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番外12:祁承 亞希伯恩
眼見着行走中的希希莉婭突然停住了腳步,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亞希伯恩想也不想,一伸手捂住祁承的嘴,空閑下來的一隻手臂斜支在他的側上方,把他整個人都牢牢地困在自己懷裏。
說好要遠離的,卻又忍不住想生活在和她近一點的地方,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出現在她的面前。
“噓,先別說話。”
祁承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懵懵地看了他一眼,又試圖去拽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側着頭想探出身去看,漂亮姐姐快走了呀!
亞希伯恩不肯讓,緊緊地禁錮着他,乾脆把手臂上掛着的白大褂取下來,從兩人的頭頂罩下來,連人帶身子都藏了進去。
走廊上明亮的光線被衣料遮擋在外面,只有一點點微弱的光芒透進來,狹窄的空間裏,溫度瞬間攀升,連空氣都好像凝滯了一樣,兩個人面面相覷,熱潮湧動。
祁承奶白的皮膚上悄悄地蒸騰起漂亮的紅暈,忍不住要去推亞希伯恩,嘴巴被他捂住,支支吾吾的:“你放開我...我好熱...”
“噓,再等等...你乖一點。”亞希伯恩輕聲哄他,卻把眼睛垂下來盯着地板上明凈反光的瓷磚,不敢看他的眼睛。
希希莉婭聞聲回頭,卻只看到不遠處緊貼着一對“情侶”,雪色的醫生大褂從頭把兩人牢牢地遮住,只露出來兩雙修長筆直的長腿,讓人無法窺得其間的秘密。雖然看不到任何實質性的畫面,其間流動的曖昧之意卻快要滿屏溢出來了。
刺激!
希希莉婭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眼睛裏有明亮的星星冒出來,兩個男生哎!
“怎麼了?”祁止見她停住了腳步。
“別說話,你閉嘴。”
希希莉婭突然靈感大發,生怕祁止出聲驚擾了兩人,從他的外套里摸出自己的鉛筆,把祁止的手掌攤平,就着口袋裏的紙巾,把他的手掌當成桌墊子,奮筆疾飛地速寫起來。
畢業了也沒其他的事情,祁止也不讓她出去工作瞎折騰,希希莉婭就發掘了自己的一項小愛好,整天沒事就窩在家裏的小陽台上寫寫畫畫。時間久了,還真被她自己尋到了一點竅門,自創抽象寫生派,清新脫俗,一條小獨木橋被她跑得大步如飛。
在微博上小火了一把,積攢了大把粉絲,天天在她的評論下面嗷嗷待哺。
祁止早就習慣了她的癖好,為了不讓她身上攜帶的奇奇怪怪的東西傷到她自己,他就充當了她行走的包包,口袋裏總是鼓鼓囊囊的,什麼都找得到。
趁着希希莉婭寫寫畫畫的功夫,祁止也盯着那兩個人看了幾眼,不知道是注意到了什麼,突然挑了一下眉,有點惡劣地笑了起來。
皆大歡喜,內部消化最好,不用跑到他面前來礙眼。
“你笑什麼?”希希莉婭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他一眼。
“沒什麼,咱不着急,你慢慢畫。”祁止低頭端詳了一眼她的畫,嘴角愉悅地揚起來,誇她:“畫得真不錯。”
“那可不。”希希莉婭微揚下巴,有點小驕傲,筆下漸漸地出現了一對極具抽象意味的人兒,兩人貼得極近,曖昧又禁忌的距離。
“不過,你以前好像對我的畫不感興趣的。”
能有多感興趣,滿屏滿臉的BL。(Boylove)
祁止看她興緻勃勃的小臉,很明智地沒有說出來,只是摟住了她的細腰:“那要看你畫的是誰。”
“嗯?”
“沒什麼,快畫吧,不然一會兒人家得發現跑走了。”
“也是。”希希莉婭拋掉心頭的那一點疑惑,爭分奪秒地捕捉靈感閃現時刻。
亞希伯恩頭上的汗滴都快淌下來了,他撐在祁承的上空,不明白身後的兩個人怎麼還在原地磨蹭着不肯離開。
祁承的臉頰已經完全紅透了,他用手做成扇子,在臉頰邊上扇了扇,試圖在着凝滯的空間內帶來一絲流動的涼意。
他看着亞希伯恩隱忍的樣子,好像明白他在躲着外面的兩個人,反正這個哥哥答應了把他送回家,他也不急着這一時半會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一定保持安靜。
亞希伯恩看懂了他的肢體動作,猶如大赦似地把手撤了下來。
祁承根本沒有發現他躲避的動作,跟着壓低了聲線,和他悄悄耳語:“你是不是在躲着我哥哥啊,他欺負你了?”
只可能是這個情況了。
祁承悄悄地捏住拳頭,有點義憤填膺,忍了忍,還是忍不住把心底的小氣惱都和他傾訴了出來:“我哥哥真的很壞,他總是背着漂亮姐姐偷偷欺負我,還不允許我和漂亮姐姐告狀,不然就威脅要丟掉我!”
亞希伯恩心下好笑。小傻子,你早就被你哥哥扔掉了。
也不知道兩兄弟長得這麼相似,怎麼就性格差異這麼大,一個切開連芯都黑透了,一個卻懵懵懂懂,什麼也不曉得,倔強又天真。
還真是個...亞希伯恩掃了一眼祁承衣領上方露出的雪白的皮膚,是個傻白甜。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突然伸手在祁承後腦勺的位置輕輕按了一下,細細地感受着手下輕微的差異感,垂眸低聲問他:“這裏痛不痛?”
“唔...”祁承的思緒瞬間被轉移了,跟着他的手指感受了一下:“平時摸着不痛,不過有時候在下雨天會悶悶的難受。”
那就是了。
一般智力受損、停滯不前的人,都是在年幼時後腦受過什麼損傷。人的後腦不似前額一樣堅硬,很容易在受重擊之後損傷到裏面的重要組織結構,像是電視劇里那樣敲擊後頸把人擊暈的方式,其實存在着非常巨大的隱患。
手下這個位置的皮膚有輕微的凸起,像是縫線之後處理不當兒產生的瘢痕。
亞希伯恩的思緒飄得很遠,突然輕聲問他:“我幫你把後腦的傷治好吧。”
“啊?”祁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腦後總是時不時隱痛的位置,他其實一直明白自己和常人之間的不同之處,會鬱悶、會難過,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還有治癒的可能,因為從來都沒有人和他提起過。
“嗯,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亞希伯恩定定地看着他,鄭重承諾,沒注意到身後的兩人其實早就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