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舊仇
“現在沒有時間解釋了,趕緊上車,去後山接應憂憂“,湯君見說著,兩人迅速跳上了越野車,沿着被泥漿淹沒的公路往西北加速,後面是跟上去的一輛軍綠色的山地越野車。
謠憂穿過叢密的松樹林,雨水將她半個身子濺濕,長發成條地垂在肩上,帶着霧氣,她立在一塊突起的岩石下,等着陳銘落到對面的石塊上。
“妖女,4年前的天雷竟然沒燒死你,今天上天竟然讓我再遇到你,就是讓我報殺妻之仇的時候“,陳銘沉聲怒喝。
雙手合掌發力,再朝着謠憂撐開,手中飛出無數的黑刺,刺向謠憂,謠憂當即右腳撐着岩石,右手快速翻轉,鞭條極快的速度翻旋,形成一個漏斗,將飛來的黑刺如數吞了進去黑刺瞬間轉變方向往兩邊射出,擊中兩旁的樹木,綠葉立馬枯黃。
謠憂擰眉問:“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從來沒有殺過你的妻子,就連你妻子是誰我壓根都不知道“。
“呵呵,不知道,妖女是不是欠的血債太多了,都記不住了,我陳銘這百年來做過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錯信了你這個妖女,30年前,為了一個人類的男人,你不惜欺騙我們,裝可憐,讓我們收留你,然後趁我不在,殺了我妻兒,取走了我們的蜂丸,這個殺妻滅兒的仇,我永遠都記得“,陳銘雙眸如燒灼的紅炭。
謠憂越聽越來氣,什麼男人,什麼裝可憐,什麼殺妻滅兒亂七八糟的,她一句也沒聽懂,雖然她知道自己古怪脾氣不好,可說欺騙男人,殺人妻兒她可真沒做過,最多欺負欺負譚超,嚇嚇小孩兒,從那男人嘴裏的吐出了的破事,她可一點也沒做,也不屑去做。
雖然譚超說她們蝶翼族天性兇殘好鬥,但她也決意不想成為這樣的精類,甚至還偶然天真地想着,自己如果能活着走出詭城基地,一定要去到那個譚超口中說的破爛圖書館,找出什麼破爛的史料,把對她們蝶翼族不敬的話重新改過來。改不了,或者直接放把火燒了,她再慢慢重新為她們蝶翼族塑造一個與人類和平友善相處的美好故事。
那麼也不至於譚超他們見着她就打哆嗦,就不會勸她的君見哥哥遠離她。
想着想着,她怒火燒上來,怒目瞪着如一頭失去理性的獅子的陳銘,兩人扭打在一塊,在整片樹林裏飛來躥去,帶起的狂風呼呼地刮動着樹林,他們所到之處如颶風過境,樹木折腰的折腰,被連根推倒的推倒。
“30年前,我都還沒出生呢“,謠憂與她交手過程中,邊喊着。
對,30年前自己都還沒出生,怎麼可能去殺人妻兒,奪人蜂丸,但對方那一副要與她拚命地仇殺勁兒,說明這也不可能是件故意安在她身上的莫須有的罪名,再者對方口口聲聲罵著妖女,會不會認錯了仇家。
是的,陳銘是錯認了仇家,被情感牽制了理性,仇恨蒙住了雙眼的陳銘又哪裏能冷靜地去區分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的不同。
謠憂與30年前的謠岑實在太像了,都是帶着股淡漠的天真的勁兒,如果在還沒有救下葛道宏之前,她還是一個懵懂的快樂的在天地間,在叢林裏自由自在的燕尾蝶。
當年葛道宏從國外畢業回來,躊躇滿志之時,做起來自己熟悉的藥材生意,3年後賺了不少的錢,然後創立了葛氏中藥材公司也就是現在葛氏集團的前生,慫恿着湯臣風加入他們,通過北靈家的在商場上的人脈關係搭建了自己的人脈,期間認識了一直從事幹細胞研究工程的單存博士。
他們成立了聯合研發中心,葛道宏從西南的藥材商打聽到一個消息,說有人在西南地區的深山裏遇到了千年前精變的蜂翼族,他們的蜂蛹可以延長人類的壽命,葛道宏當時又去查閱大量的歷史資料佐證,立馬與單存博士,帶着團隊深入西南的叢林,一行人在叢林裏搜尋了2個月,終於尋到了蜂翼族隱居叢林的沼澤地邊上,葛道宏當時假裝在叢林裏迷了路,想靠近它們,卻被當時蝶翼族的首領陳銘轟了出來。
在幾次交流沒換來蝶翼族的態度轉變后,當天晚上,葛道宏帶和3名手下想搞夜裏突襲,被陳銘打成重傷,滾落了懸崖,被當時的謠岑所救,一個成熟精明富有心計的人類和一個年輕美麗懵懂的蝶翼族相愛了,或許在那場大火之前謠岑心裏都認為葛道宏是因為愛才跟她在一起的,可那場大火之後才從多年自己給自己編造的夢境裏清醒,葛道宏其實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打從一開始他知道謠岑是一隻蝴蝶精后,他是恐懼害怕的,但因為她的美貌,又因為他已經計劃着利用謠岑去幫他偷出蜂蛹。
他與謠岑故意在陳銘的面前演了一場戲,故意打傷謠岑,謠岑在陳銘面前裝可憐,求他解救,最後陳銘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家中,謠岑努力博取他們的信任,在一個雨夜裏,葛道宏故意支開陳銘,謠岑趁機殺了他的妻子,偷走了蜂蛹,與葛道宏一同逃離出了這片叢林。
後來就有了詭成基地,陳銘頹廢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決定走出叢林,偽裝成人類,尋找謠岑為妻子復仇和找回蜂蛹。他一路吃苦尋遍所有的城市,直到詭成基地那場大火發生上了電視他才認出了葛道宏和謠岑。
可惜趕到的時候,蜂蛹已經被大火燒毀,詭城裏已人去樓空,陳銘想找人報仇都無從找起,找不到仇人,他回到化成的灰燼的詭城基地,遇到了存活下來的謠岑。可那時的謠岑因為被葛道宏這個渣男的拋棄,整個人顯得暴躁瘋癲,陳銘多次想殺了她都不得手,終於在4年前的雷雨夜,他趁着謠岑意識最混亂的時候,引下天雷,用雷火將她焚燒,化成灰燼。
陳銘猙獰着面目,如果是在4年前,不出5招他肯定能將這妖女制服,可自從那次自毀自己引下天雷的時候,他的功力真是大不如從前。
狂躁仇恨如兜頭襲來的暴雨,陳銘揮十指緊扣,嘴裏念着句什麼,周身的氣流彷彿受了控制一般,卷着形成一道氣流柱體,那柱體抽起眼前的巨石及周圍的碎石一起,以流星般的速度咂向謠憂,謠憂雖然快速躲過了巨石,卻還是被尖利的碎石傷到了左臂,直接劃出了一道口子,湧出的鮮血裏面把黑色的半個袖子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