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薛詩琪&單衍:這是我的種?
雨幕壓頂。
小小的出租屋裏,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走進來。
嬰兒的哭聲響徹整條巷子,薛詩琪走進出租屋,將孩子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捧在懷裏,親了親他的臉。
孩子小臉紅通通的,不斷發燙。
薛詩琪臉色發白,眼圈微微泛紅。
“別哭了。”
孩子剛出生不久,壓根聽不懂人話,只知道難受的時候,扯着嗓子嚎。
薛詩琪現在身無分文,別說帶着孩子去看病,就連買點葯都是奢望。
孩子哭得聲音都啞了,溫度越來越高。
薛詩琪咬着牙,抱着孩子,打着雨傘走進了雨幕之中。
整個城市都被這一場雨幕壓住了。
幾乎所有人都躲在家裏,大街上行人很少。
薛詩琪身上沒有錢,她臨走前,將唯一之前的手鐲帶了出來,她穿梭在巷子中,隨即走進了一家當鋪。
“你好,有什麼能幫忙的嗎?”
“你好,我想典當東西。”薛詩琪將雨傘收好,抖了抖身上的水,隨即拿出了錦盒。
錦盒放在了典當鋪老闆的面前,老闆看了一眼錦盒裏的東西,再抬頭看了看薛詩琪。
眼神有些詫異:“這,是你的東西?”
眼前的女人骨瘦如柴,渾身都是雨水,一雙眼睛微微凹陷,憔悴到了極點,懷裏的孩子因為哭的脫力,已經沒法再哭出聲了。
不怪老闆多想,他手裏拿着的玉鐲價值連城。
很難想像這樣一個姑娘能拿出這麼貴的玉鐲。
薛詩琪看出了老闆的心思,沒有心思辯解:“是我的,您看看能當多少錢,我孩子生病了,需要錢,拜託您了,幫幫忙。”
老闆看了一眼孩子,臉蛋都是紅的。
看樣子是生病了。
他手下錦盒,拿出了一沓錢,數了數:“五萬。”
薛詩琪眸光一亮,拿過錢,塞進懷裏抱着孩子離開。
這個價格很高了。
她滿意了。
老闆看着她的背影,仔仔細細的端詳着那一隻玉鐲,倏然,看到玉鐲內側有一個小小的字——單。
這……是單家的東西?
老闆想到這兒,不敢怠慢,立刻撥通了單家的電話。
……
單家公館。
大雨傾盆,整個公館都被洗禮了一遍。
管家接到電話,不敢怠慢,推開了三樓的房門:“單爺,有典當鋪傳來消息,說有一隻您的玉鐲。”
玉鐲?
單衍抬眸,拿過手機。
那邊傳來了老闆的聲音:“單爺,這玉鐲是一個女人拿來的,年輕,是不是您的玉鐲丟了——”
亦或者被偷了?
單衍眼眸一頓:“那女人去哪兒了?”
“不知道,但我看她行色匆匆,懷裏抱着孩子,多半是去醫院了。”
醫院。
單衍掛了電話,眼裏閃過一絲譏誚:“馬上封鎖晉城所有的醫院,如果有薛詩琪的下落,立刻通知我。”
管家點頭:“是。”
自從薛家破產,單衍回到了晉城,短短半年,已經在晉城站穩了腳跟。
如今的他,就是晉城當之無愧的王。
想要封鎖醫院,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薛詩琪拿到了錢,帶着孩子去了醫院,卻被醫院拒收了。
大大小小的醫院,都沒有例外。
懷裏的孩子哭聲逐漸微弱,薛詩琪站在雨幕之中,拿着雨傘的手指微微發抖。
與此同時,他看到了角落裏的一家小診所。
她抱着孩子走進去,渾身都在發抖:“你好,能給我女兒看看病嗎?”
診所不大,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入目可見,都是一些藥品。
裏面的醫生年紀有些大了,掃了薛詩琪一眼,隨即看向了她懷裏的孩子:“什麼情況?”
“發燒了。”
薛詩琪好不容易等到有人願意給女兒看病,眼圈都是紅的。
醫生摸了摸孩子的頭,隨即量了體溫,檢查了大概癥狀。
半晌之後搖頭。
“我這兒治不了,恐怕要燒成肺炎,還是去醫院吧。”
肺炎……
薛詩琪聽到這兩個字,只覺得眼前一黑,渾身都在發軟。
“醫生,求你了,給我女兒拿點葯吧,醫院不肯收我們……”
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有醫院都不肯收下他們。
她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醫生看到薛詩琪可憐,嘆了一口氣,拿了些退燒藥。
薛詩琪顫抖着給錢,抱着孩子走出診所,卻發現原本的傘丟了。
她捨不得孩子淋雨,脫下外套,將孩子包裹起來,快步往家裏走去。
寒冬時節。
整個晉城都瀰漫著一股冷氣,薛詩琪只覺得渾身都在發抖,深一步淺一步的往家裏走。
雨水不斷滴落,雨幕遮住了遠去的路,她不敢耽誤,快步離開。
一路走到了家門口,遠遠看到一輛車停在巷子門口。
那輛車,是單家的。
意識到這一點,薛詩琪抱着孩子往回跑。
卻不想,身後一輛黑車疾馳而來,停在了她面前。
薛詩琪站在原地,臉色慘白,死死地盯着那一輛車,腳下像是生根了一般,僵持在原地。
車門打開。
司機下車。
黑傘撐開,車內的男人下車,露出了一張冷硬英俊的臉,一雙眸子看不見任何情緒,薄唇卻勾了起來。
薛詩琪死死地扣住了拳頭,一雙眼睛發了狠一般的盯着單衍。
“單衍!”
她咬着牙,一字一頓的叫他的名字。
眼前的男人,毀了她的一切。
家庭,學業,未來,甚至是愛情——
這一年多,薛詩琪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如果有一天再遇到單衍,她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她什麼事情都想到了,唯獨沒想到在這樣一個下雨天,單衍再一次闖入她的視線。
單衍看着她滿眼的恨意,挑眉。
男人一步步走到了薛詩琪面前,裹挾着寒意,薛詩琪下意識後退。
“別過來。”
單衍直直的盯着她,目光落在她的懷裏,冷聲道:“我的種?”
薛詩琪聽到這話,怒意頓生,死死的盯着單衍:“單衍,你在說些什麼——”
“我說,這是不是我的種,怎麼,不是?”
單衍倒是沒想到,他找了薛詩琪這麼久,她就躲在這樣的地方,過了一年多。
若不是那一枚玉鐲,或許他壓根不知道薛詩琪的下落。
薛詩琪眼圈疼的一下就紅了,單衍是她的初戀。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是第一次,孩子當然是他的。
單衍也知道這一點,卻拿這話來羞辱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