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龍歸九天任風流

暮色將濃，華燈早上。偌大的長安城告別了白日的喧囂迎來了夜色的繁華。

長安城街道星羅棋佈，四通八達。臨街的店鋪與宅院建築，也能突顯長安的繁華。門面宏偉大氣，裝修奢華，迎來送往的人流交錯，車水馬龍，形形色色的人流才是長安城繁華的標誌。不愧為中華之都，天子腳下，好一座不夜城。

放眼望，萬家燈火，點綴着星空。冷默寒一人一馬進得西城門來，佇立在街頭無盡感慨。回頭望了望高大的城門樓，它矗立在那裏也甚顯雄偉，綿延不盡的城牆一眼望不到盡頭，它就是一道堅固的屏障，守護着長安城的安寧與繁華。冷默寒牽着馬兒在寬闊的青石磚鋪就的街道上悠閑而行，對街面上的店鋪與人流不斷張望着。很快，他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尤其是女性朋友們的關注，長得帥，沒辦法啊！經過幾個姑娘小姐們的身邊時，迎着她們花痴般的目光，冷默寒展現出他的招牌式的邪魅笑容，立時引起一片嬌呼。冷默寒爽朗的哈哈大笑起來，自覺自己魅力不減當年啊。嘿嘿，還是長安的美女的多啊，我冷默寒終於又回來嘍！美女們，準備再次為哥尖叫吧！我會讓你們再次眼前一亮的，嘿嘿！冷默寒有些想入非非的想到。

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小激動，冷默寒加快了步伐朝鬧市區走去。走在熙攘的人群中，看着人來人往，冷默寒自語道：“十年了，長安城還是沒什麼大變化啊，人還是這麼多。我記得這條街有家花樓來着吧，有點懷念哦。。。”冷默寒不斷張望着，尋找往日去過的一間花樓，卻是遍尋不到。冷默寒不禁又有些悵然，十年終究是十年，會改變很多東西啊。正自躑躅，忽聽得腦後一聲嬌媚的女聲招呼道：“呦，好俊俏的公子爺，進來坐坐啊，美酒美女定然讓您不虛此良辰美景哦！公子爺，進來喝一杯啊！”青樓女子的拉客宣言？怪不得聲音如此嬌媚，極具誘惑力啊！冷默寒裂開嘴角，循聲回望，倒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面前不遠處，赫然就是一座規模宏大的青樓所在。看門臉，極盡奢華之能是，兩大串兒大紅燈籠映照着門樓上的題字和一副金字牌匾，門樓上題的是“天下第一樓”五個大字，龍飛鳳舞。牌匾上書“春意閣”三個大字，熠熠生輝，氣勢不凡。“春意閣，名字不錯啊，有春光永泄，意猶未盡的寓意啊。十年前還沒有這樣一間妓院吧。看氣勢，這“天下第一樓”未免有些誇大了吧？”冷默寒想着進去瞧瞧，迎賓的幾個姑娘卻已經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將他團團圍住了，左拉右扯，連拖帶拽將他拉進了大門。冷默寒只感覺到好幾雙手，趁勢在他身上一陣亂摸，再看這幾個姑娘的一臉春光，但姿色直屬中等偏上。冷默寒有些惡寒，暗想吃虧：老子是來尋樂的，卻被她們先揩油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看得馬兒已經被牽到後院去了，冷默寒索性便不在意了，進得廳來，冷默寒有些吃驚.這家妓院好大的手筆，外面看，門樓已然不小了，沒想到裏面的裝修竟然也如此奢華！大廳中的桌椅板凳茶壺杯盞也是十分講究。如果古代有評星級一說，這裏起碼五顆星了。“樓上樓下的姑娘，下來接客了！”突然一個尖銳怪異的聲音嚇了冷默寒一跳，就要施展身法抽身而退時，才想起說這話語的人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啊！待看清楚這竟然是出自門邊上一隻鸚鵡口中之時，冷默寒不得不佩服這家主人的奇思妙想，太有才了。想到自己剛才的失態表現，冷默寒啞然失笑，對迎上來的老鴇子大聲喝道：“你這裏最好的姑娘是哪間屋子，老子要點個頭牌，好酒好菜速速上來，老子要趕緊享受一下這久違的感覺啊！”

“好嘞！這位公子爺，您樓上請，春香，趕緊去準備！”老鴇子見冷默寒器宇不凡，趕忙滿臉堆笑熱情異常的招待着。親自領着冷默寒上了二樓直奔暖意閣，邊行邊說道：“公子爺您好運氣，剛好我們的頭牌霓裳小姐回絕了一位客人，正自閑暇，要不然您可要錯失得見長安第一美女之緣了，哈哈。。。！”

“哦？”冷默寒有些詫異，這霓裳小姐挺大牌啊，竟然能回絕客人？

“公子爺不必詫異，霓裳小姐可真的是當今長安第一美女啊！姿色絕世不說，更是才貌雙全歌舞俱佳啊，頗受京城裏的達官貴人的追捧！可惜的是，霓裳小姐只是在我們這裏掛牌而已，賣藝不賣身，當然能回絕一些客人，公子爺有福了，多少人想見我們霓裳小姐一面都難呢！”老鴇子啰嗦道。

冷默寒點了點頭，不以為然。待隨老鴇子進得暖意閣來，看着不很大的一間屋子，卻給人一種家的溫暖。屋裏燈明幾凈，裝飾簡單而又不失典雅，熏香繚繞，又彰顯一分神秘與高貴。瞧這佈置，這間房的主人也一定不會讓人失望！冷默寒很舒適的深吸了下這間房裏的氣息，滿意的點點頭對老鴇子道：“我很滿意，這是給你的賞錢，還請勞煩請霓裳姑娘出來相見，將上好的酒菜速速準備來！”冷默寒隨手從懷裏抽出張一百兩的銀票，對老鴇子招呼道。

“咯咯。。。公子爺您稍等，我馬上去安排！”老鴇子揣過銀票，媚笑着退了出去。

稍等片刻，酒菜齊備！冷默寒頓時眼冒精光，大大咧咧坐定，解下隨身包裹放置一旁，便自顧自抓起一壺上等女兒紅，仰脖暢飲！一壺酒下肚，冷默寒大呼痛快！這時，房門打開，走進一位姑娘，但見這姑娘一身紅衣，身材婀娜，蓮步輕移，儀態萬千，風華絕代。端看容貌，略施粉黛掩不住的清新秀麗，美目流盼，儘是是楚楚動人之態，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想不到這青樓里竟有如此極品美人！素雅端莊，反而沒有一絲青樓女人的妖媚與俗氣！

冷默寒望着來人有些出神，那女子已走到近前，道個萬福：“霓裳給公子見禮，招呼不周之處還望海涵.”語調溫婉，聲輕若燕語呢喃，冷默寒聽聞如沐春風，通體舒適無比，趕忙回禮道：“霓裳小姐客氣，公子不敢當，我乃一介武夫，如有衝撞之處，倒是我唐突佳人了。”說罷也如老夫子般作了一揖回禮，冷默寒自己都感覺怪怪的，訕訕一笑又搖了搖頭，請了霓裳入座。霓裳瞭然，道了聲謝，隨即離了冷默寒一個座位坐下，為他把盞之際，也細細打量了下冷默寒。但見他模樣俊美，談吐還算有禮，也是心生好感。望向她的眼神中，亦無猥褻色急之意，更是心下大安。為冷默寒斟了杯酒，又為自己倒上杯茶，舉盞言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霓裳見公子不似其他客人如登徒浪子一般，心下深感萬幸。霓裳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冷默寒聞言覺得彆扭，心想來這裏的哪個不是登徒浪子？我也曾被稱為風流頑童呢，難道出走這幾年我變正經了?冷默寒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舉杯示意，一飲而盡。自嘲一笑道：“我本風流啊，奈何見到霓裳姑娘這樣的，只感覺不可冒犯。難道我還能轉了性不成？哈哈”

霓裳聞言掩口輕笑：“公子說笑了，霓裳閱人無數，見慣了人性貪婪骯髒的一面，如公子這般目光清澈的已是不多，公子又何必自賤呢！”一句話說的冷默寒有些尷尬，不再言語，悶頭大吃起來！江湖人，講究個隨性而為，既然耍不了小流氓了，只好安安穩穩吃頓飽飯，冷默寒如是想。

霓裳見他不言語，頗感奇怪，還真是遇見怪胎了，進了青樓只吃飯喝酒，美人坐前，竟然熟視無睹。霓裳禁不住要以為自己沒有吸引力了，女人就是如此矛盾，被男人糾纏會不高興，被男人無視會更不高興，賭興漸起，便言道：“公子這般喝酒也是無趣，霓裳不才，新練了一曲歌舞，為公子獻上，以助酒性如何？還望公子不要見笑。”說罷，起身離席就在屋中站定。“如此甚好，得睹霓裳姑娘舞姿風采，真是三生有幸啊!”冷默寒抬頭言道。

霓裳輕輕一笑，合首斂襟一揖，便舞蹈起來。只見她一舉手，玉臂皓腕，白潔無暇！一投足，身形夢幻，步步蓮花！一回眸，眼波流轉，含情脈脈！一抹笑，傾城傾國，天地黯然！舉手投足似風舞飛天，如夢如幻！回眸一笑似春風拂面，美輪美奐！冷默寒如墮夢境，惶惶出神，不由的看得痴了。接着又聽到猶如天籟一般的歌聲飄進夢境，“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霓裳的歌聲唱到後來，竟有一絲掩不住的哀婉悲傷，舞姿也盡顯凄美，眼神變的凄迷而幽怨。

冷默寒也不禁黯然，聽得是眼角含淚，意興闌珊.緣是這歌聲溝動了心底里不願觸碰的悲情往事，竟心生同病相憐之感。一曲歌罷，霓裳還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裏時暮然回首見到冷默寒如此模樣，心下稍慰，終於有人懂得自己一些。蓮步輕移，來到冷默寒身邊又為他斟了杯酒，幽幽言道：“公子也是有真性情之人，能為霓裳流淚，想必是懂得了霓裳一些，霓裳感激不盡。往事不堪回首，前路迷濛渺茫，霓裳自傷，公子卻不必再為霓裳傷情，霓裳素未沾酒，但今日我們只飲酒，一醉方休吧！”霓裳邊說邊為自己也斟上一杯酒。

“好提議，我贊成！來，我們干！”冷默寒和霓裳頻頻碰杯，仰頭痛飲。人就是這樣，心情不好時，喝酒容易醉人，霓裳更是不勝酒力，四五杯下肚便頭暈腿麻，坐立不住，趴到了酒桌上。

冷默寒饒是酒量不小，再有一斤酒下肚也是腹內翻騰，頭暈欲嘔，四肢無力。趁着心中還有一絲清明，怕霓裳醉酒着涼，費勁力氣將她扶上床榻便接着不省人事了。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