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沈
領隊也是被這一連串的事情搞昏了頭，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老張要是被方冬撕咬過，那肯定不可能通過城門口的檢查。
陳默看着領隊，看他張開口剛想說些什麼，突然間一震恍惚，站在面前的領隊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是老沈，他怎麼又在這裏！
陳默有些無言的抬起頭看着老沈，老沈臉上仍舊是他一副詭異的怪笑，眼睛中幾乎看不見多少黑色，死死的盯着陳默。
嘴唇微動，又是那一句話。
“為什麼還不來城外，我等你好久了......”
陳默使勁甩了甩腦袋，面前的老沈哪裏還在，立刻就變成了一直在說話的領隊。
察覺到陳默的異樣，領隊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陳默搖搖頭，詢問道：“營地里污染者的事情解決了嗎？”
領隊點點頭：“老張暴起的突然，幾乎沒有人反應過來，七個兄弟受到重傷，還有五個兄弟雖然是輕傷，就算有藥劑，要想恢復也至少需要七天的時間才能徹底驅除身體裏的污染。”
“領隊，你知道老沈去哪裏了嗎？”陳默開口詢問道。
“老沈？”領隊一愣，沒想到陳默會突然提起老沈，只是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這趟去的是南溪城不遠處的水運縣城，那裏以前有一個富商，這次去也是去碰碰運氣，畢竟曾經的收藏品哪怕放到現在仍舊能賣到不菲的價格。”
“能帶我去嗎？”陳默開口問道。
領隊一驚，有些害怕的說道：“哪裏不對勁，到處都是詭異。我拾荒三年了，污染物遇到了不少，但是就沒有見過那種怪異的情況。”
“哪種情況？”陳默連忙開口追問。
領隊拍了拍腦袋，突然說道：“忘記了。”
緊接着，領隊露出怪異的笑容望着陳默，那模樣和老沈似乎一模一樣。
“你不是要去水運縣城嗎？我帶你去吧。”
陳默同樣笑着說道：“那真是太謝謝你了，你是個好人，領隊。”
和門衛辦理了出城的手續，兩個人就這樣在荒野上一前一後的走着。
整個荒野安靜的很，離城市越遠，越發覺荒野安靜的可怕。
甚至，連蟲鳥的叫聲不知不覺間也消失不見。
領隊越走越快，走着走着，竟然將腦袋一百八十度的轉了過來，露出那副怪異的笑容凝視着陳默。
“領隊，不好好看路的話容易摔着。”
領隊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腦袋一百八十度的扭曲，直接導致咽喉破裂，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不過陳默看着領隊此刻的模樣，知道他已經被老沈所污染，知道是自己害了他，如果自己不去找老沈的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走了許久，陳默終於看見了活人，某種意義上應該能夠算作活人。
徐兆，那個被方冬咬傷脖子的青年男人，只可惜咬傷脖子，感染的速度遠比抓傷要快。
陳默看了看另外兩個人身上的傷勢，那兩個人不僅身上穿着的雨衣支離破碎，甚至有一個連腸子都流了出來。
這裏離城市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也就是說他們三個剛剛上路沒多久就因為徐兆變成感染者而徹底栽在這裏了。
三個人好像沒有看見走在最前面的領隊一樣，直接繞過了他，朝着陳默撲來。
陳默掏出腰間的手槍，對着三人腦袋連開三槍。
不出所料，三槍全部落空。
“呵呵呵......”
突然間，衝過來的三個人消失不見，老沈不知不覺間又站在了沉默的身前。
“你快點來啊，我等的好着急！”
又是一陣恍惚，陳默終於清醒過來，衝過來的三個感染者已經對着他一陣撕咬起來，手臂上的疼痛讓陳默立刻清醒過來，因為三人的撕咬，這件從作戰部帶出來的衣服也變得破破爛爛起來。
污染者的資料立刻浮現在陳默的記憶中，無論是攻擊腦袋還是攻擊脊椎都能夠讓他們立即喪失行動能力。
這麼近的距離，陳默掏出手槍，連開三槍徹底了結了三人的性命。
看着地上流淌而出的鮮血，陳默感覺肚子在發出聲響，對鮮血的渴望讓他忍不住喘息起來。
一想到自己竟然有着吃人的衝動，陳默強忍着厭惡連忙走開。
走在前面的領隊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靜靜的站在那裏，一直盯着陳默看，直到陳默將徐兆三個污染者解決了，他才繼續行走。
“他剛才是在等我？”陳默有些恐懼的吸了口氣，領隊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像一個人，而不是機械的怪物。
水運縣城已經出現在眼前，偌大的縣城此刻已經破落不堪。
放眼望去，所謂的縣城幾乎就是一座廢墟，除了坍塌只有腐朽。
加快步伐，陳默跟着領隊走進了水運縣城當中。
整個縣城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老沈突然出現在陳默身邊，和他並肩行走着。
陳默一扭頭，老沈竟然也轉過頭來看着他，張開嘴就準備撕咬。
陳默朝着老沈一拳打出，嘭的一聲，手上傳來劇痛的觸感讓他清醒過來，自己攻擊的哪裏是什麼老沈，分明是一顆一人環抱粗的法國梧桐。
“快來我這裏，快點來......”
領隊不知什麼時候也變成了老沈，一雙眼睛已經沒有了定點黑色，一片慘白，口中發出嗚嗚嗚的嚎叫聲。
陳默有一次被那件污染物拉入幻覺當中。
興許是街邊的角落，又或者小縣城的巷子口處，突然站着一個個老沈，他們慢慢的匯攏起來，口中不斷念叨着同樣的話語。
“快點來...快點來...快點來...”
陳默揉了揉太陽穴，這群人實在是太吵了。
他沒有發現的是，從準備離開南溪城開始，他的行為就逐漸變得越來越奇怪，甚至是詭異。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潛移默化的改變他、
遠在特殊作戰部的黃瑜拿起衛星電話，同一直跟在陳默身後兩百米左右的能力者詢問道：“蜘蛛，陳默的情況怎麼樣？我怎麼感覺你那裏有點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