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練習
蘇瀾眨了眨眼睛，對於威爾所說的古武術他並不了解，但他的心中，確實有着憧憬的意動。
有機會學習古武術，蘇瀾相信自己依舊就可以在矩陣世界生存不會太難。
蘇瀾抬起頭看向了威爾，他看着那一隻滿是褶皺的手，將自己的手伸過去，兩隻手觸碰到一起的時候，周圍場景陡然一變。
這裏不再是威爾之前的房子，原本那道倩影也消失不見，四周是幾位空曠，猶如古代演武場的擂台。
蘇瀾眉頭一皺，恢復記憶的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身處異處，而他其實已經再三經歷了場景變化，因而就見怪不怪。
演武場的四周由八根巨大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繪畫了奇異的圖案，蘇瀾的目光停留在兩張熟悉的圖案上。
一張圖案是一個圓圈，有一條彎曲的線條將圓圈一分為二，圓圈內的兩邊區域顏色一深一淺，其中又有兩處不同的圓點。
太極！
蘇瀾來自的世界自然熟悉，幾千年前，傳承自上古時代的瑰寶。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
至於另一根圓柱上，圖片赫然就是畫著八方卦象的八卦。
“這是兩種古武術，你見過？”威爾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太極和八卦，怎麼會不認識！”蘇瀾點點頭隨口而出，肯定道。
“如此甚好，我們從太極拳開始！”威爾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演武場響起。
…
威爾的身影站在窗檯前，看着窗外沐雨隨風飄散落在天地，感受着這片天地彷彿唯獨此刻僅存的祥靜。
“爺爺，你確定他可以嗎？”白色襯衫的少女擔憂的看着一旁，蘇瀾躺在沙發上緊閉雙眼身體，他的時不時微微顫抖。
“旁人或許不能，但是，這個人和那些人不一樣。”威爾看着緩緩開口，房子外面青山綠水，一派綠意盎然。
話語之中，語氣無比篤定，威爾的目光之中也滿是一股堅定之色。
矩陣世界已經是第六次重啟，每一次重啟矩陣都在改變，每一次矩陣都在尋找着機械文明的道路。
威爾有一種直覺，快結束了，對於人類而言沒有意義，但是對於機械而言，屬於他們的時候可能就快來臨了吧。
這是矩陣第六次重啟，但是，威爾感覺這一次有可能已經是最後一次，留給人類的時間似乎不多了。
從身份上來看，威爾自己分明也是矩陣的一部分，可是從他有記錄以來，他的意識里始終有一段無法抹去的指令。
每一次矩陣的重啟，都會將威爾意識里遵從那條指令給沖淡一些，威爾知道，他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失去自我意識，徹底將淪為矩陣的一部分。
回顧自己之前的那些嘗試，威爾暗中培養的人類，無一例外，全部都在矩陣重啟的時候失去了自我，變成了矩陣的走狗。
現如今幾乎所有的人類，都已經徹底接受了矩陣的世界，沒有人類會窒息，人類已經忘記了他們存在的使命。
還有一些人，在苦苦掙扎，然而那些人之中甚至出了一些叛徒，甚至那些人都不知道自己身處在圈套之中。
威爾搖了搖頭，蒼老的臉上，每每想到這裏的他，總是會浮現一絲頹色。
幾乎人類都忘記了他們本身，可是他為什麼還要遵守自己的指令，遵守來自那個人給自己預設的程序。
威爾的心中有一絲悵然，這一切不出意外很快就會結束，他該做的，都做了。
…
“砰砰砰砰砰！”
蘇瀾跪倒在地上，他的身上，諸多裸露出來的皮膚上，一片青一塊紫，他的面前站着一名身穿白色功夫服的老者。
“這樣就不行了嗎？”威爾搖了搖頭，蘇瀾給他的期望更大，但是從蘇瀾現在的表現看起來他失望更大。
“哼！”
蘇瀾雙目一凝，半趴在地上，雙腿有一隻腿半跪在地上，掌心貼合地面，微微抬起頭看着站在他不遠處的威爾。
就在剛才，一股龐大的信息，竟然以一種他難以理解的方式，憑空的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這些都是古武術的招式，蘇瀾看了一眼就深陷其中，但隨着後面施展起來，他便發現了更難的在於自己的理解。
儘管從小他就很憧憬武術，但現在他接觸到才發現想像中，與實際上，與自己現在親身體驗的差別。
蘇瀾腦海中可以隨意看到招式，可是下一秒他要應對來自威爾的攻擊，彷彿自己第一次都是慢對方一拍。
一步慢，步步慢，蘇瀾的身上在威爾每一次凌厲的攻擊下，身體上的每處肌肉都有着劇烈的酸痛。
然不論如何，每次他的攻擊，威爾似乎這都可以化解，蘇瀾對此十分頭疼，但也只能被動的接受一次又一次攻擊。
“別走神！”
一道厲聲響起，威爾蒼老的臉上閃過一絲兇狠之色，聲如雷霆，身影如閃電，衝著蘇瀾的面前揮起拳頭。
蘇瀾在雷霆般的聲響下如夢初醒，但這已經太晚，拳頭來到了他的眼前，他的眼前彷彿只有一片漆黑，他之前哪裏經歷過這樣的搏鬥。
曾經的大多數戰鬥他都是一劍斬之，甚至以靈魂之力降維打擊，而且他面對的大部分對手都是惡靈之類的存在。
現在實打實的貼身肉搏，讓蘇瀾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現在腦海中招數猶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可是他卻不知如何施展。
“砰！”
一聲巨響，蘇瀾的身體飛了出入，他飛出了演武場，身體撞在一旁的石柱上，他的臉上滿是殷紅的鮮血。
蘇瀾的鼻子歪向一側，雙眼也腫得像一種食肉類生物，在他的嘴角，紅色的鮮血下一秒就從口腔里溢了出來。
“你下手居然這麼狠…”
蘇瀾一臉難色，半坐在地上，身體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靠在石柱上。
他的後背在前幾次戰鬥中，頸椎和脊梁骨已經有許多碰撞的痕迹，他都聽見好幾次自己骨骼無力的清脆聲響。
“你一直在被動的挨打，我說實話沒見過這麼愚鈍的人。”威爾搖搖頭，他的心中已經有些麻木，甚至他還有點後悔，怎麼就會看中了這個遲鈍的傢伙。
“你的動作比我快，你而且我也是第一次接觸過這些，你怎麼好意思這麼說。”
“我見過的豬都會飛了，你會嗎？”
“豬會飛？”蘇瀾愕然。
“豬會不會飛我不知道，但是你現在再這個樣子，我會把你打飛！
“………”
“你要打開你的思路，首先你要知道這裏是哪裏，你好好想想！”
“額，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我利用矩陣世界，模擬出來給你訓練的場地，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的身上真的流了那麼多血那？”威爾沉聲道。
蘇瀾心中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粘稠的液體和血腥味緩緩消失，而他的身上竟然也不再有那種疼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