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購廢品第六天

警員帶着這些證物回來的時候，大家都累壞了，將所有密封好的東西交給了法醫后，他帶着現場圖片再次去了林隊的辦公室。

看着現場慘不忍睹的畫面，林隊終於忍不住，點了煙然後深深抽了一口：“我懷疑被害者不止這麼幾個，你再查查鳳凰山社區內這一年的失蹤人員，還有，聯繫那個廢品收購站的小姑娘，她是唯一一個接觸過嫌疑人的人，一定要保護她，她現在很危險。”

警員臉色一肅：“我立刻派人去聯繫，林隊，兇手這麼狡猾，我們真的能抓到兇手嗎。”

即便林隊鎖定了兇手在23棟4號，可距離第一個案發已經三個月了，何況丟屍體的人並不一定就是兇手。

“丟那雙胳膊的人不一定是兇手，但是和兇手絕脫不了關係。”林隊辦案多年，早就有了經驗，他也有自己的一套分析方案，“那個女人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受害者樓下的租客，住在3樓第二間房。”

在這個各個街道都佈滿了監控的時代，想要查到一個人是很簡單的事情，無論如何，現在距離收購站發現手臂已經過去一天半，他們需要抓緊時間順藤摸瓜，爭取一個突破口。

這樣已經不是重大殺人案了，而是性質極其惡劣的連環殺人案，誰也不知道那個躲在後面的兇手什麼時候會再次犯案。而他們刑警需要做的，就是找到兇手，將他緝拿歸案。

兇手的狡猾，不僅讓警方束手無策，連南影這邊也覺得有些棘手。

大概是經歷了下午差點被發現的事情，今夜倒是過的太平，南影睡得毫無負擔，讓守夜的曉曉好幾次想要把她給弄醒。只是每每看見南影的臉，她又心軟了。

“想你妹妹了？”紅袖丟給曉曉一罐啤酒，坐到了她身邊。

沉默着打開啤酒，因為在空中翻滾，被打開的瞬間，啤酒內的氣體爭先恐後的從裏面湧出，灑落在了曉曉的衣服上，她不甚在意，悶頭喝了一大口。

“嗯。”

紅袖回頭看了一眼南影，勾唇笑了笑：“這樣的孩子，我想不出什麼理由要來參加這個遊戲。”

他們是為了破獲案件才選擇加入這個遊戲的，既是在為百姓掃平障礙，也是在為自己洗清一身陰霾。

“當年如果我能看好她，她也不會被害。”曉曉放下啤酒，啞着嗓子，“她死的時候才十五歲，離開家的那天早上我還在生氣，她出門前向我道歉，說要是我還不原諒她，等她補習回來給我帶一束花，這樣我就一定會原諒她了。”

只是出去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曉曉低頭看着自己泛紅的指尖，眼神暗淡陰鷙，她的妹妹，那個活潑開朗像個小太陽的姑娘，就在那天不見了，半個月後被發現時，已經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身上有多處被猥/褻后留下的痕迹，但是兇手很狡猾，沒有留下任何□□和有力的證據，這個案子，就這樣懸挂了八年，失蹤沒有任何進展。

妹妹的死訊被社區的人傳了個邊，十年前的社會依舊是封建的，他們嫌棄妹妹的死法見不得光，逼着他們一家搬出小區，家裏的陰霾和傷痛還沒有過去，全家就被迫搬家，把房子賤賣了出去。

“那並不是你的錯。”紅袖拍了拍曉曉的肩膀，安慰道。

她們和老莫都是隊友，在現實也已經成為了好友，對於彼此的那些事，多少有些了解。曉曉家裏的事情並不難猜，因為十年前的那段時間，整個漢江市的新聞媒體全部都在報道這件事。

那些記者就像是吸血的螞蟥，死死盯着被害人家屬，彷彿不榨乾他們的最後一滴血，最後一絲傷痛就不會罷休。

“我遲早會親手抓住他。”曉曉將啤酒全部喝完，用力一捏，整個易拉罐就被捏成了一團。

南影睡得迷迷糊糊，夢裏似乎又看見了灰衣人蹲在柜子前摸索，她看不太清楚，但是感覺那個人摸索的地方並不是他們白天摸出五官的抽屜。猛地驚醒，她坐了起來，後背被汗打濕，頭髮濕漉漉地黏在額頭和臉頰，眼睛還有些迷茫。

片刻，回神后的南影下床走到了櫃之前，她拉開櫃門，裏面空蕩蕩的，紅袖早就已經檢查過柜子裏，裏面並沒有什麼異常，南影伸手敲了敲柜子靠牆的木板，隨後一拳砸了過去。

別看南影瘦小，小時候孤兒院有人鬧事，還是她把人給嚇跑的，她天生力氣大，小小年紀打人就很痛了。以前吃不飽，發揮不出來，現在她每天都能吃飽飯，還從事廢品收購這樣想要體力的行業，力氣早就被練出來了。

紅袖看見南影伸拳，心頭一跳，過去就想攔住她，下一秒，她就聽到了木板裂開的聲音。

木板隨着後面的一小塊磚頭全部裂開，掉落下來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那一塊缺口裏面露出的暗色，那像是一塊衣物碎片，又像是人體組織。紅袖皺眉，將南影往後一拉，這時老莫也正好過來。

南影被打發到了一邊由曉曉看着，老莫、紅袖和林冷則是搬開了柜子，拿着工具一點點敲開了牆壁。很快，柜子後面的那一塊牆壁被鑿開，裏面不是一具完整的屍體。別說在邊上看着的曉曉，就連老莫和紅袖這樣有着豐富經驗的人都臉色大變，

裏面是只有軀幹和脖子的女性屍體。

南影站了起來，她臉色也不太好看：“這個遊戲和現實是不是相關聯的？”

她的廢品收購站里收到了一對胳膊，柜子的抽屜里是人被割下來的五官，柜子後面是軀幹，那麼腿和頭顱呢？到底是多麼殘忍的兇手，才會做出這麼駭人聽聞的案件。

“是。”紅袖坐下，看向南影，“我們所經歷的每一個遊戲，都是現實，這個遊戲世界相當於四維世界，我們的現實是三維。”

“在這裏如果抓到兇手，那麼現實中的兇手，也是他？”南影敲了敲桌面，手指微微顫抖。

紅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老莫在後面處理屍體，玩家都有自己的金手指，老莫是退伍特種兵，反偵察和刑偵能力極其厲害，他負責研究屍體，林冷則是拿出了手機，開始報案。

聽到林冷說出警察同志的時候，南影愣了愣，她看向了紅袖。

“你可以把這裏當做比較危險的現實世界，我們找到了屍體，當然是要報警的。”紅袖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讓警察處理是最好的，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在這裏活着度過一周，其他的任務只是會給我們加分而已。”

那麼顯然，這群人格外熱衷做支線任務了。

很快，警笛聲逼近，警察過來的十分迅速，想來這個命案很關鍵。

“軀幹居然在這裏，這是什麼？”警員把屋裏的人全部都叫人看守好之後，這才帶着法醫過來看被放在地上的軀幹，他掃了一眼邊上的黑色膠袋，伸過了手。

法醫來不及阻止他，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打開了黑色膠袋，一股臭味從膠袋裡傳出，警員差點沒有被熏吐，他定睛一看，轉身跑了出去就開始嘔吐。

裏面放着的正是被割裂下來的五官。

“廢品站的雙手，一樓倉房的廁所的小腿，那麼垃圾站里的碎肉和骨頭很有可能就是大腿，這裏是五官，頭顱到哪裏去了？”法醫帶上了手套，用鑷子夾起了裏面發黑的舌頭仔細研究，“叫林隊回來，我們有重大發現。”

聽到熟悉的名字，南影扯了扯衣擺，也不知道遊戲世界的林隊會不會是現實的那個，還認不認識她。

林隊很快就趕過來了，他滿頭大汗，應該是從別的地方跑過來的。

“排查整棟樓，所有人都帶到局裏去。”林隊看見慘烈的屍體，臉色漆黑，直接下令把整棟樓都給封鎖了。

後面跑過來的房東連忙上前哭喊：“哎呀，警察同志，我們這兒都是良好居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嘞，大家都相處好多年了，以前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是不是有別的人故意藏屍在這裏。”

“別人怎麼會有房間鑰匙，還能將屍體砌在牆裏。”林隊不聽房東的哭嚎，叫了警員把房東一起給銬了進去。

很顯然，這裏的林隊是不認識南影的。

一群人全部被帶入警局后，整個警局就開始忙碌了起來，審訊室從來沒有如此受歡迎過，現在竟然還要排隊。

警局是不能將人看押在內的，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他們也不能把人留在警局超過24小時，很快，被問詢的人就被放了出去。

輪到南影一行人的時候，警員們都有些犯難。

面前五個人，一個看起來就不是普通人，另外四個，不是羸弱少年就是未成年少女，除了紅袖看起來和老莫一樣有嫌疑外，其他三個幾乎可以排除。

但是幾乎沒有不代表就一定沒有，幾個警員分了一下人，將他們單獨帶入了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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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這個不算正常更新，是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