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誰對誰錯
在袁凡的強勢命令下,整個徐州掀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洗刷冤屈的行動。
平日裏唯唯諾諾,只能忍氣吞聲的窮苦老百姓們,現如今覺得腰杆子硬了,紛紛跑到官府告狀,為自己伸張正義。
如此一來,官兵們忙得不可開交。
可是即使如此,他們卻不敢有絲毫抱怨,甚至覺得甘之如飴。
曾經劉瑞在位時的那批官兵,早在城破那日就已經成為刀下亡魂了。所以現在的這批官兵,實際上都是袁凡的手下!
因此,這幫人都將‘為百姓服務’刻進了骨子裏,牢牢的記在心上。
所有人都有同一個心思:能夠為老百姓們服務,這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情!不應該整日裏叫苦不迭,而應該覺得臉上有光!
與此同時,袁凡當然也注意到了盡心儘力為民服務的官兵們。
於是將田豐等人叫到書房,一起議事。
“官兵們辛苦做事,咱們也要時不時地過去巡視,該有的福利獎賞一點都不能少。最近這幾日天氣炎熱,讓人給他們多備幾桶涼爽的酸梅湯,還有清甜可口的西瓜。”
袁凡能說出這些,眾人絲毫不覺得意外。
畢竟這樣待人和善的,才是他們的袁大人啊!
“主公請放心。正好前幾日發現了劉瑞貪污受賄私藏的小金庫,可以用裏面的錢財買些東西,造福於徐州的官兵和百姓們。”
“主公,您當時不在場,沒有見到那副場景。好傢夥,那小金庫里藏了不少寶貝啊!”
“想不到劉瑞竟然是這麼黑心腸的東西,看來徐州城百姓過去的日子一定很苦。如今您來了,也算是重見天日了。”
“對,這裏的百姓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聽見這些話,袁凡笑了笑。
他直言道:“雖說不應當以貌取人,但是那日我與田豐見到劉瑞第一面時,就察覺到這不是個什麼好人。只不過沒想要,他竟然喪心病狂到了這個地步,金庫藏着的東西也都是從百姓身上搜刮下來的民脂民膏。”
“並非是主公以貌取人,而是那劉瑞看起來就肥頭大耳,油膩的很。”
田豐跟着附和。
至於其他人當然清楚,袁凡向來不願意以外貌評價一個人。能讓他說出這種話的,一定是這人確實不怎麼樣。
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損人的話。
不知不覺中,時間慢慢地溜走,就這麼到了傍晚時分。
袁凡留眾人在府里吃了個飯,又聊了下今後的打算,這才放他們回到暫住的客棧。
……
翌日,清晨。
袁凡起床吃過早餐后,便去官府中暗訪了。
他想看看官兵們的辦事狀況如何,是否能順利地為百姓們洗刷冤屈。要是事情的一切都已經進入了正軌,他也就可以放心地離開徐州了。
只是有些不湊巧,袁凡到地方的時候,正巧聽見院裏面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姓楊的,當初你佔了我們家的田地,現在就應該還回來!”
“我已經把地還給你了,還送你了一套農具和蔬菜種子,並且在百姓們面前道過歉了。你怎地還不知足,竟然在此糾纏不休?”
“那能足夠嗎?你必須再給我一百兩銀子,幫我兒子娶個媳婦!”
“你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
袁凡站在門口處,即使只聽見了幾句爭吵,但是也明白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無非就是窮人不知滿足,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無理要求,仗着自己弱勢就欺負人。
相比較之下,地主竟然成了被欺負的最慘的那個。
真是有些可笑和諷刺!
牆角聽得差不多了,袁凡不想繼續在外面站着了。於是雙手背在身後,就這麼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官兵們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出現,紛紛行禮。
“參加主公。”
“不必多禮。”袁凡看向雙手掐腰的女人,“我在牆外邊就聽見你們爭吵不休了,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女人深知搶佔先機的重要性,便搶先開口說話了。
做戲做足,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哎喲喂,袁大人,您是不知道民婦生活的有多苦呦!孩子他爹早年因病去世后,民婦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長大,過得極其辛苦。但是沒成想,家中僅有的幾畝地卻被這個黑心的地主搶走了,我們娘倆活不下去了。”
呵呵,演技太差。
老子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麼會被這種把戲欺騙?!
袁凡內心冷笑不止,扭頭看向一旁苦瓜臉的地主,問道:“你也來說說事情經過。”
本以為最後肯定要遭殃,現在有了講清真相的機會,地主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感謝袁大人願意給草民個說話的機會!其實事情根本就不是這個刁婦所說的那樣!當初她男人死了后,就拿着地契找到草民,說是家中無人能夠耕種,想要換取每個月固定的糧食。草民看她實在可憐,才同意的。”
“可是沒成想,卻因此埋下了禍端。”
“最近您主張為無辜百姓伸張正義,這個刁婦就瞅准了機會威脅草民。讓草民每個月的糧食不能斷,還得把地契還給她,說要不然就鬧到官府。”
“為了不惹是生非、多生事端,草民迫於無奈答應了。可是後來她越來越過分,竟然想要草民出錢給她兒子娶妻。草民實在是忍不了了,才到官府理論。”
雙方各執一詞,言語之間的意思天差地別。
呵呵,有意思的緊!
婦女還想要反駁,但是袁凡一個不悅的眼神瞪過去,就把剩下的話憋回肚子裏了。
這時,袁凡環視一圈在場眾人,開口說道:“既然各位百姓都在這裏,那我就想問問你們,這位地主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此言一出,百姓們立刻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俺可以對天發誓,陳員外絕對是一個好人!之前俺在陳員外的府上打零工,家中老母不幸病重,陳員外借了好多銀子給俺,還介紹了很好的大夫為俺娘針織。”
“記得上個月陳員外最為疼愛的小女兒出嫁,嫁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莊稼漢。陳員外要真的是貪圖富貴之人,又怎會把女兒嫁過去?”
“去年徐州城內突發旱災,民不聊生,還是陳員外組織富戶設立粥棚進行施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