此時其他三人也反應過來,順着柳月的目光看向苟日德,當即心下瞭然。
“團長這是想幫柳月找個頂罪的,果然,強如木槐江,對衙門的忌憚之意也是極重,不然也不至於用這可以說是下作的手段。”
於是三人對着苟日德一番打量,不過打量之後,三人心中的疑惑卻更盛了。
他們如何看不出,苟日德就是一介凡胎,根本沒有任何靈壓,怎麼可能殺得了衙差,拿這麼個替罪羊去糊弄衙門的人,難道是嫌結的梁子不夠大,想再侮辱一次衙門的智商。
將眾人不解的神色看在眼裏,木槐江沒有說話,而是掏出了一顆白色的珠子。
一縷流光從木槐江手中竄出,貫入那白色珠子之中,然後奇異的一幕便出現了。
珠子發出璀璨光芒,在半空中投射出一團影像,猶如蜃景,端是奇異。
影像中,那被燒得焦糊的衙差本來還未死,吊著一口氣躺在地上,苟日德因為被陳二狗從背後撞了一下,踉蹌間一腳踩在了那衙差的腦門心上,不偏不倚,精準而優雅,然後...衙差死了....
說來簡短,實際上也不長,也就一分鐘的影像,卻完整的還原了整個誤殺過程。
苟日德看得冷汗直流,本來打算死不承認的,但沒想到靈師還有類似錄像的手段,這可尼瑪得說不清了。
那衙差被他踩死雖然是意外,但也是事實。而現在木槐江說要捉拿兇手,意思不言而喻。
木槐江手掌一抖,那白色珠子收斂了光芒,影像也隨之消散,此時場中數到看向苟日德的目光亦齊齊變得怪異,他們還真沒想到,木槐江沒開玩笑,殺死衙差的,還當真是這小子。
不過兒戲了些就是了,唱角兒的戲班子都不敢這麼演。
一旁的陳二狗此時也是愣住,他總算知道苟日德先前為何瞪他,原來他一不小心又讓苟日德沾上了一條人命,還是個衙差老爺。
陳二狗心中愧疚不已,見木槐江一行氣勢洶洶的,要抓他大哥去衙門認罪,他想也不想,當即便一步搶出,小身板擋在苟日德前頭。
“沖..沖我來。”
說著擼了擼袖子,面露兇狠,像只狼犢子。
苟日德一怔,旋即連忙一把將擋在自己身前的二狗扯到身後,生怕他被木槐江一斧子給劈了。
這貨莫不是想搬出與麻三好勇鬥狠的那一套?在場的沒一個麻三,耍渾可不好使。
見木槐江等人不好相與,知道今日之事不可能善了,苟日德咬咬牙,終歸還是開口說道:
“呵呵,各位的性命金貴,我一個小人物就死不足惜?不過人在做,天在看,這衙差究竟為什麼會死,你們心中有數,拿我頂罪,還玩得一套一套的,哧...難道不嫌丟人嗎?再說拿我去衙門又有何用,難不成衙門的人都是傻子,我半點本事沒有,如何.....”苟日德還想辯駁一番,用激將法讓木槐江等人不好強行押解自己,畢竟一群靈師欺負一個凡人,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而且從根兒上說,那衙差是被燒死的,跟他沒半毛錢關係,他就是不踩那一腳,那衙差也多半活不成。
所以罪魁禍首,還得是木槐江一行人。
當然,這些都是在沒人知道是他跟二狗吃掉了那桌飯菜的前提下。
不過他的辯駁還未結束,卻被木槐江打斷。
“呵呵,小子,我明白你想說什麼,但衙門信不信不重要,我要的只是個由頭罷了。”木槐江不耐煩。同時心中冷笑,果然螻蟻尚且偷生,這不就有一隻么?不過那淡定的樣子卻是裝的差了些。
以他的感知,如何不知道此時的苟日德心跳加速,雙腿打抖,心中頓時更加不屑。
苟日德當即臉色一暗,他強裝鎮定的試圖說服這些人放過自己,不過現在看來,他的口遁似乎練得不夠到家。
“什麼由頭,向衙門割肉賠款嗎?”
苟日德索性不再屈膝,語氣都帶了些鄙夷。
他心中大致明白了木槐江的打算。
木槐江抓了他去衙門認罪,不過認罪的還是木槐江本人,他這個“兇手”,只是衙門面子上過得去,能夠對鐵狼傭兵團既往不咎的由頭罷了。
若換做平常這一套自然是行不通的,畢竟衙門的人可不是傻子,但巧的是,從一定意義上來說,衙差還真是苟日德殺的,這也就讓這個由頭有了說服力。
所以只要將他送去衙門頂缸,兇手究竟是誰,衙門自會“拿捏”。
當然,前提是木槐江付出能讓衙門滿意的代價。
而他苟日德,則是作為一個緩解雙方恩怨的工具人。
.....
苟日德心中憤然,卻又無可奈何,沒想到這個看似生猛粗狂的大漢,其心思竟也是恐怖得很,能屈能伸到這個份兒上,的確讓人驚嘆,難怪黃健仁說,木槐江的城府值得一贊。
不過,這也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木槐江拳頭大,才是這一切成立的根由,撇開黃健仁不談,今日木槐江的拳頭大到能隨意碾死他,苟日德便只能做任人擺佈的粘板魚肉。
雖然是典型的玩不起,但苟日德螻蟻般的身份卻沒有反抗的資格。
人前裝逼,卻要找他苟日德買單。
此時苟日德心中暗暗發誓,等以後若成了修鍊者,一定要報今日的仇。
......
木槐江神色淡然,他沒有理會苟日德的叫囂,一個死人罷了,用不着跟其計較,本以為跟衙門的恩怨已經結定了,但現在事情有了轉機,怎麼說都是一件讓他高興的事情。
只是花一些金子打點的話,可比被衙門盯上要來的划算,他可還沒忘記,今日請他來的,可不是趙冷峰,而是趙冷峰後面的那個人,黃水鎮的鎮守。
正當木槐江準備動手拿人,一陣掌聲突兀的響起。
“啪、啪、啪~”
黃健仁拍着手,搖頭晃腦的,似乎剛看完一出好戲。
“嘖嘖嘖,有意思,有意思..苟兄弟你放心,我說過今日請你倆吃酒,便是今日請,誰要帶你走,先問過我黃某人同不同意。”
黃健仁啪一聲合上扇子,對苟日德不卑不亢的節操很是欣賞。
儘管木槐江已經亮出了鐵證,但他依舊打算站在苟日德這一邊。
鐵狼傭兵團眾人頓時又將目光轉向黃健仁,有好奇的,但更多的是面色不善。
其中尤以木槐江為最,黃健仁一再不把他放在眼中,此時木槐江心中的殺機已逾加旺盛。
“哼,不知所謂,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木槐江忽然一步跨出,強橫的二階靈壓四溢縱橫,空氣在一瞬間變得粘稠,一股無形的旋風自他周身四散而去,地上的塵土當時間無風自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