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爭論
看着站在一起的兩人,沐之晴垂眸看着鋪了高檔地毯的幾層台階,落在身側的手指卻緩緩攥起。
就算這樣的場景出現了不少次,每次她但凡和宋柔有過一點矛盾,陸經年都是毋庸置疑的站在宋柔身邊。
“推你?宋柔,你是怎麼摔下來的你自己還不夠清楚?”沐之晴淡然抬頭,語氣肆意妄為。
“當時就只有你和我,如果不是你推了我,難道我還自己故意摔嘛?”還是執起在醫院的那套說辭,宋柔勾起冷笑。
“我的夢想是成為優秀的舞蹈家,你憑什麼覺得我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就為了陷害你?可笑!”宋柔沉着臉道。
“那你又憑什麼覺得我會故意推一個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女摔下樓梯?”
沐之晴抬了抬眼皮,臉色平淡,口裏的不屑讓台階上兩人同時沉了臉。
管家和僕人戰戰兢兢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即便外面天氣晴朗,屋內三個人的對立依然有股壓抑冰冷的氣息,令人難受不已。
陸經年斂起眼中的波瀾,對於沐之晴所說的話,既不贊同也不否定,神情冷漠,彷佛置身事外。
宋柔氣的紅了眼眶,她的身份一直是心裏的痛,在沐家除了陸經年沒人看得起她,嘴上雖然喊着大小姐,指不定私底下怎麼議論她。
“再說,宋柔,我沐之晴這個人向來敢作敢當,絕不會使那些下三濫卑鄙的手段!”
下三濫…卑鄙…手段。
隱晦的詞幾乎讓宋柔立即想到了自己的出身,就是因為自己的母親使了手段才懷上了自己,才讓她一直抬不起頭。
宋柔環視了一圈,就算屋內的下人都低着頭,她不知道為何都能感覺得到他們在心裏恥笑。
“啊!沐之晴,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會摔下樓梯,怎麼可能以後都跳不了舞!都是因為你!”
幾乎是同時,宋柔將手裏的拐杖狠狠摔在地上,強烈的憤怒讓她不由得晃了晃身子。
“沐之晴,你是自小便是萬千寵愛於一身,你想要什麼就會有人畢恭畢敬的遞給你,可我呢?只是想成為舞蹈家,現在因為你,全都沒了!”
宋柔幾乎哭喊着出聲,那一刻看着宋柔身邊身形偉岸的男人,沐之晴真心覺得自己倒像一個咄咄逼人,狠毒欺負柔弱女主的女配了。
一旁一直神情冷漠的陸經年立即環住了她的腰身,任由她倚靠在懷裏。
沐之晴向後走了一步,拐杖滾過幾圈后落在腳旁。
在一旁的管家額角落下幾滴冷汗,忍住了沒有上前。
看着背影挺拔,氣質冷淡的沐之晴,終究是無奈的搖搖頭,只能嘆氣。
陸經年拭去宋柔臉上滴落的淚水,余光中沒有一絲是沐之晴。
“沐之晴你夠了,小柔才傷了腿,你便這樣咄咄逼人,她是你姐姐。”陸經年眉頭微蹙,目光冷漠,掃過臉色有點僵硬的沐之晴,漆黑的眼眸里隱晦難測。
“陸經年,她是我姐姐,難道你不是我的童養夫?”沐之晴嘴角勾起几絲嘲弄,
沐之晴成功的看見陸經年逐漸暗沉的面龐,心下有過一絲慌張,但還是強作鎮定,直視陸經年的目光。
他的眼掠過絲警告,眼眸里是暗藏的怒火。
沐之晴緊攥着手心,眼底閃過一絲苦笑,他向來是沒有分得清自己的身份的。
意識到懷中僵硬的身軀,陸經年拍了拍她後背稍作安撫。
沐之晴冷冷勾起嘴角,不得不佩服宋柔的演技,這眼淚說來就來,還有着流不幹的趨勢。
不過也的確這歪理它終究是理。
畢竟陸經年願意相信,她再多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管家,今天晚上不用喊我吃飯了,我現在是被噁心飽了!”
沐之晴沒有心思再陪宋柔吵架,揉了揉發酸的眼眶。
目光輕描淡寫的瞥向男人懷裏的人,眼底滿是嘲弄。
抬腳上了台階,路過他身邊,宋柔抽噎的聲音隱隱約約,沐之晴的眼眶泛了微紅。
深深埋入錦被裏,沐之晴目光掃過那隻褪了色的玩具熊,心像是被刺來來回回扎了無數次。
“陸經年,混蛋,憑什麼一直就幫那個白蓮花,明明不是我的錯…陸經年,混蛋,大壞蛋…”
象徵性的揉捏玩具熊的臉,口子喃喃自語,彷佛就是在向陸經年撒氣。
房間裏,宋柔惴惴不安的望向始終冷臉的男人,輕輕問到。
“經年…我剛剛情緒不穩定,晴晴她…一定會在怪我。”
“沒事,你的傷也需要好好休息,她那邊你不用管,你只要一直相信我就好了。”
修長的手被宋柔執起,貼在了她嬌嫩的臉上,微閉眼,輕輕的點了點頭。
安撫好宋柔,陸經年目光投向房門口,手中的濕巾擦拭去剛剛的觸摸,準確無疑的投入垃圾桶。
半夢半醒間,門自外被打開,沐之晴纖長睫毛下雙眸朦朧,帶着幾分霧氣。
這樣的眼神讓陸經年停頓了腳步,身子微僵,她大概不懂,這樣純真的眼神又多迷人。
看清楚是誰,沐之晴擁着被子起身,神情自若。
“你來幹什麼?”沐之晴夾雜着幾分睡意道。
陸經年瞥過視線,冷漠道:“我來只是想和你說一聲,這幾日不要再和小柔發生矛盾。”
“陸經年你什麼意思,你與其和我說,不如讓宋柔她好好的待着,別整天擺着副臉故意來找茬。”。