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顧天賦激動道:“此話當真?”
顧清風:“剛剛我替幾位太上長老查看了一番,發現他們身上的癥狀和我當初中毒時一樣,都有一股淡淡的金盞花香。”
顧清風好了起來是眾人親眼所見,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他們根本就不怕楚豐宇的威脅。
廳內氛圍一下子活了起來,眾人都在竊竊私語,猜測顧清風口中的貴人是誰。
族長問道:“那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顧清風也不兜圈子,直接道:“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顧藺的妻子,叫任莘的。我的毒就是她解的。”
聞風道長附和道:“沒錯,這小丫頭可厲害了!”
眾人皆道:“那還等什麼?快把這位高人請過來吧!”
族長:“對對,來人,快去請任莘貴人過來!”
楚豐宇冷笑道:“不知道從哪兒找來個野人,就當做救命稻草,怪不得你們顧家沒落至此,簡直是個笑話!”
顧清風看向楚豐宇:“是不是笑話,還未可知。不過族長倒是要好好查一查這毒的來源。為何我族中太上長老會一齊中毒,恰巧楚家少主又知道這件事。”
眾人剛剛被太上長老中毒之事弄得焦頭爛額,無暇細想,此時被顧清風提醒,頓時茅塞頓開,看向楚豐宇的眼神十分探究。
楚豐宇怒拍桌子:“一派胡言!你們顧家人沒本事,讓人毒害了太上長老,現在又想賴到我楚家的頭上。我告訴你們,楚家可不是顧家,不是軟柿子,任人拿捏!”
顧族長呵呵笑道:“賢侄既然沒做過,何必急於辯駁呢?”
楚豐宇緩緩環視一圈,冷笑道:“看來今天的事情沒得談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告辭!”說完就拉了顧清宴要走。
顧清宴一把甩開他,道:“話還沒說清楚,你往哪裏去?”
楚豐宇一怒之下甩了她一巴掌,罵道:“不知羞恥的賤人!見了舊情人,連自己夫家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顧清妙忙跑上去護着顧清宴。
族長道:“楚家賢侄,事情沒解決之前,恐怕要留你待一段時日了”
楚豐宇冷笑道:“顧老頭,你可知道囚禁楚家少族長是什麼罪名?”
族長:“賢侄多慮了,只是要賢侄留下來協助調查而已,談不上什麼囚禁不囚禁的。我想楚族長知道了,肯定也會贊成我這樣的做法。”
這就是說什麼都不放人走了。
楚豐宇環視一圈,知道沒有硬闖的可能,便在太師椅坐了下來,冷笑道:“好,你們查,我看你們能查出什麼來!到時候你們那個什麼貴人要是不靈的話,可別再來求着我。”
顧族長笑道:“這是自然。”
楚豐宇雖然嘴上說的硬氣,心裏卻在打鼓,顧清風一個現成的例子擺在這兒,不由他不信。
任莘把菜摘好,等了一會兒還沒見顧清風他們過來,琢磨着再等下去就要讓顧藺餓肚子了,便循着氣味找了出來。
正好碰上來找她的顧家族人,兩人就一起回到議事大廳。
族長急忙迎上來,任莘卻越過他跑到顧清風面前,問道:“什麼時候吃飯啊?”
顧清風這才想起來,已經到了中午了,又覺得有點好笑,感情任莘是因為餓了才來這裏的。
任莘皺眉:“再不做飯,顧藺就要餓肚子了。”
眾人頓覺一陣發酸,他們怎麼就沒有一個這麼關心自己的道侶呢?
顧清風和任莘商量:“這裏有一件事請你幫忙,此事關乎我顧家存亡。”
顧家就是顧藺的主家,顧藺現在還在用着人家的雷雲山修鍊,幫人家忙也是應該的,任莘一口答應下來。
“不過不可以太長時間哦。”任莘道。“太久了,顧藺會餓的。”
眾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撒了一嘴狗糧。
顧清風笑道:“這是自然。”又問道:“不知道你用來救我的葯還有沒有?”
此話一問,眾人皆屏息凝神,他們剛剛只顧高興,卻忘了也許治好顧清風的葯十分昂貴,有價無市,縱使有錢也買不到。
然而任莘只輕輕點了下頭,輕描淡寫的說:“有啊,有很多呀!”
他的參須很多,有些長老了的話,不給人吃也要扔掉,任莘從來不覺得這是什麼寶貴的東西。
眾人聽了這話,卻是臉色各異,顧家眾人自然高興,楚豐宇的臉色卻像是吃了蒼蠅那麼難看。
顧清風:“那請你再看看這幾位長老和我中的毒是不是同一種。”
任莘都沒走過去,只撇了一眼,便點頭道:“是一樣的。”
然後她揉了揉鼻子,指向坐在上座的楚豐宇,道:“他身上就有這種毒藥。”
楚豐宇一下就怒了:“你胡說!”
任莘吼回去:“我沒有!”
眾人:“……”有點點幼稚,還有點點可愛。
但是這是誰呀,這是能夠救太上長老的大貴人啊,必須不能幼稚,只能是可愛。眾人齊齊鼓掌,大聲道:“說的對!”
楚豐宇:“……”以前怎麼沒發現顧家人有如此無賴的一面?
族長問道:“任莘小友,你可知道此人把毒藥藏在什麼地方?”
任莘嗅了嗅:“在他褲子口袋裏。”
楚豐宇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他今天穿的是西裝,褲兜鼓出來一塊兒很明顯。
楚豐宇還要狡辯:“你們以為我會蠢到把毒藥隨身攜帶,而不放進儲物袋裏嗎?”
任莘:“你剛剛才用過,大概是沒來得及放吧。”
這下不只是楚豐宇臉色發白,顧家其他人也都變了臉色。
剛剛才用過?太上長老中毒都是之前的事,也就是說,就在剛剛,還有人中了這種毒藥!
族長急忙問道:“任莘,你知道他剛剛下毒的人是誰嗎?”
然而還沒等任莘回答,大廳里就響起了幾聲□□之聲。
顧清流、顧清雅、顧章三人齊齊從座位上摔了下來。
眾人忙上前查看,顧天賦發現他們的癥狀和當年顧清風的癥狀一樣。
渾身發燙、口吐囈語、意識模糊……唯有最晚來的顧清流還有一絲意識。
他抓住顧天賦的衣角,沙啞的聲音喚道:“父親,救我!”
說完便和其他兩人一樣暈了過去。
顧天賦祈求的看向任莘,成為族長這麼多年,他已經很久沒用這種眼神看過別人了。
任莘倒是沒什麼感覺,無所謂道:“吃個葯就好了,沒事的。”
別人要是這麼說,顧天賦能打爆他的狗頭,任莘這麼說,他卻莫名的放下心來。
命人將三人送到靜室,他轉向楚豐宇,問道:“楚少主是自己把東西拿出來,還是讓我們動手?”
楚豐宇瞪圓了眼睛,呵道:“你們敢動我,我父親定會血洗顧家!”
然而此時沒人會再受他威脅,泥人尚有三分血性,他們顧家三位少主都被他毒害,縱使顧家不如楚家,也斷沒有放過他的道理。
顧天賦:“看來楚少主是不想自己動手,你們去幫他把罪證拿出來。”
馬上就有兩名顧家子弟上前。
楚豐宇雖然是楚家少主,但是年紀輕,修為不過先天七層,這次來又以為十拿九穩,連隨從護衛保鏢都不曾帶來,輕易就被兩位築基高手制服。
果然在他褲子口袋搜出了任莘說的毒藥。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顧天賦不再手下留情,命人將他壓下去看管起來,稍後發落。
楚豐宇急的胡亂威脅,卻根本沒人聽他的,路過顧清宴身邊,還要拉她墊背:“她是我的妻子,應該和我在一起!”
顧清妙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哭着說:“當初是你用下作手段逼宴姐姐嫁給你,如今你還要害她!”
顧清風聞言皺緊眉頭,探究的看向顧清妙,後者察覺到哥哥的視線,急忙扭過了臉,一副心虛的樣子。
任莘很快就幫三位少族長和太上長老們解了毒。
太上長老修為高,少族長們中毒時間短,恢復起來都比顧清風快多了。
顧天賦和族中大大小小,一干人等,無不興高采烈,彈冠相慶。
任莘卻一點也不高興,顧藺現在一定很餓了。
她無視族長的邀請,直接向顧清風走去,後者正沉浸在顧清妙說的話里,看見任莘一臉的不高興,這才想起來顧藺還沒吃飯,連忙說道:“我們現在就回去做飯吧。”
他的身體已經漸漸好了,現在不需要顧清妙推着,也能行動自如,便將顧清妙留下照顧顧清宴,自己和任莘回到了山下小屋。
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眾人皆是不解。為什麼一定要自己做飯,族長的宴請他不香嗎?
聞風道長眯着眼睛賊兮兮的笑,他們這些人哪裏知道去任莘家蹭飯的好處。
他也絕對不會說就是了,畢竟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個人蹭飯。
等任莘兩人離開不久,聞風道長就借故也溜了出去。
有和他相熟的人,覺得他的舉動奇奇怪怪,便也偷偷跟了出去。
任莘正操縱植物們幫忙洗菜,絲毫不知道蹭飯大軍正在趕來。
另一邊,顧清妙正在安慰顧清宴:“宴姐姐,你放心,我哥他不是無情無義的人,等他知道你嫁給那個姓楚的是為了他,他一定會對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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