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堂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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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凝風就被何婆婆從舒適的床上叫了起來。
還是昨天那件簡單的房間，何婆婆開始了對凝風的第一堂課。
“凝風，靈力的修鍊並非通過小說中所說的打坐冥想來達成。而是向我們本身的身體一樣，只有不斷的去運用，去鍛煉，才能提高。所以，即便在休息的時候，也要下意識的修鍊自己的靈力。”何婆婆顯然要從訓話開始。
凝風想起昨天婆婆漂浮在坐墊上方的一幕，知道她所說並非虛假，而且就算到了婆婆這個境界依然如此，更何況是自己了，忙道：“是，婆婆。”
何婆婆點了點頭，問道：“現在身體還有什麼不適嗎？”
凝風搖了搖頭，回答道：“沒什麼不舒服了，反而覺得比以前更有力量了。”
何婆婆微微一笑，繼續道：“你的靈力是繼承月凝得來的，跟王新明不一樣，並非來源於自己。所以，你雖然覺醒了，但卻不能像王新明那樣對靈力運用自如。承載靈力的基礎是你的身體，王新明再覺醒時可以通過靈力強化身體，而你則必須要別人的引導了。來，坐到這塊坐墊上。”
凝風點點頭，順從的坐在何婆婆指定的坐墊上。
“閉上眼睛，感覺自己的身體中是否有一團氣？那就是靈力了。現在感受下我送過去的靈力。”何婆婆邊說邊把自己的一隻手搭在了凝風肩膀之上，並釋放着自己的靈力，何婆婆身周瞬間被一層水波樣的靈力包裹起來。
“我會用我的靈力包裹你的靈力，然後會慢慢的遊走你的全身，試着用身體去融合靈力。不要反抗！”何婆婆突然感到凝風的靈力一陣扭曲，以為凝風還不習慣，出聲提醒道。
而凝風自己突然感到了劇烈的疼痛，那天曾經出現在靈力中的東西再次活躍了起來，想要衝出靈力的包裹。而何婆婆的靈力又在外擠壓着凝風的靈力，凝風只感到自己彷彿被擠成了一張薄紙。然而幸好只是一瞬，而且聽到何婆婆的提醒，凝風也以為是自己下意識的反抗了下。幸好現在不痛了，便繼續按照何婆婆說的做。
何婆婆感覺到凝風的靈力恢復了原狀，便繼續道：“當靈力行走在你的身體中時，讓自己的身體去熟悉靈力的感覺。讓他們與你本身融合，這個過程可能會很痛苦，但是我也沒辦法幫你，我只能引導，卻解除不了你的疼痛。”
凝風按照何婆婆所講試着讓靈力擠入身體，但並沒有感覺到多大的痛苦。剛剛想告訴婆婆自己並無痛感的凝風，卻突然再次體會到了那天讓他抓狂的膨脹感與裂痛。臉上瞬間出現幾顆斗大的汗珠。雙唇緊閉，不敢再張口說話。
何婆婆見狀，神色凝重的道：“凝風，這是每個繼承靈力的人類靈力覺醒時都要經歷的，由於是突兀的被靈力改造身體，這種疼痛在所難免。以後就不會再有這種感覺了，所以你一定要堅持住，盡量不要暈過去。”
其實如果不這麼做，靈力也是可以逐漸融入身體的，但是那樣卻無法做到對身體的最大提升。何婆婆選擇的方法雖然會讓凝風暫時的痛苦，但是對他的未來卻有着莫大的好處。像王新明的靈力變異除外，他們的靈力是自己產生的，也一直與身體是結合在一起的，所以覺醒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痛苦。而凝風與其他人相比，還有一點，那就是他的靈力對他來說太強，何婆婆說過凝風已經快到靈使級別了，所以如果不用這種方法，消耗的時間會更長，造成對身體的浪費也更大。
雖然因為靈力覺醒時過強而要承受更大的痛苦，但凝風從小學被嘲笑時起就無比強大的驕傲與堅韌，始終佔據着凝風的心智。再加上從小打架沒少挨過打，痛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而已。
“媽媽還在做靈使，我也要成為靈使，這麼多年不知道媽媽受沒受過傷，跟冥域的妖怪打架應該很危險的吧。我不能再讓媽媽孤身犯險了。”凝風的心中忽然閃過媽媽的影子。他從小就沒真正的見過自己的母親一面，但母親的每一張照片，凝風都仔細的珍藏着。
何婆婆見凝風原本緊皺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嘴角也帶着一絲笑意。不禁有些驚訝，以凝風的靈力強度來看，不可能會不痛，而且現在正是胸前心臟附近的關鍵地方，不會出什麼錯吧？
何婆婆趕緊放慢靈力遊走的速度，仔細體會了一下，並沒什麼不妥。卻不知道此時的凝風心中只剩下了自己的母親。
何婆婆控制着靈力一路走遍凝風全身。然後收回了自己搭在凝風肩上的手，笑着等待凝風醒來。
誰知等了半個多小時，凝風依然沒有半點動靜。何婆婆無法再鎮定的等下去了。柔和如水波的靈力附着在手掌上，拍了拍凝風的腦袋。
凝風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隨即就感到全身一陣虛脫，原本盤腿坐着的身子向一側倒去。全身的脹痛讓凝風倒吸一口冷氣，再次咬緊了牙關。
何婆婆見狀，忙扶着凝風躺下，附着這柔和靈力的手掌貼上了凝風胸口。原本充滿脹痛的胸口立刻感到一陣輕鬆，彷彿乾的開裂的嘴唇碰到一汪清水般。隨着婆婆靈力的不斷灌注，凝風原本脹痛的感覺逐漸減弱，當他終於感覺到一絲輕鬆的時候，何婆婆收回了手掌。
“現在感覺怎麼樣？”何婆婆笑着問道。
“好多了，沒那麼脹了。”凝風勉強回答道。
“恩，還有些事情要跟你說”何婆婆見凝風還能堅持，便道：“真正的修鍊從明天開始。而靈力的修鍊在於堅持，沒有毅力是不成的。你今天的表現我很滿意。”
何婆婆伸手撫摸了一下凝風的頭髮，就想凝風的奶奶常做的那樣。然後繼續道：“繼承而來的靈力，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並非出自本體。所以即便現在與你的身體融合了，想要運用的話，依然是一個非常非常困難的過程。我之所以會收你做徒弟，是因為我能感覺到你先天覺醒時靈力的強大，對於剛剛覺醒的人類來說，是從所未見的。但是同樣的，一開始就擁有巨大的力量，會使你更加難以掌握它。”
何婆婆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凝風，凝風輕輕的點了點頭，告訴何婆婆，這些他還是聽明白了的。
何婆婆接着道“關於靈力的一些修鍊方法與過程，以及一些你還不是很明白的東西，我會在明天開始親自教給你。現在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既然這麼困難，我又為什麼要學呢？”凝風大着膽子問起了昨晚想到的，而還沒來得及問的問題。
凝風開始時是對何婆婆這樣的強者的羨慕，有種自己也要成為無敵強者，翱翔天空的想法，加上母親也是靈使，一時激動，便拜何婆婆為師。等晚上躺在床上，忽然想起自己的爺爺奶奶與兩個姐姐，以及一直放縱着自己的父親，他忽然覺得，做個普通人不是也挺好嗎？更何況媽媽也會在一年之後回來，自己怎麼捨得再去做靈使？
何婆婆一怔，滿含深意的看了凝風一眼，道：“這本身是種責任！成為人界靈使守護人類免受冥域欺凌。但也確實有很多人放棄了這份責任，甚至進入冥域煉化冥力，為了無盡的生命而墮落為冥族。但是，你想想，如果我不做人界靈使，那當天的你們還能活到現在嗎？或者有一天你的家人碰到同樣的情況，你會後悔今天的放棄嗎？更何況還有數億普通的人類，他們也會因為你的存在而少受冥域的威脅。你可以好好的想想，如果你想放棄也沒關係，想平凡的生活並不是錯，錯的或許變成了你所擁有的能力。其實你父親的事業之所以成功，與月凝作人界靈使也是分不開的，也算是一種額外的好處吧。”
凝風仔細的回味着何婆婆的話，回答道：“婆婆，不管怎麼說，我覺得您說的話有道理，起碼我現在會努力跟您學習的！”
何婆婆笑道：“沒關係，你好好想想去吧，明天再告訴我結果吧，餓了就去一樓最右手邊的房間，那裏有吃的，好了，我也累了。休息去吧。”
“哦，那我先回房間了，婆婆。”凝風說著，克服身上殘留的脹痛站起身來，拖着疲憊的身子走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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