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湖底水晶宮
小東烏山島星域烏蒙城域與大漠相交的地方是一片險峻山脈,山高林密,飛鳥翱翔百獸穿林一片寧靜和穆的景象。原來的所有異獸早已被從夏族攜百族給滅得連個後代都沒有,如果有,那也只是化石。
現在所存的飛禽走獸是真的飛禽走獸,早就沒有做妖的能力,這也是小東烏山島不設防的原因之一了。小東烏山島的修真者唯一要做的就是走入星空戰場應對夜魔族餘孽或者其它破壞者,保護這個星城不能修真的凡人,凡人反過來又供養修真者,如此循環,倒也和諧。
沙漠迎面是陡峭的高崖,這面土崖如刀剁斧砍的溝溝坎坎,正好擋住洶湧而來沙漠土屬性靈気。沙漠向星空中漫延,是一個連神仙都要重視的星空戰線,不時有不知名的生物穿過那片真気空洞墜在沙漠上跨越而來。這面陡崖就是一條防線,商成也是因為到了這裏才知道的。才知道烏蒙城域其實是一個邊防城域,一直奮鬥抵抗外敵的最前線。
背着沙漠的山嶺是平緩的,連綿起伏森欒疊嶂。自沙漠而來的土靈気與自烏蒙城域而來的各屬性靈気中和形成一個個靈氣團如流雲瀑布般自山頂處順着山脊滑落而下,遇阻而凝化為靈雨落下在山腳形成一個個靈氣湖泊。
商成住在其中一個小小的湖泊里,不,是一個池塘里。這個池塘姓商,因為駐守這一片的是一個姓商的小小的修真家族。雖然商家從來沒有出過商成這麼一號凡人,族譜上沒有,祖譜上外查十八袋也沒有。
奈何,商成當時去烏蒙城的時候就是從這座山的邊沿出發的,他還是個人不是異族,他姓商,如果不是商家的又是誰家的呢?
商成扔給了商家的寨子,看路人送來的人很謹慎地交待要好好待,商家族長商老太公不得不重視,也不得不給他謀個生活的出路給個修鍊的地兒。當然,看路人要求不高,只要這位商先生不再出來搗亂就行。
商老太公本就窩火,一個假冒商家人的傢伙壞了商家的聲譽,也不想多問,扔池塘里當是軟禁,變項地解決問題。
商山下有一個美麗的湖泊,波光鱗鱗,陽光下泛起層層金波,月光下如水銀覆地白紗掠影,雨霧中如蒸如洗靈謁充盈。湖中有一個氣泡,將整個大湖撐起將湖水隔開,精純的靈気從水紋中垂下,吸上一絲都有將自己充爆的感覺。
也不知怎麼的,最近一些年,水還是那水,水泡還是那水泡,但靈気突然沒有了。靈気只是繞在山峰之間不再掉下湖泊中。再在湖中水泡修練那就不是獎賞族中優秀子弟,而是變相的處罰。
鑒於商成優秀的表現,商族決定予以重獎。商成有了一個新的頭銜——商家看湖人,商族靈氣最濃郁的修鍊之地——靈湖的負責人。在所謂族人目瞪口呆之中商成走馬上任,一到任上才發現看湖人僅他一人,因為責任重大,沒有交接班不得私離看守之地。
“看湖人就我一個,不就是圈禁嗎?”
商成想不管不顧地扔開所謂的職責轉身離開,可這裏的山峰高得嚇人,溝深林密,碰到只老鼠他都得被吃掉。進出山巒之中都是飛來飛去的,商成不是修真人飛不起來。
“看路人實誠啊,果然沒有騙我,混吃等死的願望輕易達成了。”
當商老太公撕開水泡一角將商成推進幾百米深的湖底汽泡中的時候商成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出去了。想逃,幾百米的水壓足以讓他壓成一張紙片人。商成死心了。
商成看着緩緩緊閉的汽泡猛地踢一腳地上的靈玉珠子半成品一種半靈石,“設計得太粗糙了,關個門還漏水!一點都沒有工匠精神,活幹得太馬虎了!”
商成感覺有點氣悶,呼吸有點重,總是不暢快,恰如待在高壓氧倉里,似乎是氧氣中毒一般,身體在膨脹卻又被壓力死死壓着。
透過汽泡看到一縷縷光搖晃着散向湖面而去,偶爾也會有光從湖水中透過來照在汽泡里,灑在汽泡中的各種石頭上散發七彩神光,炫目奪彩光怪陸離,撩撥得商成的小心臟砰砰的。
入目處是一位打坐的人兒,頭低垂,雙手隨意外翻在腳外。能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裏見到個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也顧不得打擾上前扯一把。衣服一扯就碎,打坐的人瞬間化為灰燼只餘一骷髏散落地上。
商成嚇了一大跳,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往後彈走幾步拍小心臟,一屁股坐下去,又壓垮一個變成灰的修行者。
“這是一座墳啊!”入目皆是或化為白骨或化為灰塵或依然坐着的修行者,一瞬間的驚嚇后商成氣憤了,“老子還沒死呢,就把老子塞墳里。都是騙子!”
“實力,都是實力!沒有實力就只能聽調擺!”商成感覺到悲哀,罵天罵地罵自己。
“冷凈,冷靜,哪怕是死也要多吸一口氣。”
商成閉上眼睛調整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睜開眼,處處珠光寶氣,綠樹紅花金黃小果一叢叢,水窪石凳一處處,再看,依然有一堆堆修真者掩在其中。
眼不見為凈,商成將自己的大背包放下,從裏邊掏出個工兵鍬。他為這次發配做好充分的準備,除了所有的靈玉珠子全都搬了過來外,更是將鐵匠鋪能想到的東西都打了一套過來。
“塵歸塵,土歸土,生時不團結,死時結成團!”
商成將所有羽化的修士鏟成一堆埋起來,找個乾淨點的地方打掃乾淨鋪上包袱皮耐心地等死。
商族老太公沒想過商成不是修真者,真正的修真者是一年半載不吃東西的,到時他能記起的時候再把商成接出去吃一頓再送過來就行。沒想到的是商成是一凡人,他得吃,時時得喝,天天得吃。
“餓不死的,這裏多的是樹,多得是果,最多是毒死而已。”
商成躺在包袱皮上翻來覆去,在寂靜的汽泡里耐心地等着自己餓,然後再吃幾顆果子順便把自己毒死。
可一直都等不到飢餓然後吃果子,卻等來了夜的黑。
夜是真的黑,連一絲絲光都沒有,亦沒有一絲絲聲音。他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也能聽到揮手帶動的風聲,卻見不到自己的手掌。
黑屋裏的恐懼從精神、肉體上無情地摧殘着,如千萬隻螞蟻放在傷口上撕咬,痛得靈魂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