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身死

第三百四十九章 身死

楚凝悠明白秦嬤嬤這是在提點自己,感激地朝對方點點頭,

“嬤嬤放心,只是若在咱們府里把菜做好,難免會失了口感,不如本小姐去到尚書府後,用尚書府的小廚房來做。”

李氏父親身為正二品戶部尚書,雖然不是什麼大官,卻掌管着天下錢糧,是個最有油水的實職,是她以後得以仰仗的勢力,萬萬怠慢不得。

“小姐有此心,自然是好的。”

秦嬤嬤見楚凝悠完全領會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說什麼,只屈了屈膝,“老奴告退。”

“嬤嬤慢走。”

目送秦嬤嬤離開,楚凝悠帶着影兒往自己閣院走,路上,影兒小聲道:“小姐,二夫人為何突然對您這麼好了,會不會……”

“放心吧,她不會對我不利的。”

楚凝悠並不擔心李氏會害她,她更擔心的是楚天朔對自己親事的安排,因為她隱隱察覺到楚天朔似乎有意要把這件事拖下去。

可楚凝悠很清楚,這事拖得越久,對她就越不利。

“話雖如此,可是奴婢還是……”

影兒還想說什麼,被楚凝悠打斷道:“你覺得如今的我,還有什麼選擇權?”

從她被楚天朔選中那一刻起,這條命就完全由不得自己了。

她要做的,只是在這個範圍內,盡最大的可能讓自己獲取更大的利益。

而這,還有一個關鍵點,那就是楚天昱的下落。

聽到楚凝悠的話,影兒的神色也瞬間黯淡了起來,低低道:“是。”

且不說李氏出於什麼打算,要把楚凝悠帶去尚書府,北狄這邊,楚凝秋正驚愕地看着樓墨淵。

良久,楚凝秋才回過神來,挑眉道:“你說……楚天昱死了?”

“事反常態必有妖”,就在他們馬上要找到楚天昱的關鍵時刻,那些沉寂多年的秘密就要有了答案,人卻在這個關鍵時候沒了……

這就好比她一路從黑夜中追着線索跑了那麼久,眼瞅着就要天亮了,卻在剛看到亮光的時候又被人一腳踢回了陰影里。

“是。”

楚凝秋的反應原在樓墨淵意料之中,是以並沒有太多情緒波動,只淡淡解釋了一句,“是洛雲深乾的。”

“我知道。”這種沒懸念的事,楚凝秋還不至於猜不出來。

洛雲深忍了楚天昱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下手的機會,自然不會再給楚天昱任何活命的機會。

正是出於這種考量,楚凝秋才沒有第一時間把消息透給洛雲深,總想着等她見到楚天昱的時候,洛雲深才能到。

但她低估了洛雲深對楚天昱的恨意。

“事已至此,就不要多想了。”

樓墨淵握一握楚凝秋的手,想要安慰她的喪父之痛,可楚凝秋臉上有遺憾有失落卻獨獨沒有難過,讓他想勸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起,只平靜道:

“其他事,也該有個了結了。”

“出來了這麼久,的確該了結了。”楚凝秋似乎也失去了耐心,

“那批寶藏的下落,沒有楚天昱一樣能夠查清楚,但如今當務之急,還是要處理好京城的事。”

百里無極和百里無衍這些年做的暗地勾當數都數不清,想要扳倒他們只是時間問題,如今最關鍵的就是把西耿和北狄的事徹底解決掉。

因為楚天昱死了,就沒有必要再讓楚天朔帶兵出征,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要讓天下人知道樓墨淵的真實身份。

只有如此,他才能在不久的將來,名正言順地贏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這一點,樓墨淵必然早已有了計劃,至於她自己……

楚凝秋凝神片刻,不等樓墨淵開口,已是繼續道:“洛雲深在哪裏,我想在回京之前見他一面。”

既然寶藏是藥王谷的,洛雲深又是旬老谷主最看重的徒弟,有些事必須要當面跟他談談。

她想旬老谷主當年並不是沒有能力把洛雲深踩死,只是心有不忍吧。

所以,她也不想眼睜睜看着洛雲深走上不歸路。

聽到楚凝秋這話,樓墨淵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脫口而出道:“你不會是想找他報仇吧?”

“……”

楚凝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這傢伙的腦迴路怎麼說變就變呢。

這會兒,樓墨淵也意識到自己多慮了,改口道:“你說北狄小皇帝那病症,就讓洛雲深留在這裏給他治,正好。”

額?

楚凝秋瞬間聽懂了樓墨淵的話,凝眉道:“洛雲深來了北狄?”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楚天昱人是在西耿的,洛雲深千里迢迢從西耿來到北狄,難不成是專門來見自己的?

“是。”

其實楚凝秋的猜測沒有錯,洛雲深的確是想見楚凝秋一面。

對於那批寶藏,他掌握的線索明顯要比楚凝秋這個晚輩多,但最關鍵的東西,卻在楚凝秋手上,別人誰都替代不了。

“既是如此,自是越早越好。”

楚凝秋抬眸看着樓墨淵,“他人在哪裏?”

這次,樓墨淵沒有說話,但從他的眼神中,楚凝秋很快領會到洛雲深已經跟樓墨淵見了面。

換句話說,楚天昱被殺的消息並不是樓墨淵派人查到的,而是洛雲深親口告訴他的。

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

楚凝秋連飯也顧不得繼續吃,只起身道:“現在就走吧。”

不過這話才說出口,楚凝秋就意識到不妥,,畢竟他們要聊的是‘家事’,樓墨淵一個‘外人’在場並不太合適。

樓墨淵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冷冷道:“你的眼神明白無誤地告訴我,這件事是我不該知道的。”

“洛雲深千里迢迢來找我,不全是為了公事。”

說到這話時,楚凝秋腦海中下意識地閃過一道模糊的倩影,她知道這是這副身子對自己母親的思念,心裏低低嘆了口氣,繼續道:

“關於……我母親的一切,身為晚輩,這份尊重我還是要給他的。”

當年的感情糾葛,誰對誰錯都已經無從說起,但只憑這麼多年洛雲深對旬如栩這份堅持,就值得她給予對方長輩應有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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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主他總是不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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