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比試

午間休息過後，小屋前的一塊空地上，兩人相隔數米面對而立，冷冽的眼神在空中交匯，凌厲的氣勢瞬間脫體而出，儼然一副劍拔弩張的場面。WENXUEMI.CoM正是要進行比試的舒寶和元世成。

而在他們周圍，則是前來觀戰的元霸一行人。他們表面上神情輕鬆，卻都仔細觀察着場上的情景。

但除了一個人，元世民，表面上雖然和大家一樣，但內心裏卻充滿了不解和期望，怎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舒寶還是沒事？也許那個傢伙消化不良吧，再等等，也許他們打起來后舒寶突然鬧肚子，那就糗大了。

“舒寶，我大哥可是天都市的武術冠軍，你要是害怕的話，我可以叫我大哥手下留情，要不被誤傷可就不好了。”這個是元世民今天跟舒寶說的第一句話，雖然他認為元世成必勝，但卻知道元世成是個講究分寸的人，還不至於把舒寶贏得太過分，只是他不肯放棄這個逞口舌之快的機會罷了，這個可是尋覓了好半天才找到的機會啊。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相信即使你不說，世成哥也會手下留情的。”舒寶依然不想搭理這個蠻不講理的傢伙，聞言只是淡淡的答道，然後繼續集中注意力在場上。

元世民似乎也知道這種伎倆的成功率很低，便不再對舒寶多說什麼，只是在元世民的心中大哥簡直就是戰神級別的存在，輸，那是天方夜譚，是不可能的事情。

場上，雙方都時刻緊盯着對手，卻沒有人主動出招，似乎都是在盤算着對方的心思，似乎都想先看看對方如何出招，自己好見着拆招，后發制人。

然而，總該有人先出手的，只見場面上突然人影晃動，元世成雙拳微握，瞄準對方胸口，一記直拳直接揮出，動作迅猛異常，是一個很常用的攻擊姿勢。

而舒寶則是倒退一步，手掌便朝元世成的拳頭裹去，很配合的做出了一個卸力的防禦架勢,只是接觸到舒寶的拳頭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看似兇猛的一拳彷彿花架子一般，一點力道都沒有，沒等抓住的時候，就收了回去，而在另一個方向上，同樣一個拳頭向自己砸來，舒寶也不慌忙，伸出去的手臂陡一直轉，劃了一個弧線朝對方另一個拳頭過去，而接觸到這一拳后發現其與前一拳力道一般無二，才知這又是假動作，便想收回這一拳，朝對方另一隻拳頭方向上望去。

元世成見勢卻猛的一加速，拳頭的去勢比先前的時候剛加猛烈，直接把“假動作”落實了。

舒寶一驚，便把還未收回來的手掌擋在胸前，準確的接下這一拳，但由於拳頭的力道過大，頂住拳頭的手掌帶着整個身體仍是急退之勢，四周塵土飛揚，而地上只留下兩條丈余長的腳印。

“好厲害！”僅僅一拳，將元世成的實力和多年的經驗積累充分地顯露出來，場下的人一片騷動，即使他們早就知道元世成的厲害，仍舊對這一拳的威力震驚不已。

尤其是元世民，臉上儘是難以抑制的興奮和崇拜。

舒寶也不示弱，停下之後便開始了暴風雨般的反撲，只見空中一道道拳影流星雨般的朝元世成激射而去。

元世成見狀，也知道不是輕易就能破除的，雖然每一拳的力量並不是很大，但若被擊中一拳，身體只需要那麼一頓的時間，其他的拳頭就會毫不猶豫的砸在自己身上，將自己砸個稀爛。當即就形成了銅牆鐵壁般的防守，只見他也是一陣掌影，猶如一堵牆一般，每一個掌影都準確的接着一個拳影。

一拳，一掌，兩拳，兩掌……可是到了到第十拳的時候，掌影終於跟不上拳頭的速度，元世成不及躲避，被擊中一拳，身體卻借力倒飛出去，而舒寶的拳影不見了蹤跡，元世成的防守也隨之化為虛無，沒有人再出手，兩個人都明白勝負已經分曉。

雙方都只是一攻一防，就這麼結束了這場比斗。而場下的人依然意猶未盡，仍舊盯着場上雙方看個不停，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剛才還猛烈無比的比斗就這麼結束了。

直到元世成爽朗的一笑，絲毫沒有比斗失敗困窘的樣子，贊道：“哈哈，舒寶，我輸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這麼了不得了，將來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世成哥並沒有輸，你應該沒有用全力吧。”舒寶同樣笑道。

然後兩人相視一笑，也不多謙虛，都退下場去。

“戰神”元世成首度告負，即使他沒用全力，但誰用能保證舒寶就盡了全力呢？這樣的結果對場下人員的衝擊可不小。

場外，鄭浩還不敢相信的問道：“世成哥輸了？怎麼可能。舒寶的能力值似乎超過了正常人的界限了。”

依鄭浩的推算，元世成以前的成功是很正常的，無論是肌肉的分佈與組成，到出拳的角度、速度與力度，都是平時經過大量的訓練，一點點的糾正，才能逐漸趨於完美，現在二十一歲的元世成，身體更是處在同齡人的頂峰。

而再看舒寶，他並沒有元世民那接近完美的體質，只是比普通的十三歲的小孩壯實那麼一點，甚至比元世民還略有不如。雖然他出拳雖然不是最佳的狀態，甚至可以說體能浪費極多，但是他的力道卻不在元世成之下，速度更是穩勝元世成，這都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隨即鄭浩又想到舒寶的速度，和他扔的那顆石子一樣不可思議。

“大哥老了，連個小孩子都打不過了，一定會成為奇聞的，嘻嘻。”元琦可不管那麼多，對她來說找到什麼爆料更重要。

“好、、好厲害！超過正常人的界限？”元世民面色複雜，有驚訝，有不安，還有一絲興奮。昨天回去時候元世成找他談過話，說道舒寶的功法有點特殊，能讓人超水平發揮。而元世民滿不以為意，他認為元世民就是最無敵的，事實上元世成也確實沒有輸過。所以當時元世民根本沒有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與分量，否則也不會給舒寶下藥了，現在回想真是追悔莫及。

元家出身於武林世家，有着這麼一條規矩，男子超過十歲，就要開始學些基本的功夫。即使現在元家幾乎不涉足武林恩怨了，但這條規矩仍然時代傳承，只是大部分人都將這作為強身健體之用。

元世成就是在十歲的時候開始學的基本功夫，據說他資質良好，雖然稱不上什麼百年不遇，但卻也是難得一見，再加上本身有些功底，就學些基本功夫實在有些可惜。於是在元世成十三歲的那年，元霸花了很大代價特意在江湖中請了位武學大師，專門負責指導他的功夫。而請的那位老師倒也稱職，將一身所學盡數傳與元世成，元世成對此也很上心，很快便把師傅的本事融會貫通。那位大師自然對這個徒弟甚是滿意，而那位大師後來實在是覺得已經教無可教，便在五年後隨便找個理由繼續雲遊江湖去了。也就是那一年，元世成在天都市少年武術大會開始大顯身手，連續三屆奪得桂冠。

同樣是在那一年，元世民也十歲了，由於受到大哥的影響，他也計劃在武術上下很大功夫，希望有一天也能站着武術大會冠軍領獎台上，成為眾人的焦點，感受那來自四面八方飽含敬畏的目光。可是天不隨人願，跟元世成形成鮮明對比，元世民的資質只是普通，到現在為止，真正能拿的出手的也只有扎馬步了。至於功夫，雖然會兩三套，但卻華而不實，只做觀賞用都顯不夠。

什麼是資質，其一是要有身體柔韌度，翻身踢腿各種動作都能做到位，這點看元世民土豆似的身材，就知道不行。其二，就是速度，移動的速度，出拳的速度，剛才的比賽中也突出了這一點，舒寶並沒有展示出什麼高難度的技巧，就是速度勝過元世成，速度慢就要吃虧，而元世民速度上更是弱項。其三，就是力量，打人不是撓痒痒，撓痒痒一百次也不如一巴掌給人的印象深刻，這點上元世民也屬於正常範圍之內。

三年過去了，雖然別人沒有跟他說過什麼，但是元世民即使再笨也知道自己的資質一般。先不管舒寶資質怎麼樣，旁邊的科學狂人阿鄭的結論，給了他一個啟示，只要能找到超越極限的方法，那麼依然能夠變強，而舒寶就是掌握這種方法的人。這讓原本已經放棄了這條路的元世民，現在又重新找到了希望。

今天看過比賽，聯想到昨晚的談話，元世民現在終於知道大哥的意圖了。“大哥是想讓我跟舒寶學習這種方法，而我卻給舒寶的飯里下了瀉藥，難怪大哥昨天不出手幫我，原來他早就發現這件事情了，是我枉費了大哥的一片苦心。”元世民在心裏不斷自責着。

自責歸自責，總要想想補救的方法，這又讓他不禁聯想起舒寶到現在還沒有發生腹瀉的狀況，似乎又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樣，拚命的向西周尋找舒寶：“阿鄭，看見舒寶沒？”

“舒寶好像中午吃多了，比試后就匆忙的去解手了。”阿鄭回道。

“解手”元世民聽到這兩個字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剛才他還在幻想着舒寶的超強抵抗力呢，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舒寶一直都沒什麼事，怎麼突然間就不行了呢。

元世民怔怔的呆在原地，如果說舒寶真的腹瀉不止，打死他他也不信舒寶不首先懷疑是他搞的鬼，當初他這麼做想的是即使對方懷疑，也沒有辦法拿他怎麼樣，因為沒有證據。現在不同了，自己要求人家辦事，人家還跟你講什麼證據，九成這事是泡湯了，剩下的一成也是看在別人的面子上勉強答應，不過即使答應，是否能認真教他也掌握在人家手中。

元世民剛剛看到的希望立刻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