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遭遇白山鬼
一望無際的雪山中，不見任何神靈。
只有后風在與一個神秘的聲音隔空對話。
那個不知躲在何處的神秘人到底是誰？他到底是不是帶走女樹的那個人？后風的心中充滿了未知。
他對着雪山中得神秘人冷冷說道:“若是你搶走了我的女樹，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把他帶走。”
“年輕人，你心中的執念很深嗎？”那個神秘的聲音道
這一次的聲音沒有了之前的滑稽，也沒有了凜凜的殺氣。彷彿像一個年長的前輩在勸誡一個年輕人。
“她就那麼重要嗎？值得你放棄生命嗎？”那個神秘的聲音問道
“重要，無比重要，系如生命！”
“如果要我在她活還是我活之間做出選擇，我寧願活着的人是她？”后風回答道
“所以，請把她還給我！”后風冷冷道
“跑到我這裏要人的，你還是第一個！你知不知道從前來的那些人都是些什麼下場？”神秘聲音道
“不知道！”后風冷冷回答道
“那些人都死了，就埋在你腳下站着地方！”神秘人淡淡說道
“哦，是你殺了他們？”后風問道
“當然！”神秘人驕傲的回答道
“你怕了嗎？”
“今天你很走運，本大王不想殺人！”
“回去吧……去吧……吧……”
神秘人又在用滑稽的聲音戲謔着后風。
“我不能走。”后風淡淡道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神秘人威脅道
“把人給我。”后風淡淡道。
“你應該不了解我的脾氣，我平生最厭惡兩件事，被人威脅和多做解釋。”神秘人冷冷說道
“那你便是不給了？”后風質問道
“你這是在威脅我？”神秘人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了
“就算是吧！”后風耿直的回答道
“咦……”神秘人深吸了一口氣。
“老夫坐鎮白首山這麼多年，你是第二個有此等膽色的人！”
后風冷着臉，單手擎刀，沉默着！
“你就不想知道第一個人是誰？”神秘人問道
“不想！既然話不投機，那就請你現身一戰，若是我死你就把我埋在這裏，若是你死，那我便要帶走女樹！”后風冷冷道
“好吧！果然夠膽子……你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訴你！”神秘人用戲弄的口吻說道
“那第一個人便是我——白山鬼。”
后風的臉上沒有絲毫動容。他擎着刀如釘在地上一般不動如山。
“喂喂喂……”
“你這個人怎麼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就知道杵在那一動不動！”白山鬼用滑稽的聲音抱怨着后風。
“要麼現身一戰，要麼把女樹還給我……休要在多做廢話！”后風淡淡說道
“哈哈哈……”
伴隨着一陣爽朗的笑聲，后風看見不遠處的山峭上有一個人自下而上凌虛而降。正在朝着他緩緩走來。
“你這小子還挺有意思！不知道是狂妄沒有邊際了，還是果真有些實力。敢和老夫叫囂的當世可沒有幾個人啦！”白山鬼走到了后風的對立面，洋洋洒洒的說道
后風用那雙藍色的雙瞳看着白山鬼。
他身穿一身白色的獸皮袍，白髮白須。一張刀條臉上散發著一種亦正亦邪的豪邁之氣。
那種豪邁之氣恰與后風的威嚴肅穆不謀而合，兩個人神似極了！
“你終於現身了。”后風的聲音依然冷淡如冰！
他冷冷地對白山鬼說道:“那便戰吧！”
白山鬼笑道:“年輕人果然是心浮氣躁，耐不住性子。”
“這樣吧，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這白首山中不死無名之鬼？”白山鬼道
“我……”后風欲言又止！
這個名字給他帶來了太多的厄運，他再也不想再對人提起這個名字了。
“我……沒有名字。”后風道
在一陣沉默中，兩個人四目相視。那種冷寂的氣氛使得巍峨的雪山也不禁變得更加凄冷。
“好吧，我信了……”在一陣沉默中，白山鬼突然道
“名字只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反正我的名字也是假的。”白山鬼道
“那我總得稱呼你點什麼吧？”白山鬼突然又嬉皮笑臉道
白山鬼圍着后風上下打量道:“我看你生得一張獅臉兒，還是一對藍眼珠子……
“你是蠻子吧？”白山鬼嬉笑地猜測道
“哎，有了！”白山鬼突然道
“那我就叫你藍蠻兒吧！”
后風有些不耐煩了，犀利說道:“你到底交不交人？”
白山鬼笑着道:“年輕人，這樣吧，咱倆也別動手了……”
“你我打個賭，如果你贏了，我就給你想要的答案。”白山鬼道
“打賭？”
“賭什麼？”后風問道
“你跟我來。”白山鬼道
白山鬼帶着后風來到了一處寒潭！寒潭積着雪，積雪下是厚厚的冰層。
白山鬼將衣袖一揮，一道霸道真氣陡然射向寒潭。
這道真氣將冰面的打出了一個五尺見方的窟窿。
白山鬼看着后風，得意說道:“規則很簡單，如果你能在寒潭中呆上半個時辰，就算你贏！”
“如果你要是抗不過這寒潭的冰冷，那你就會凍死在寒潭中。”白山鬼道
“你若是凍死了，或是扛不住這嚴寒提前出來了，這都算我贏！”白山鬼繼續道
“這是在賭命。”后風道
“對，這就是在賭命！你敢不敢賭？”白山鬼問道。
后風看着那斗大的冰窟窿沉默了。跳下去，別說半個時辰，就算是一炷香功夫，冰窟窿就會被重新凍上。
下去，便是九死一生！
后風在一陣沉默中，眼神開始變得堅毅起來，沒有一絲恐懼！為了女樹他別無選擇！
他連忙退去了肩后的刀和別在腰間的樹苗。
一步一步的向著寒潭上的冰窟中走去。
“你真的敢下去？”白山鬼在岸邊大聲喊道。
后風沒有去理會，他一個縱身便跳入了冰窟之中。
撲通一聲，他便消失在了寒潭中。
寒潭深不見底，四面環雪山，又被那厚厚的冰層包裹着。后風剛一入水，那凜冽的冷氣就刺入了他的骨髓。
他只感覺道一陣陣的頭皮發麻，身體在逐漸的僵硬。冰冷的潭水在一點點地蠶食他意志。
在他的神智將要被寒冷吞噬的時候，女樹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已經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幻覺啦！他不顧一切的游到女樹身邊。
“風……快來救我……我好怕……”
女樹若隱若現的正在向著后風求助。
后風聽到女樹的求救，變得更加瘋狂，他睜大了眼睛讓着女樹，用盡所有的力氣向她游去，但是不管他怎麼努力，他就是抓不住女樹的手。
他的神情開始變得暴烈，雙眼開始充血。在那一刻，他看到身後有無數個仇家正在向他索命。
他們以成千上萬為單位，在後風的身後追殺過來。
后風看着他們的臉，每一張面孔都是那麼熟悉而又陌生。
他沒有坐以待斃，他握緊拳頭同樣也朝着那些仇家衝殺過來。
他自信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做過一件有愧於心的事！所以他才如此無懼無畏。
就在短兵相接出，那千萬名仇家從他的胸前穿堂而過，霎時間化作為成千上萬顆泡影……
“后風……”
就在那千萬顆泡影湮滅的瞬間，他聽見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正在叫着他的名字。
“是誰在叫我？”他漫無目的問道
“是我啊！你最恨得人不應該是我嗎？”
“難道你已經把我對你的背叛忘得一乾二淨了嗎？”那個聲音陰陽怪氣地說道
后風順着那聲音向上看着，發現了一個身着黑色披風的人影正在注視着他。
他看見那個人影，眼神變得更加暴怒。
因為那條披風上綉着得正是那青藍色的火苗，和那紅色的祥雲。
“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曾經背叛我的叛徒。”后風冷冷說道
“那你還記得我叫什麼名字了嗎？”那黑衣人居高臨下得問道
“我當然……”他說到一半突然沉默了！
黑衣人冷笑一聲，得意地冷笑着道:“看來你已經忘記了我是誰……或者說你從開始就不知道是‘息’中的哪個人背叛了？”
后風怒視着他，毫不避諱的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終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這個叛徒。我絕不會讓‘息’的血白白流掉……”
“就憑現在的你……你還是那麼自負……”黑衣人冷冷說道
后風再也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徑直衝向那個高高在上的黑衣人。
就在他的拳頭將要轟到黑衣人的胸膛的那一瞬間，那男人突然幻滅……
他留下的只有那如同鬼魅一樣陰森恐怖的狂笑。
后風獅吼着……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嘶吼過後，他終於冷靜了下來。他開始慢慢的頓悟！
這一切都是他的心魔。是他心結幻化出的心魔……
他雖然清楚知道這一切，但是他卻沒有辦法戰勝心魔。因為他放不下心中的那些執念。
有些事情經歷了就是一輩子，說放下談何容易？
他開始冷靜的想着戰勝心魔的辦法。
他試着去想和女樹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去想他曾經作為神匡扶天下時的那些豪言壯語。
曾經的他有地位，有理想，有羈絆……如今他也有了自己愛的人。
后風閉着眼睛想到這些的時候，他的嘴角突然露出了微笑。
“女樹，我們還會在見面的不是嗎？”他喃喃的自言自語道
他竟全然不知自己在與心魔做鬥爭的時候早已沉入潭低。
隨着后風的心態慢慢的平和下來，他的身體正在向著水面上升。
寒潭上的冰窟早已經凍得結結實實。
白山鬼站在冰面上自上而下看着水中的后風。當他看見后風一臉平和的升到水面時，他的臉上竟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將衣袖一揮，將已經結凍的冰窟入口重新打開。
伸出一隻大手，將已經凍得僵直的后風一把從潭水中扯了出來……
后風僵直看着白山鬼正在對着他嬉皮笑臉。
他緊繃的臉，突然粲然一笑道：“你輸了，把女樹還給我……”
他用盡身的力氣說出這句話后，便重重的倒在了冰面上。
白山鬼看着倒下的后風，意味深長的笑道：“臭小子遇到我，你真是前世積德……這潭水最能洗濯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